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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回 结果

静!

在林珊说出最后三个字时,秦湛整个人豁然静了下来。

无论那激荡的情绪,以及刚才怒吼时的微弱喘息,此刻,全部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生生遏止!

一股冰冷的寒意沿着他的脚跟,从他的手臂,从他的四肢百骸,不断的涌向身体的中心五脏,令他整个人自身体到内心,变得一片冰凉!

“珊儿……你……你……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浅浅为什么对你那么敌视么,虽然有一点点私心……但……其实……她是为了保护我!”

“危及灵界!?”

“界主大人曾经和我说过,你身上有一股很强大很强大,强大到连界主大人也会感到忌惮的力量,但是,因为你的神识修为不够,局限住了,使得你根本无法将这股力量发挥出来,若是你真的能够找回那股神识能量,融合到体内,整个十方宇宙,能够稳稳将你压制的,几乎没有!而你最需要的那股神识力量,就在我的身上。”

“神识力量……神识力量,魔石……”

魔石最重要的,不就是神识吗,如果魔石能够拥有无穷无尽的神识,爆发出来的威力完全能够达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不止可以衍生出强大到令人震撼的改变之力、新型法则,那股连玉昆仑全力牵引下来的浩天神雷,也能够以吞噬之力将其吞噬!

而且,如果他的神识真的强大无比,吞噬浩天神雷的力量不止会让他有一种即将要生生撑死的感觉,甚至于,他还可以凭借强大的神识,将吞噬浩天神雷炼化而成的一元重能全部利用,转变成浩然磅礴的一元玄罡,使得一元玄罡的威力提升十倍,乃至百倍!

到时候即便是撇开法则之力不说,单单是这股恐怖的一元玄罡之力,就足以将整个十方宇宙的一切合道至尊彻底横扫了!

“小湛儿,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在下界的时候,我吃的那个果子吗?听界主大人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果子,而是一种神识能量实体化后的一种表现形式了,那就是一股强大到令所有人感到忌惮的神识能量,只因为那股神识能量不属于我,所以我才根本无法调动,将这股力量发挥出来……”

“精神能量实质化……”

精神能量本就是一种虚无能量,可不等同于那些天地之力、真气、一元玄罡之类的东西,要想让这等虚无能量凝聚成实体,简直比空手造出生命来还要困难,至少以秦湛现在返虚三层大圆满的神识别说是将神识实体化了,就连将它雾化、气化,也无法做到!

但是,那生长在魔石上的那神秘“果子”,不止是实体状态,而且还是如此的巨大……

这,究竟得何等庞大到恐怖的神识力量!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林雪邀请自己加入灵界,抗衡天道的真正原因了。

“魔石和那股庞大到实质化的神识本就是一体,二者结合,将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恐怖威势,到那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危及灵界,得到那股神识的我,再依靠魔石的力量,才算是真正具备了以一人之力,抗衡灵界,抗衡人类联盟,甚至抗衡天道的资本!”

“小湛儿……那股神识能量沉睡在我的灵魂之内,眼下我们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你用体内那股炼化一切的力量,将我体内的神识能量炼化,成为你自己的力量,得到这股力量,你一定能够轻易的抗衡玉昆仑!”

“不!”秦湛豁然退开几步,语气中不肯有丝毫动摇:“不!我不同意,灵魂……炼化灵魂……”

“小湛儿,你刚才已经答应过我了,无论如何,你绝不能反悔!”

“我反悔了,我已经反悔了,你当我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你是在逼迫我亲手将你杀死,我做不到!”

“秦湛!”

林珊忽然一声大叫,将神情已经开始有些恍惚起来的秦湛惊醒:“小湛儿,你知道吗,这是我的命运!在第一次见到界主大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我了,这就是我的命运,我存在于此的意义,当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就是我履行我自己职责的时候了……不过我很自私,我一直拖延了整整一年,浪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告诉你这个真相,要是你先见到我,让我完成我的使命,再和林雪大人前去见界主大人……你就会明白你真正需要做的是什么,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那次在上玄峰上,我看到了你们,但是我不敢下山,不敢面对你,不敢面对林雪大人……”

听到这,秦湛才豁然想起,当日他和林雪经过上玄峰时,聊着聊着,林雪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问他去不去见林珊一面,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林珊在山上看他了。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心中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种不敢去面对林珊的感觉,或许……那种感觉的出现,就是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幕可能会发生,从而本能的选择了回避,拒绝了前往上玄峰!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就好象当初我吞服了那股实质化的精神能量一样,种下了因,就该面对这种结果。”

“可是,那颗‘流星’是你发现的,上面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这……”

“这或许就是界主大人所说的那命运的可怕之处吧。”

“命运……这该死的命运,我究竟有什么命运,我就是我!我有我的思想,我有我的感情,我有我的**意志,我是一个单独存在的生命个体,谁也无法左右我。”

林珊看了一眼已经越发逼近的玉昆仑,迷人的眼眸深处,有一丝对生的眷恋和深深的不舍:“命运……命运究竟是什么……就好象界主大人当时所说的,当我们说出命运这两个字时,我们已经被他牢牢的掌握在手中了……”

“不,我才不管什么见鬼的命运!我不信,他命运不是能够左右到我的生命轨迹吗,珊儿,既然要死,我们就一起死吧,这命运能够左右我们的生存,难不成还能左右我们的死亡不成?生命只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要死,谁也无法阻止!”

“小湛儿,我绝不让你这么做……”

秦湛一把抓住她那柔弱的肩头:“珊儿,别说了,那个狗屁的命运、使命,根本不关我们的事,如果你一定要说你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将这股力量交还给我,那我告诉你,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你!我的朋友没了,我的亲人没了,我的家也没了,甚至于我已经无法再返回我们所生存的那片世界,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而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的全部,现在,你就是我存在于此的全部意义!若是你履行了你的使命,那么,我也将履行自己的使命,随你而去!”

晶莹的泪水,再次挂满了林珊俏丽的脸庞:“你……你这家伙……你怎么能够这样……你耍赖……我不准你耍赖!”

“我就是要耍赖,这个时候,就让我们尽情的放纵一回吧。”

“我不准……”

“什么也别说了,你就如此自私,忍心将我一个人抛下吗!?”

“小湛儿……”林珊忽然上前,紧紧的抱着他,抱的很用力,似乎生怕在下一刻,他就会忽然消失一般。

秦湛搂着她的脑袋,轻轻的抚摩着她脑后那柔顺的秀发:“我们生在一起,就应该死在一起!或许,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在一个人类世界的小城市一起成长,然后我们一起去山上发疯,一起将山中的小动物扰的永无宁日,一起躺在草地中晒初冬的太阳,一起坐在屋顶上看星星……恩,还有一起去李伯家的橘子园偷橘子……还有好多事,我们没做完的,没尽兴的,我们一定会全部做完,你说好不好!”

“恩!恩!恩!”

“轰隆隆!”

强烈的空间波动,豁然自距离不远的宇宙深处荡漾而出,紧接着,一道剧烈咆哮的雷龙,带着一股玄奥的法则符文,猛然跨越这片璀璨的星空世界,带着似乎是世间最后一抹的绚丽,将那片紧紧拥抱在星空之中年轻情侣的身影全部照亮!

看着那道亮光袭来,一直以来,从人类世界,到十方宇宙,再到灵界,而后再返回这片星空之中,一切的种种的担忧、伤痛、愤怒、无奈、焦虑、暴躁……所有情绪,似乎全部都远远的离他而去,他就这么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静静的感受着这一抹无比熟悉的温存,内心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如此的宁静过。

“要结束了吗……或许这样,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秦湛低下头,轻吻着林珊那洁白的额头!

“小湛儿……”

“在呢。”

“这是无果花。”

“恩?”秦湛一看,在林珊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朵花瓣淡蓝,花蕊泛紫的美丽花朵。

“这是界主大人亲手摘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要好好珍惜它。”

秦湛将这闻名已久的花朵接过来,慎重的握在手中,微微点了点头:“它会陪伴我们一起到永远!”

林珊重重的点了点头,泪水却是忽然止不住的滑落下来:“小湛儿……”

“恩?”

“其实,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不想失去这一刻……”

“什么……”

“小湛儿……”

在秦湛还没来得及从这震撼性的话语中回过神,紧紧依偎在他怀中的林珊,却突兀的消散开来,整个人豁然消散成一股温和的蓝光,迅速飘荡开来,缓慢而坚定的融入这朵拥有蓝色花瓣、紫色花蕊的无果花内……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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