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蕾跑过去,捡起地上的两把手枪,站在凌少军面前,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凌少军见她那恬不知耻讨赏的模样,忍俊不禁地抿唇一笑,却又很快地被自己遮掩过去,声音不温不火道,“现在开始不要行动,等待对方派车过来处理这些人。”
“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他们会不会直接拉去乱葬岗?”靳蕾问道。
凌少军摇头,“这些半残不废的人,对他们的实验而言,很有用。”
靳蕾似乎明白了什么,凌少军是想知道那个实验基地在哪里,保持安静地继续潜伏着。
寒风骤起,整个巷子里重新恢复安静。
“阿嚏——”她忍不住地掩嘴小声打了一个喷嚏。
凌少军盯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靳蕾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尴尬地道,“我会尽量控制自己。”
“过来。”凌少军语气一如既往地冷冷冰冰。
靳蕾移动着双脚,靠了过去,还没有问出口叫自己过来的用意,只见他解开纽扣,下一瞬将她裹进衣服里。
两个身体紧紧挨着,仿佛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靳蕾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她觉得心脏好像有些不对劲了,一抽一抽跳得很快,而且是欢快的快。
“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任务期间不能有任何差错,如果你感冒了会影响这次任务,我只是公事公办,你别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的颈脖间,靳蕾了缩脖子,脸颊一阵一阵发烫,嘴巴嘟了嘟,她才没有什么不正经的想法,只是这样亲密地靠着有些说不出来的暧昧罢了。
“你脸红什么?”凌少军看着她自顾自红扑扑的面容,开口问。
靳蕾挣扎一下,尴尬苦笑道,带点赌气,“有点热。”
“你别动,我的伤口会裂开。”凌少军单手托在她的腰上。
靳蕾蓦地挺直后背,一动不动。
凌少军继续道,“回去之后,三千字检讨。”
靳蕾瞠目,“为什么?”
“亵渎了长官。”
“……”靳蕾咬了咬牙,抬起眼眸,满目幽怨地盯着睁眼说瞎话的男人,明明是他让她过来的,不是她主动扑过来的好吗!
凌少军面不改色地看着她,道,“有意见?”
靳蕾摇头,心思一动,郑重道,“既然长官都说了我已经亵渎了您,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罢,她直接扑进去,紧紧的抱着他,取暖。
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凌少军的手突然间不知道如何摆放,心口处压着一颗脑袋,一颗明目张胆调戏他的脑袋。
“你身上就跟一个暖炉似的,抱着很舒服。”靳蕾咧开嘴笑得一脸的人畜无害。
凌少军嘴角上扬,却又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靳蕾视若无睹,靠在他肩膀上,继续道,“你是不是特别想抓起我摔几个跟斗?”
“检讨再加两千。”凌少军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靳蕾抱着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紧了紧,她咬紧牙关,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开口道,“你就算罚我到一万,我今天也不会撒手了。”
一副死赖的模样。
“是吗?”凌少军反问。
靳蕾很肯定地点头,“如果你收回刚刚那句‘亵渎长官’话,我或许可以考虑放开你。”
凌少军沉默地盯着她,半晌,最后闭上双眼,“你想抱就抱着,抱一辈子也行。”
“……”
凌少军再道,“就如你所愿,一万字检讨。”
靳蕾心中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本以为自己这样‘热情’,凌少军会受不了她而收回那句话,谁知却是有种掉进了他的陷阱里的感觉。
她气鼓鼓地嘟着嘴,直接靠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哼了哼,那她就不放了,看他还能这种保持风度。
凌少军微微地睁了睁眼,瞧着趴在自己心口位置的脑袋,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些许。
可是她耸了耸鼻子,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瞪着他,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面瘫着,毫无表情的。
靳蕾只得再出手锏,苦笑着讨价还价,“凌少军,你身上好臭倒底是有几个晚上没有洗澡?就看在我不嫌弃你臭的份上撤回刚刚的那条处罚怎么样?而且我也不再这样抱你‘亵渎’你。”
凌少军一声未吭,只是用着两只眼明晃晃地盯着她。
靳蕾抓起他的手,一本正经道,“要不我让你抱回来?咱俩扯平?”
说着,她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眨了眨眼,满目期盼。
凌少军视线下挑,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的手上,冷冷道,“你现在的举动不止亵渎了长官,更是调戏了长官,罪加一等!”
“……”
“两万字检讨。”凌少军一锤定音道。
靳蕾从他衣服里爬出来,露出一个小脑袋,被冷风一激,打了个寒颤双眼仍不服气地盯着他。
靳蕾紧了紧拳头,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最后扯下自己的脑袋,一副壮士断腕豁出去的派头,清了清嗓子,嗲着声音道,“嗯嘛,不要嘛,队长,你就看在人家不远千里地赶来救你,还可怜巴巴地挨饿受冻,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的一个小小举动嘛,嗯嘛,好不好嘛……”
她就不信这样还不能让他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看他还能否这么云淡风轻,一副泰然自若的欠揍样子,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抡起拳头揍一顿才痛快啊。
凌少军一指戳了戳她的脑袋,“说人话。”
靳蕾一动不动地盯着凌少军,他亦是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气氛霎时变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感。
靳蕾心里腹诽:亏得我这么自毁形象地垮下脸来跟你撒娇,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感动?眼前这个凌少军还是曾经在N城里所见到的凌少军吗?那会他让她撒个娇,出多高的价,她都还不乐意呢?现在免费的,他竟然不买帐了。
凌少军眯了眯眼,抬手就将她头上的假发套给扯了下来,露出她的清爽短发,冷冷道,“你戴这玩意儿就以为自己可以毫无顾忌?”
靳蕾一把抢过来,继续套回自己的头上,说的厚颜无耻,“你是男人自然不知道每一个女孩子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公主。”
“你现在像是个女人吗?”凌少军视线往下一瞄反问。
“……”靳蕾用力地扳正自己的发套,挺着胸膛,骄傲地说,“虽说有些先天发育不良,可我还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全都是纯天然的,看见没?看见这里了没有?”
虽然服了简子媚给的胶囊,药效还没有过,但是胸前也恢复之前的一点点,待她全都恢复了,她就更可以骄傲地仰首挺胸甩他几个啪啪脸。
凌少军视线再度下挑,正正地落在她引以为豪,昂首挺胸的身体上,语气不温不火,“看见我的没?对比一下有什么区别。”
靳蕾诧异地看了看他的心口位置,“咳咳。”一口气没有憋住,她掩嘴呛咳不止。
“别忘了在营区里你不能是个女人,在这战火中游走你更不能是个女人,否则你死得更惨。”
靳蕾明晓他话里的深意,但还是委屈地撇了撇嘴,双手抱在膝盖上,凌少军的怀抱是不敢扑进去了,怕他心眼小起来连自己都打。
凌少军见她没有下一步动作,冷冷道,“现在想膈应我了?”
“没有。”靳蕾忙道。
“还是你以为自己这样冷着生病了就可免去处罚?”凌少军不以为意地搭了搭自己的大衣。
靳蕾小心翼翼地移动过去,裹上他的衣服,压低着声音,“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
凌少军面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自动忽略她的问题,他道,“你压着我伤口了。”
靳蕾忙不迭地又拉开距离站起来,身体却是太过别扭,刚一动,又被绊倒,直冲冲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凌少军眉头一皱,有一种想把这个不安分的家伙给扔了出去的冲动。
靳蕾吐了吐舌头,尴尬又抱歉,“脚滑。”
“你最好别动。”凌少军抓住她再一次想站起来的身子,免得再受其害,他有必要抱住她。
靳蕾抬了抬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手掌,面颊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泛红。
凌少军移开目光,不知是不是没有退烧,他突然间也觉得异常的热。而这回靳蕾倒是听话多了,安静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没有注意到凌少军的神色。
……
凌家大宅,席少哲刚进屋,就被席月柔给紧紧地抓着手,一个径地喃喃自语,“少哲,你说该怎么办?又一夜过去了,三子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席少哲在路上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他扶着焦灼万分的母亲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妈,您先别太慌张自乱阵脚,你要相信三弟的能力,他可能是在执行任务期间为了确保安全性不对外通讯,过去的一年里,他都不是这样吗?”
席月柔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心里似乎因他的话而宽慰了不少,然而担忧仍在,“可是那一年前他不是一个人,他是带领着整个特战队,现在他是只身一人,而且进入V国之后至今还没有联系到军部派进去那里的军队,你说他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