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新任兵部尚书到来,场内的的重臣纷纷起身祝贺。
“尚书大人,恭喜恭喜,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啊。”得到徐文爵暗示的兵部左侍郎龚鼎兹说道。
这数日以来,侯恂调任礼部之后,整个兵部以龚鼎兹为尊,为了给新任兵部尚书一个下马威。
文天祥就任之后,兵部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无视,不配合工作。
反正他文天祥不可能将兵部所有的官员全部换掉。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倒霉的被杀鸡儆猴,也不用担心。
江南士林在南京六部经营数十年,也可以将人安排到别的职位,只升不降。所以众人有恃无恐。
见龚鼎兹在这样的场景假惺惺的道歉,文天祥并未发作,只是淡淡的回道,
“龚侍郎,多虑了。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便可。”
听到此话,龚鼎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喜,自己大庭广众之下给文天祥一个台阶下。竟然不感恩戴德的接受。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作为主家的徐文爵,连忙打圆场。
“诸位同僚,还请入席,今日我魏国公府蓬荜生辉。文大人深受陛下器重,让我们祝贺文尚书高升!”徐文爵举起酒杯笑呵呵的说道。
随后在徐文爵的击掌声下,十几名身材姣好的舞女进入大殿,为众人献上舞蹈。
文天祥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倒是要看看这个魏国公想做什么。
“大人,再喝点嘛!!”一曲舞毕,舞女们分散开来侍奉外场的每位高官。
肌肤之,裸露令人不忍直视,数名已经和高的大臣开始上下其手。
看这样子,不管是舞女还是朝臣早已轻车熟路。
这正是魏国公徐文爵,为了腐蚀拉拢朝廷重臣为己所用圈养的扬州瘦马。对被皇帝明升暗贬到南京的朝臣来说屡试不爽。
“大人你怎么不喝呀,让奴家亲自喂你吧,咯咯咯。”两名舞女衣衫裸露,在文尚书面前试图诱惑其喝酒。
这二人是徐文爵精挑细选的,姿色才艺仅次于秦淮八艳。平时徐文爵自己都宝贝的很不舍的享用,如今拿出来心中肉痛不已。
“哼,男人好色,本国公就不信你文天祥能抵得住诱惑,要是喝多了,哈哈哈。”徐文爵虽然在喝酒眼神还时不时的瞥向文天祥。
“庸脂俗粉,离本尚书疏远点!”哪知,文天祥见状当即拂袖挥开二人呵斥道。
这样场内的众人大跌眼镜,要知道龚鼎兹也眼馋那两位侍女。
“尚书大人怎么不解风情呢,如此美人作伴,岂不乐哉!!”徐文爵压下心中怒火缓缓说道。
“不过粉红骷髅罢了,尽些可怜之人。”文天祥一眼便看出场内舞女的本质。
他早有耳闻,这些年来,两淮之中出现一些巨商买卖贫苦人家面容姣好的女孩回去,让她们学习琴棋书画,歌曲舞蹈。然后再卖给富人做妾或者馆中。
最后发展到,王公大臣也对此乐在其中。
见文天祥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当中点出舞女的身份,徐文爵当即大怒。
“没见到尚书大人不喜欢吗,都给本国公滚下去!”说着将手中的酒杯摔的粉碎。
场内的众臣噤若寒蝉,哪知文天祥丝毫不惧怕,站起来面向魏国公徐文爵作楫说道,
“魏国公,本官前来并不是为了什么酒席,也不是为了什么美酒佳人,只因国公府上的管家传信,有兵事相商。”
“是谁胡乱传讹!”徐文爵扭头并不答话,反而扭头问道。
跟随魏国公多年的徐二,哪里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当即跪倒在地,
“国公爷,都是小子胡言乱语,尚书大人不愿前来,小人才满嘴乱说的。”
“大胆刁奴!!竟敢诓骗尚书大人,来人啊给本国公拖下去杖毙!!”徐文爵将事推的一干二净。
“国公爷饶命啊,小子再也不敢了。”徐二听到之后也吓了一跳,连忙求饶。
“尚书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子一般见识!!”看着魏国公背对着自己,徐二心知现在只有文天祥才能救自己。只能苦苦哀求。
“唉,国公又何必为难下人呢。”文天祥看着主仆二人作秀叹息的开口道。
“既然尚书大人不怪罪于你,还不滚下去。”见文天祥开口,徐文爵又换上了笑呵呵的样子说道。
“国公,本官刚刚上任兵部尚书,核查南京京营名册发现存在大量冒名顶替,子虚乌有之人。如此这般还能替陛下守卫陪都吗!”文天祥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直逼要害的问道。
此话一出满堂之人皆惊,虽然没有龚鼎兹的配合,文天祥还是从兵部记载档案的地方将南京守备京营的花名册调了出来。
南京京营满额兵员二十万,花名册上记载杂乱无章,很多人都死了十几年竟然还能领军饷。
而身为南京守备的魏国公徐文爵要说不知道此事,文天祥断然不会相信。
“本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京营将士的花名册皆由你兵部登记在册核实。蒙陛下信任,我魏国公一脉替圣上镇守南京三百年,从未有过差错。”
“不知道,文尚书从哪里听到的流言流语诬陷与本国公。”见文天祥丝毫不给自己面子,当中戳破此事,徐文爵也不再热脸贴个冷屁股。
“既然如此,本官自会上奏陛下详查此事,还国公一个清白。”文天祥斩钉截铁的说道。
“哼,请便,本公喝多就不送尚书大人了,来人,送客!”已经撕破脸皮的徐文爵当即下了逐客令。
待文天祥走后,龚鼎兹又在一旁煽风点火,言其不识好歹,国公大人以礼相待,他竟不知礼数。
“哼,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本国公倒要看看他文天祥能做什么。”
“六部、大理寺卿、锦衣卫、京营诸将、五城兵马司全是本国公的人,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三百年的魏国公府,山高皇帝远,徐文爵已经算是江南的土皇帝了。
从上到下全都是自己人,好不夸张的说,魏国公要人三更死,阎王也不能留人到五更。
若不是近半年以来崇祯的锦衣卫、东厂不断的渗透江南。让徐文爵做事有了顾忌。
硬骨头不是没有,只不过后来全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朝廷的钦差下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