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伤到底是没有恢复的完全,用力扯动痛意便泛开了,一人对付一群,渐渐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为今走为上计。
运气轻功飞檐走壁,精疲力尽最终躲进了青楼。
在青楼里偶遇故人柳襄,伤势恶化昏倒在地,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清晨。
记忆也如潮水般打开。
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就像一个冗长的梦。
慕十里扶着榻枕坐起来,手指搭在好看的眉骨上,眸色阴鸷诡秘,闪过一丝算计,就像换了个人一样,阴沉冷静的让胆战心惊。
听见脚步声,他捏了捏眉心,“千机阁里得到消息了?”
柳襄拧着眉为他端过来粥水,“少主,你先告诉我你心口的伤势为什么如此严重?”
“我是主还是你是主?”
慕十里倚榻而坐,仅仅抬眸睨了他一眼,其中隐含的凛冽危险就让他遍体生寒。
“柳襄不敢!”
“回少主,因少主迟迟未现身,一月前便有人散播谣言称阁主蔺白衣已死。千机阁出现内乱,都在争抢这阁主之位,自相残杀,骚乱如今未平。”
少年唇角上挑一抹弧度,扬起的尾音冷的煞人,“哦?”
“千机阁内部骚乱,本少主不在,你这个四长老就在这里沉溺女色花天酒地,好不快活呀!”
柳襄跪在了地上,唇角微颤,却终是说了出口。
“回少主,一月前二长老夜里遭到杀害,大长老以除内贼之名把整个天机阁内部的人都换了水,几天的时间,三长老就被安上了叛变的罪名秘密处死,忠心于少主的那些手下大多都被杀的差不多了。”
“少主你是知道的,我虽贵为四长老但手底下的人却都是制药的药师,手无寸铁也没什么权势,基本都被捕入牢狱。我若不是躲在这里花天酒地装傻冲愣,怕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个地方,尸骨都该被狗光吃了。”
柳襄小心翼翼的说完,四周变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让人脊背发凉。他感受到少年投在他身上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仿若猛兽一般让他感到恐惧。
他甚至能够清楚听见自己吓得吞咽口水的声音,跪在地上的腿已经麻了,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
感觉时间过的异常的缓慢,就像定格了一般。
许久,听着少年寡淡的嗓音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嗯,知道了。”
“自己下去领板子。”
柳襄如释重负的站起身来,踉跄了两步,走出去都不忘关上了门,“是,是……”
关上门的那一刹,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在了胸口。他虽然和少主从小便相识,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他的责罚必不可免。
少主性情乖戾阴险,行事更是阴晴不定。
按照往常的惯例他早该被砍去双手,仅仅是领板子罚的未免太轻。
柳襄认为千机阁已经留不得了。
少主怕是会再创一个本质相同的千机阁来收揽秦国情报,从筹备到招揽,恐怕又要耗费五年时限。
但蔺白衣却什么都没有安排,只是在短短两个月的时日筹备好了军马,半夜杀回千机阁,顷刻便将大长老弄死在观星台上。
柳襄半夜接到消息,吓得他从床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