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果然如此!”那冯姓富商面露喜色,转头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我就说这个小子不是来求财的,而是来访友的,你们就是不相信,认赌服输吧!”
这些人中有几个人马上露出颓丧的表情,然后彼此掏出一些银钱送到了那冯姓富商手中,积少成多,萧不成看到足足有一个大包袱,就觉得这些人出手阔绰,哪怕是随便打个赌,出手也是远超于普通人的。
看到那冯姓富商乐呵呵地收下这些银钱,萧不成这才明白,这个中年富商会过来搭讪,原来是来盘问底细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和别人在打赌。
也许是这些人呆在这里无聊,看到萧不成这个陌生人突然进来,这才一时兴起,将萧不成的来此的动机,当成了赌注上的注码。
虽然被别人如此轻视对待,萧不成内心多少有些恼火,但看着这些人笑呵呵地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也只能将心中怒气压抑下来。
随后,萧不成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对着那冯姓富商问道:“这位大哥,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来求财的?毕竟,我看上去和大家差不多,难道求财两个字刻在我的脑门上了吗?”
面对萧不成的质问,那冯姓富商笑了笑,他将自己赢来的银钱装好之后,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大家来这些就是为了一件事情,否则岂会在这里苦等。我看小哥过来的时候,脸色平静如水,举止沉稳,显然是不是来求人的,所以才大胆猜测的。”
然后那冯姓富商突然话锋一转,对着萧不成问道:“你刚才和那大门处的仆从,言明是来访友的,对吧!”
萧不成一听,觉得这话里有话,心中起了疑惑,对着冯姓富商问道:“确实如此,我在那里说明了原因,但那人还是让我在这里等着。”
“哈哈,怕是你今天是见不到你所谓的旧友了!”那冯姓富商说道。
“这句话是怎么说得!”萧不成奇怪地问道,觉得这个人莫非有什么内情,可以断定自己无法见到商少卿,毕竟自己可是有正经名目的,岂会吃个闭门羹。
那冯姓富商摇摇头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目前在商家主事的是两位管家,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你想要正常拜访见商家人,要通过这两位管家的点头,没个几个天功夫,你怕是见不到的。”
“难道这商家不是商家人做主的吗?”萧不成心中有些错愕,似乎觉得商家这潭水,要比较自己想象中还要深上许多,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那冯姓富商叹气一声,对着萧不成说道:“话不可说尽,势不可用尽,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去琢磨吧!”
算是碰一个软钉子,萧不成也不好追问下去了,毕竟自己和那冯姓富商非亲非故,现在能和自己说这么多,已经算是不错的。
在来到汴京之后,萧不成似乎明白了在汴京这个地方,其实最稀缺的不是所谓天南地北寻不见的奇珍异宝,反而是随处可见但你不一定能知道的消息。
若是没有事先了解情况,在汴京城做什么事情都要处处碰壁,然而这些消息却不能通过银钱能买到的,只能靠着自己想办法求来的,果然一切不是白来的,需要自己去求取的。
这个时候,旁边有人拍了那冯姓富商,对着他说道:“老冯,门那头好像在叫你呢!”
那冯姓富商一听这话,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他立刻站了起来,连忙一路小跑,走出了凉棚朝着那大门口走过去了。
在商家的大门口,站立着两个奴仆,那冯姓富商赶过去之后,就对着那两人,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做足了谄媚的样子了。
反观那两位商家仆从,面容倨傲,双手负在身后,一副心安理得样子,接受那冯姓富商的一顿彩虹屁。
若非身上的服饰样式显现出身份上的不同,寻常人看到了还以为那冯姓富商是仆从,那两位才是真的主子。
在这个时候,趁着周围人不注意,那冯姓富商悄悄将一个小包袱塞到面前两人的手中,那两人得到了这个孝敬,也没有做声张,只是面色多了一些笑意。
这三人当面说了一些话,离着太远,根本就听不清,但从三人的态度来看,似乎在告知准备进来的人一些注意的事情。
说完了这些,那两名商家仆从就带着那冯姓富商,走进了那侧门了。
那冯姓富商走进去之后,许久就没有出来,直到第二个人被叫了出来,接待那人的正是刚才那两位商品仆从。
也是差不多的对待,再给了孝敬钱之后,那两位商家仆从表情才稍微有了颜色,然后带着人进去了。
这一来二回,萧不成觉得这两位仆从光是靠着接待的孝敬钱,估计就是不菲了,完全没有必要给别人当仆从。
不过很快萧不成就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太过于主观了,也许这商家仆从是许多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是求都求不来,岂会嫌弃呢!
于是,萧不成和石头两个人安心的坐在凉棚里面,等待着叫到自己的时候。
然而,似乎和那冯姓富商所言,萧不成是左等右等,一晃半天过去,周围人走了不少,也没有等到自己,他不免有些奇怪起来。
这期间也曾问询过旁边的商家仆从,得到答复,永远是再等等。
如此一来,就连石头的脸上也是苦闷,萧不成心中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在来的时候,萧不成是想过这汴京大门大户的门槛会很高,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艰难,自己有正儿八经的名目前来拜访,到现在连个门都进不出,更别提见到商少卿本人了。
旁边有一个人看到萧不成百无聊赖的样子,似乎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那人悄悄来到萧不成身旁,小声地对着萧不成说道:“这位公子,我看你今天确实是等不到自己的朋友了,还是早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