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靠在他的肩上,柔声说着:“臣妾喜欢什么事都分的开,臣妾既然是皇上的人,就该和皇上一体同心,家人有他们的福气和造化,臣妾已进宫,就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牵连,臣妾有皇上护着,不需要事事仰仗家族。”
他喜欢她这种性格,干脆利落,能洞察一切细微之处,什么事情到了她这里就简单起来。
其实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外戚势大,而她却从没有这种心思。
照她说来不是刻意为了让他安心,而是因为她依赖着他。
如此,怎会不好好对她。
能守护的住天下,更能守护住她。
他轻柔的抚着她的鬓角:“这么说,以后你的心里只有朕了?”
她的目光满是柔和光华,柔柔道:“自然是,臣妾进了宫成为了皇上的人,以后什么事自然要赖着皇上。”
他融融笑道:“朕喜欢你赖着。”
须臾,他眉目如苏的看着他,轻柔的问道:“见不到朕的时候,有没有想朕?”
他又来了,合着那一巴掌只管一天。
“臣妾若说想的肝肠寸断。”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语气轻柔的如三月的风:“煜哥哥心疼吗?”
他语气亦是温柔:“自然心疼”
她浅浅一笑搂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下,如水的眸子看着他。
凌煜深邃的眸光变得更加幽暗,凑到她唇边正要亲吻被她躲开了。
头偎在他的胸前,抱着他的后背撒着娇:“你多抱我一会儿。”
这个时候黏起人来了,要抱。
凌煜看着她宠溺的笑了笑,不松不紧的搂着她,即便什么也不做,只是这么偎依在一起,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一下子安静了,他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垂眸看她,她果然又睡着了。
也难怪什么也没做就睡着了,昨晚在如嫔那几乎一宿没睡,她应该累了。
刚才还以为她白天睡过了,今日来他这里本是为着索欢的,故意哄着她喝了一些酒。
和她微微有些醉意的时候在一起,她就比平时更放的开,最起码不会因为说点暧昧的话,她就害羞打人。
看她睡的那么好,看来今天白费心机了。
按照承诺,赫连瑾一连三天去了昭辰宫陪凌煜,睡着的那天不算,赫连瑾又接连去了三日。
如嫔生下三皇子后,凌煜给了陈媛很多赏赐,却没有在她那里留宿过,自从上次流产快半年了,凌煜一次也没去过陈媛那。
外人都说冯才人和皇后亲近,皇上才对冯才人亲厚,对陈媛只给赏赐,却一次也没亲近过。
若是凌煜总是留在赫连瑾那,陈媛也没觉出什么,皇上能去其她宫里,却不肯去她那,心里还是十分失落的。
虽然陈媛在赫连瑾面前没说什么,赫连瑾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失意。
皇上宠幸谁不宠幸谁,赫连瑾打心里不想过问,也知道凌煜忌讳她过问宠幸嫔妃的事。
其实赫连瑾挺羡慕陈媛的,不用应付皇上,到时候赏赐不少,虽是贵人,吃穿用度都是上好的,不受宠自然也不遭嫔妃嫉妒,真摊上什么事身后还有皇后。
在后宫混成陈媛这样,好吃好喝的过着摆烂的日子,是赫连瑾求之不得的,偏偏陈媛对一个帝王动不该有的心思,真是情爱误人。
感情的事,赫连瑾劝不了也管不了,她只想等着陈媛能够慢慢放下。
春日的御花园百花争艳,赫连瑾经常去御花园观赏一番。
这日,突然有人拦住了凤辇。
拦住凤辇的是一个宫女,前边的内监见有人敢拦凤驾,正要把她带下去处置,那宫女一看就有功夫在身,轻而易举从几名内监那到了赫连瑾跟前,跪在了她的面前。
内监们又想对她动手的时候,赫连瑾摆摆手让他们退下,看着跪在跟前的宫女问道:“你拦本宫的凤辇有何事?”
那名宫女急忙道:“奴婢的弟弟生了重病,奴婢恳求娘娘派太医给他治病。”
贴身宫女禹晴厉声斥道:“大胆贱婢,冲撞了皇后娘娘你万死不赎,还敢在这里放肆。”
那名宫女毫无惧色,“奴婢冒犯娘娘罪该万死,娘娘如何处置奴婢,奴婢都毫无怨言,求娘娘大发慈悲救救奴婢的弟弟,他才十三岁。”
赫连瑾见眼前的宫女颇有胆色,为了自己的亲人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出去,还挺有本事,几名太监都拦不住她,心中升起好感,问道:“你弟弟得了什么病,即便是太监生了病不是也有人给医治吗?”
“奴婢姐弟都在帐设司当差,前几日弟弟无意打碎了东西被打了一顿板子,后来烧的迷迷糊糊危在旦夕,以奴婢的身份请不来好的太医医治,奴婢的弟弟年纪不大就入宫当太监,实在可怜,奴婢冒犯了皇后娘娘甘愿一死,求娘娘救弟弟一命。”
她眼神刚毅却说这番话时声泪俱下,赫连瑾心中动容,对身边的朱翘说:“你带着她找陈太医为她的弟弟医治吧!”
皇后娘娘指名的太医定然差不了,那名宫女闻言满面的欣喜和感激,连忙对着赫连瑾谢恩。
秋仪瞧出赫连瑾对那名宫女颇为欣赏,问道:“娘娘不是一直在找功夫好胆子大又忠心的侍女吗,要不要奴婢宫里宫外的查一下她的底细?”
自从向凌煜讨要过,凌煜也给她找了几个武功高又忠心的,赫连瑾不是瞧不上性格就是觉得眼缘不够。
刚才那个确实哪一处都瞧上了,只不过她宫里还有一个弟弟,相当于有一个软肋,皇后跟前重用的人,又怎能有软肋呢。
两日后,她早上刚洗漱完,朱翘上前来说道:“娘娘前几天帮过的那名宫女,昨晚在宫外跪了一夜,想求见娘娘。”
还挺有毅力,赫连瑾准了让她进来。
从那宫女脸上并未看到喜色。
赫连瑾问道:“你弟弟的伤怎么样了?”
宫女脸上悲伤,语气却是平静:“回禀娘娘,陈太医去的时候弟弟已经病入膏肓,如今已经不在了。”
赫连瑾露出惊诧之色,一个十几岁的太监就因为犯了一些小错,就丢了性命,实在惋惜。
“既然你弟弟已经不在了,你心里定然十分难过,不好好保重自己身体,还在凤仪宫外面跪了一夜。”
“皇后娘娘帮了奴婢,奴婢自然要叩谢皇后娘娘的大恩,可是奴婢一个低等宫女,不配来娘娘跟前扰了娘娘,所以才跪一夜,以报娘娘的恩惠。”
赫连瑾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用跪一夜的诚意,来给她自己争取一个到皇后面前来谢恩的机会。
“你也不要说受了本宫的恩惠,毕竟本宫派去的人没有救活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