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镖师对钱五不满。
如果不是这个钱五非要和甘家人过意不去,要伏击甘家人,他们也不会生病,更不会死。
于是有人趁着钱五睡觉的时候,将钱五拖了出去。
钱五支离破碎的求救,被镖师们集体无视了。
生了病的人,忽然死掉了,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钱通镖局的东家得知钱五死了的时候,连眉毛都没眨一下。
他嫌恶地说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本来以为是个有能力、有手腕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死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他去伏击甘家人。”
早知道就应该直接带着人将甘家人抢了,这样镖师们也不会生病,还能拿到甘家人的钱。
他真是昏了脑袋,才让钱五去搞什么没用的伏击。
他观察过了,甘家人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
那个穿华服的,光是头顶上的白玉簪就值千两银子,腰间的玉佩更是罕见的极品暖玉。
他们这么多镖师,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钱五的没能把握,还害得他损失了这么多的兄弟!
“该死的石溪镇,该死的甘家。”
他并不在乎镖师们的死活,对于他来说,这些镖师只是他赚钱的工具,工具坏了,换一个新的就是。
若不是甄有才苦苦相逼,只要是钱通镖局的人进了石溪,就会被他扣下来,他才不会亲自来一趟呢。
这消息若是被人知道了,以后那些贵人谁还信得过钱通镖局?
被同行知道了,恐怕会宣扬的到处都是。
这样下去,他根本无法运镖。
无奈之下,他才不得不来一趟石溪镇。
“只要是人就会犯错,我就不相信这个石溪镇的知县是个神仙,一点错都不犯。”
他想着,勒紧了手中的马鞭。
石溪镇的事他不会这么算了。
甘家人急匆匆地回到了石溪镇,在甄知县的帮助下,找到了余家人。
找人时慧娘十分积极,可到了家门口,又迟疑了起来。
甘甜被漂亮娘亲抱在怀里,感受到漂亮娘亲的身体在颤抖,她努力的伸出小手手,摸了摸漂亮娘亲的脸蛋。
软乎乎的触感让慧娘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余家的大门。
余家现在住的房子很破,是在石溪镇有名的平民窟里。
被镖局的人刺伤,还被抢光了所有的钱财,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很苦。
还好甜儿有系统,兑换了不少的粮食给石溪镇的救济点。
这些东西虽然不算丰盛,但至少不至于让娘和兄长饿死。
这段时间家里人应该受了不少的苦。
慧娘想着忍不住想要落泪。
老太太董翠莲急忙拿出帕子,给慧娘擦着眼泪。
“傻丫头哭什么啊,和家人见面是好事,你哭成这样,让你娘看了多难过啊。”
甘甜赞同的附和。
【娘亲不哭,哭起来都不漂亮了。】
此时门内有声音传了出来。
“谁啊。”
苍老的声音,让慧娘紧张的手足无措。
“是我阿娘,我是慧娘。”
慧娘抱着甘甜,激动的看向甘梵仁:“是娘,真的是娘的声音。”
甘梵仁将甘甜从怀里接了过来,轻轻抚摸着慧娘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慧娘。
即将与亲人见面,慧娘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她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好像是没有准备礼物。
将近十年没与家人见面,她居然是空手来的。
她简直羞愤的想要找个地方将自己埋起来。
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大门就被打开了。
余家老太太慕青兰急匆匆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慧娘,瞬间老泪纵横。
“慧娘,我的儿。”
她抱着慧娘泣不成声。
屋内的人听到了老太太的哭声,纷纷出来查看,看到老太太怀里抱着的慧娘时,大家的目光都有些疑惑。
慧娘离家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除了余老大,余老二两个哥哥以外,其他人几乎都不记得她了。
这十年间,她又成熟了许多,消去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妩媚,所以老大媳妇盼娘没有认出慧娘来。
听着娘一口一个儿,盼娘才想起来,这是她那相处时间不长的小姑子。
她急忙对着一旁的老三招手:“文川快,你姐姐慧娘回来了。”
吩咐完老三余文川,她就冲进了房间里,高声喊道:“老大老二,快,快来见见你们的姑姑。”
宇文川傻呆呆的看着慧娘。
“我还以为娘亲是在骗我,没想到阿姐竟然真的这么漂亮。”
阿姐离家时他还不会说话,对于这个姐姐没什么印象。
如今见到了他才知道,阿娘没骗他,阿姐是真的漂亮。
慧娘哭着哭着就发现许多人在看着她们。
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
“阿娘,我们进去说吧。”
慕青兰急忙将路让了出来。
进了院子,甘甜才发现,这院子外面看着虽然破,但里面还算干净整洁,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余家租的院子不大,这么多人一进院子,就将院子堆满了。
慕青兰有些窘迫。
她没想到会在这么落魄的情况下和女儿见面。
一进屋子,甘甜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浓厚的药味在不大的屋子里弥漫,呛得她忍不住小小的咳嗽了两声。
慕青兰急忙将窗户打开,让屋子里的药味散了散。
“快,快坐。”
几个人坐下以后,几乎将整个屋子都塞满了。
大家密密麻麻的坐成一排。
这个场面格外的好笑。
余老大见状想要起来,却被慧娘按下了。
“大哥受了伤,应该好好养着,就这么聊吧。”
“我这身子都好了,不用这么小心。”
余老大说着想要站起来,慧娘却生气的看向他。
在妹妹谴责的目光中,他不好意思的倚着墙坐了起来,笑着让妻子盼娘给大家看茶。
甘梵仁抱着甘甜,有些坐立不安。
当年他和慧娘在余家人的帮助下,偷偷摸摸地拜了堂,自此后就再也没有和余家人见过面了。
十年了。
难得见了一面,他还空着一双手。
什么礼物都没拿,实在是不像话。
幸好甘甜牌小棉袄及时发现了爹爹的窘境,往爹爹的怀里塞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