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漆黑与冰蓝交织的地牢里，一团逐渐变形的椭圆形球体颤抖的飘在空中，发出一阵阵常人所不能听见的声波。
而它的下面，就是生死不知的齐宇阳。深色的血渍凝在他的衣服上、脸上。而他们之间，还有如有实质的粘稠物质连接在一起，再配上那一闪一闪的黑色雾气，整间地牢就如同有恶鬼出笼一般，十分惊悚。
顾涣就不偏不倚地坐在正前方，一点儿都没受这种环境的影响。
【你让我说什么！】椭圆团子嘶吼着。
“我不挑，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就好。”顾涣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饶有兴趣地看着前方。
【我是快穿局重生组的第……】
“不说实话，罪加一等。”顾涣冷声打断，然后把桃子放了出来，“打到说实话为止。”
【得嘞，宿主大人，桃子肯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
说罢，桃子便摩拳擦掌的扑了过去。
顾涣偏过头，没再去看动作猥琐的桃子。
从惊恐的质问、不服输的互殴、系统界的特殊咒骂，到最后发出惨绝人寰的求饶，这一系列的变化，也仅仅只用了半个时辰而已。
【宿主，它招了】
桃子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屁颠屁颠地凑了过来。
顾涣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小了一圈儿的球。
【嘻嘻，没忍住就咬了两口，味道可难吃了】桃子傻笑两声。
自己能吃到这个巧克力味儿的夹心饼干，可多亏了宿主借它的那一股精神力，一抽一个准，爽的很呐。
顾涣不想理小统得志的桃子，就起身走向了那个备受摧残的劣质系统。“说吧。”
【我说我说！我本来是一个即将被报废的系统，可我不想死，就趁着快穿中心发生暴乱的时候逃了出去……】
劣质系统的脑子好像被桃子给打坏了，叽叽歪歪的啥都说，就连它绑定的第几任宿主，早餐吃了几个饺子都要说一下。
生怕顾涣一个不开心，就将它给销毁了。
“当初的什么暴乱？因谁而起？最后结局如何？”一丝清明从脑海一闪而过，顾涣抓过劣质系统，急迫地问着。
劣质系统的电子音都吓劈叉了，【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有执行官反叛，带着好多任务者杀进了主神殿，和当时的主神爆发了一场激战，之后主神重伤，反叛者当道，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两方打斗时散发的能量极强，导致快穿中心的周围出现了不少时空裂缝，我就趁机逃走了，至于后续怎么样，我真的再没听说过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别杀我，别杀我！】
顾涣更紧地捏住它，“当时的主神是谁，叫什么名字？”
【主神大人的名字岂是我们这些不受重用的系统可以知道的，我没见过主神，也没有听说过他的名讳。】
“不受重用？”顾涣在这段话中找到了关键词语。
【对，当时的系统并不受任务者的喜欢，再加上最初代的系统内部有缺陷，没办法解决所有问题，所以我们就被淘汰掉了。】
【那你就是我们的老祖宗咯？】这次问话的是桃子。
椭圆形小黑球闪烁了两下，最后才发出类似于人类害羞时的声音，【是这样的，但是我隶属于重生组，和你不是同一个系列。】
顾涣看的牙酸，偏偏桃子还不自知，一个劲的往上凑。
【我是新出品的红娘系统，制造的时间比较迟】
【那你还小】
“闭嘴。”
小黑球闭上了嘴，桃子也怂怂地退了回来。
“把你知道的有关于快穿中心的时空点、人员安排等信息都抄下来。”
小黑球看看顾涣，再看看一旁摆放的笔墨纸砚，颇为崩溃的想往桃子跟前蹦。
顾涣挥手给挡回去，“一下午的时间，刚用了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
那凶残的眼神，正在透露着一股讯息：要么画完，要么死。
【可以】
呜呜呜，它不可以。
让一个系统用毛笔，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顾涣抓着桃子，重新关闭了地牢，没有再去管颜色都快黯淡的看不见的小黑球。
【宿主，您相信它的话了吗？】
桃子使劲儿地从顾涣的手心挤了出来。
“信了。”
【可是，它是坏统啊，您怎么办说什么信什么呢？】
顾涣好笑地扭头，“不然？问你吗？”
典型的一问三不知，没用的很。
【可是，它都坏到去夺舍了，肯定不是好统，宿主大人您不能相信他！】
“知道了。”他会去一一验证的。
那次暴乱，到底和苏未的出现有什么联系呢？
满怀疑问的回到府中之后，苏未还没有回来。顾涣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索性架着马车去接人了。
今天参加的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夫人举行的游园小聚，邀请的也都是朝廷官员的妻子子女等。
里外有别，顾涣也不好进去，所以就找了一个空位子，一边喝茶，一边等人。
学士府的小厮在问过需不需要帮忙唤人，但被顾涣拒绝了以后，就安安静静地侍奉在一旁，时不时的添点茶水之类的。
游园的时间不短，顾涣将近等了两个时辰，才听到后院传来动静。
“不愧是当初的京城四大公子之一，你瞧瞧，今天的这些诗作，依旧可以列到榜首之位，直接碾压今年选举出的新人。”
“那可不，出嫁前是丞相府的公子，出嫁嫁的又是当年的榜眼，一家子读书人，清贵的很呢！”
顾涣闻声望去，看见的就是几位穿着锦罗玉衣打头阵的夫人。
“哟，果然说什么来什么。我们才聊顾大人和苏主角的事情呢，这就碰上了。”为首的学士夫人调侃道。
顾涣不卑不亢地问了好，随即站在最显眼出，等待着还在后面没出来的苏未。
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说笑着过来，又在看到顾涣之后以帕掩面的禁了声。
苏未本来还在疑惑队伍为什么安静了下来，结果一抬眼，就瞧见了不远处正笑着看他的顾涣。
“夫君。”苏未撇下同行的公子，如鸟投林般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