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时,靳蕾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然是换上了男装。
她体力透支,现已得到很好的休息基本上是恢复过来,只是受伤的地方还是疼痛无比。
然而似乎有个生物体重重地压着她的肩膀,他闭着眼,面色潮红,呼吸有些快。
凌少军又发高烧了?
她赶紧抬手探上他的额头,刚一触碰到就烫得她把手收了回来。
拉开他的衣衫才发现,昨晚他自己缝合的伤口裂开了,她估计,一定是他抱着她上飞机时弄的。
“凌少军,醒醒,你快醒醒……”靳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见他没有反应,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因为心里担心,靳蕾一着急就没有控制好力度,这一下拍下去打得有点重,听到啪的一声,她都觉得自己的手揸得疼了。
“蕾蕾?”凌少军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低沉喑哑,眼睛充满血丝,红得可怕。
“凌少军,你发高烧了。你快起来,飞机到C国了,我们去看医生。”靳蕾抱着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来,但是他太沉了,拉不动。
凌少军皱着眉头瞟了她一眼,又慢慢地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凌少军,你别睡啊,不能再睡了。”靳蕾自已拖不动,凌少军又意识模糊,她赶紧拿起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
她还没有按电话号码,倒是有电话打进来了,手机屏幕显示是凌少晋三个字,靳蕾想起这是凌少军的二哥,那个医学界的奇才。凌少军曾经在她的手机里输入过这位凌二少的电话号码,说有什么事就可联系这位凌二少,她怎么就差点忘了这回事呢。
这种时候,最应该找的人就是他,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想必凌少晋也是收到消息,他们回来了,飞机也落地了。
靳蕾急忙接听。
电话那头便急急地问道,“我是凌少晋,凌少军的二哥,你们是不是还在飞机上?”
凌少晋看着飞机一降落,就进来,凌少军临上飞机时给他发过信息,他的电话没电了,打靳蕾的电话联系。
靳蕾有一瞬间的片断,迅速让自己清醒过来,答道,“是,你打来得正好,凌少军发高烧了,情况很严重,我正打算打急救电话。”
遇到紧急的事情,靳蕾反而冷静了,清清楚楚地把情况传达给对方。
“你不用打急救电话,先坐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到。”说完,凌少晋领着一行人就上了飞机。
丢下电话,靳蕾很自然地俯下身,将额头贴上他的额头。微热的体温透过肌肤相传,一时间竟温暖得让人不舍分开。
靳蕾第一次这么近,又这么认真地看着凌少军。
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看的人,英挺的五官像是时光精心打磨出来的艺术品,每一寸线条都饱含着贵胄与沉稳,落落大方又不失精雕细琢。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即便是闭着眼也让人悸动不已。
许是靳蕾看得太过传注,就连凌少军睁开了眼都不曾发现。
凌少军不知在何时睁开了眼,一睁眼便看见了靳蕾认真探究的模样,他忍不住出声道,“好看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一般在靳蕾耳畔炸开,炸得她面红耳赤,不得动弹。
此时的她,才惊觉自己与凌少军离得是那么近,鼻尖相触,体温相融,彼此呼吸可闻,而他此时的眼神,虽然柔和却像是利剑一样攫取她的心脏。
“啊——”靳蕾低呼一声,触电似地迅速弹开。
可凌少军却不愿就这么放过她,他快得像一只正在捕猎的猎豹,飞快地用手托住了靳蕾的后脑向自己拉近,而后,狠狠地亲了下去。
他的动作如此迅速,快到靳蕾反应不及。
双唇相抵,抵死缠绵。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甜蜜而又芬芳。
直到喘息不已,凌少军才放开她。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粗粝的指尖轻轻地抚过那红肿湿润的唇,浅浅地笑了笑。
靳蕾还在喘息着,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尚未细细品尝便已结束。
她睁大双眼,不可思义地看着凌少军,红唇张了张,尴尬又好笑,一时间手足无措地望着他,而他却又昏睡了下去,正要叫醒他,就看到为首的一人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帅气男人,后面跟随着一众人走了过来。
甚至没有跟靳蕾打一声招呼,就见医生拿了针筒在给凌少军注射针药。
“你们在干什么?”这些人靳蕾一个也不认识,他们一来就给昏迷的凌少军注射,她根本来不及细想就要阻止。
莫旭原挡住她,“您放心,这位医生是长官的二哥,很了解长官身体状况,请你不要打扰到他。”
靳蕾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莫旭原,原来眼前这个给凌少军注射的帅气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凌少晋,凌家的男人个个都长得那么好看吗?
有他这句话那她就放心了,只是她也注意到了莫旭原不像先前见她那样说话客气,语气里有一些冷漠,他似乎只担心凌少军的安全。
看着这些人忙来忙去,而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还被这帮人当成了外人,都不让她靠近。
靳蕾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难受,似乎这里每一个人都跟在凌少军身边多年,个个人都那么了解他,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似的。
注射完一支针药之后,凌少晋让身后几个人将凌少军搬上他们带来的担架上抬着就走,头也没回,完完全全把靳蕾当成了空气般看不见。
他们一众人的速度非常迅速,靳蕾还没有回过神来,凌少军已经被他们抬走了。
她回过神来就急忙跟了上去,却被莫旭原拦住,“长官那里有我们照顾,就不麻烦你了,你该回哪里就回哪里。”
莫旭原的话,甚至连称呼都没有,这让靳蕾听了非常不舒服,那是明摆着把她当成了外人看待。
好歹她还是凌少军名义的夫妻呢。
自己的丈夫生病了,自己连边都靠不上,靳蕾的心里郁闷得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似的。
靳蕾咬着嘴唇,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