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黑夜,他根本不需要手电筒,就像孩子回了自己的家一样。
这些见不得光的肮脏地方,才是他的归属。
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两人走在回廊里。
手机手电筒昏黄的光远远照着,两人并肩而行,幽暗空洞的走廊都显得没有那么长了。
下楼梯时,华殷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紧攥着白廖的手,一本正经地自顾自的说:“真怕你摔下去,你一定要抓紧我,一不小心摔着了可没人拉你去医院。”
白廖:“……”
实际上,两人的步子都异常娴熟。
出了教学楼,有了月光的照射,学生老师们都聚集着,谈天说地,没有过多的不按与喧哗。
因为导致断电的根源还没有找到,又怕人群拥挤发生踩踏事故,所以发了紧急通报,宿舍楼暂时不能进。
长椅上坐满了人,很多人没位置坐都坐在地上。
华殷与白廖去了操场,操场的阶梯式坐位空着许多。
很多人不是没想到操场,而是为了少走两步路宁可席地坐在教学楼前。
坐下不到三秒,白廖看着身旁的青年,声音有些沉:“从明晚起,我给你补习数学。”
华殷勾了勾唇,他知道试卷的那件事在数学办公室已经传开,意料之内,正中他的下怀。
刚要说好。
白廖便柔和了嗓音,似是劝告,“你不必因为讨厌我而放弃数学,学习不是为了我,我只是你漫长数学路上的一位引路人。你如果因为我的失职而放弃数学,那不值得。”
听到男人说自己失职,华殷脸上蓦地有些阴沉,俊美面容上的表情在月光下看不清楚,只是那沙哑的声音显得有些怒意,“你凭什么说是自己的失职,我华殷数学成绩向来不好你不知道?”
白廖怔愣,脸上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飞速闪过。
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又将话酸涩的憋了下去。
之前的华殷是什么样的,他真的不知道。
也不在乎。
垂下眸,才将眸中一抹落寞堪堪隐去。
华殷舔了舔唇,是真被他气着了,“数学卷子上写物理就是讨厌你,是思想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照这样说,那我活不好还是讨厌我妈?爷不会数学还不能拿物理遮遮门面?”
见白廖没有说话,华殷心中有些揪的慌,叹了口气,启唇缓缓的安抚道:“好啦,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别什么脏水都往身上泼,让人怪心疼的。”
白廖微微勾了勾唇角,温和的应了声,“嗯。”
暗处见不得人的地方,白廖微垂卷长的睫毛轻颤,在那张美人儿脸上打下一排扇形的阴影,让人不清情绪。
就在华殷开口想要说什么时,四周的教学楼里的灯皆亮起,校园内突然变得亮堂起来。
学校的电来的很快,华殷低头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刚刚九点半。
不过也算到白廖下班的点了,校长总不会强制的让他们再回去批卷子。
那样道德沦丧的事情不可能做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