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尽杀绝?我所做的及你们对我的一半的狠吗?”
寇珊珊笑逐颜开,继道“再说,谁能说他们一无所有?至少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我不稀罕,她身上那股消散不去的味道,我闻着就恶心。”
“珊珊,她是你的长辈。”
“寇总,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寇涯犹豫着,反复权衡着利益,“我要看一眼老爷子留下的遗嘱。”
寇珊珊笑而不语,直视着他的双眼。
寇涯皱眉,“不肯?”
“你若不相信,何必来见我?”寇珊珊再度望向那间母亲经常去的咖啡屋,“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只重利,我只要属于我母亲的东西不得被那母子俩染指罢了。
你可以选择拒绝,我只希望你别后悔。”
“好,我会考虑清楚。”寇涯正准备离开,却又停下双脚,“但是珊珊,你也别跟我玩什么花样,我也给你考虑时间,在我没有看到老爷子留下的那份遗嘱之前,你也别想看到你母亲。”
寇珊珊目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眉梢眼波,苦涩的笑意弥漫而来。
她侧过目,抬头望向那栋寇氏大楼,灯光下那般熠熠生辉:母亲,您说得对,他怕的就是得不到。
怕是今晚寇涯已经安排好人手守在殡仪馆里,她这样去注定是看不到的,她得另想办法明天再过去。
于是,寇珊珊往咖啡屋走去,坐在她母亲经常坐的位置上,抬眸望着寇氏大楼,每每这样的时候,母亲会想些什么?
“叮……”静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亮屏。
寇珊珊单手托腮,按下接听键。
“不在酒店房间?”席少哲的声音有些急切。
“在外面觅食。”寇珊珊指尖轻轻地搭着玻璃杯,今晚让他的计划落空了吧,果然利益薰心的男人心,最丑。
“什么地方?”
“附近的咖啡屋。”
“等我十分钟。”
寇珊珊瞧着那杯难以下咽的咖啡,品尝母亲这一辈的苦。
“为什么突然跑来这里?”席少哲有些轻喘,当他确信这地段附近就是寇氏企业过后,那颗平静了三十几年的心脏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怕自己一个不注意,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寇珊珊莞尔一笑,“饿吗?”
“我问你为什么跑来这里?”语气稍重,偌大的咖啡厅几乎半数以上的目光齐齐探寻而来。
寇珊珊拽住他的手将他拽在沙发上,“饿了不来吃东西来做什么?”
席少哲承认自己有些失控,静了静心,语气稍缓,“来见了他对不对?一个失去理智的男人会做出不受理智控制的事,我会担心。”
寇珊珊不想过多地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听到他说会担心她,或许在今晚之前听到这样的话,她会感动,但是现在她已经感动不起来,淡淡地道,“是他在堵我的路。”
“你本想去哪里?”
“看我的母亲。”
“你母亲在哪里?”
“殡仪馆,昨晚被他逼死的。”
“……”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寇珊珊起身就要走,语气有些冲。
却是被席少哲抓住了手臂,席少哲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对他有怨气,印象中她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珊珊——”
寇珊珊垂眸望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抬眸冷淡地问,“所以呢?”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谢谢。”
席少哲凝视着她半晌,“珊珊,我不明白你这是怎么了?”
寇珊珊望向窗外的黑暗,冷笑自嘲一声,“当你把我送到Jose亲自订的房间里,你还想我能以什么样的心情对你?感恩戴德?”
“所以,你这是不相信我?”席少哲缓缓地放开她的手,自嘲苦笑。
没有想到寇珊珊连一个解释机会都不留给他就直接判了他的刑,甚至是一个质疑的机会,她都如此吝啬地给他。
“不是不相信,是不敢,席先生。”寇珊珊起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她的父亲还有冷子寒,已经给了她血淋淋的教训,让她怎么敢再去相信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男人。
很多时候,席少哲对于她来说是那样的神秘莫测,除了他的名字他的工作,他的家庭他的身世,她一切都一无所知,而他也似乎并不打算让她知道那么清楚,这让她怎么去相信?
……
天还没有大亮,寇珊珊就打算硬闯。
却没有想到席少哲已在门口等着她,寇珊珊怔愣一下。
“怎么,找帮手来?”寇樟毅注意到了来人,走过来嘲笑道,“就凭他?过得了本少爷这一关吗?”
“我还真的是出乎意料你会出现在这里,感谢你能来送送我的母亲。”寇珊珊绕过他的身子,就要走了进去,却被寇涯拽了回来。
“珊珊,昨晚我们说好的条件呢?”
寇珊珊盯着寇涯,沉默不语。
“没有是吗?看来一切都是你在忽悠我的,目的是在拖延时间好让你今天有备而来。”寇涯再道,“你果真的是我的好女儿,既然这样,你还是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的,那就是跟我先去见陈公子。否则不管你怎么硬闯,没有我的同意,今天你也别想再见你母亲的最后一面,给你三分钟的考虑,三分钟之后就我会下令让人给送进炉子里烧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有想到寇涯连一点人性也没有。
寇珊珊正要发火,席少哲过来一把将她拉近自己的身边,揉揉她的头,轻声道,“珊珊,我们是来见岳母的。”
在来之前,他已经料到寇涯极有可能会做这么一出,便让沈万里打个了电话去找人。
被席少哲这么一拉,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寇珊珊又将怒火生生地压了回去,狠狠地瞪着寇涯。
这时,一辆黑色汽车快速开到他们的身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五十上下的年龄。
看到席少哲,男人点头哈腰地说道,“席总,真的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席少哲点点头,“麻烦曾局您引个路。”
被称为曾局的男人急忙往前走了两步,一边走一边说,“席总,您这边请,手下人不懂事,怠慢了席总,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