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大校摇了摇头,“咱们特战队的规矩一向是一视同仁的,辛苦简医生了。”
靳蕾特意将背包递上去,未加思索直接套在她的背上。
简子媚突然觉得自己的肩上压上了一座山,沉甸甸得压得她寸步难行。
靳蕾对着她落后的身影挥了挥手,大喊一声,“简医生,我会在终点看着风景等你的。”
简子媚气喘吁吁地跑出营区,瞧着一溜烟就消失得不见踪影的一行人,委屈地撇了撇嘴,这事情凌少军倒底知不知道?
靳蕾气力不济地坐在一块碎石上,看着山脚下还在挣扎着手脚并用的简子媚,心情特好地不疾不徐地拿出一块压缩饼干。
简子媚喘着粗气,抬头望了一眼跟前气定神闲的靳蕾,心里有怒气却又没有力气发泄,提着一口气,艰难地爬上了半山。
靳蕾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莞尔道,“简医生,我就不等你了,你可以歇会,我先走了。不过可别歇太久,要是天黑你没有返回去,这里可是有很多豺狼野豹出没。”
“等等。”简子媚一听,脸色瞬间大变,白得可怕,双手扒拉着靳蕾的衣服。
靳蕾打开她的手,蹙眉道,“你说话就说话,扒我的衣服干什么?在众人的眼里我可是一位男性,你这样我会很为难的。”
简子媚指了指地上的饼干袋,“你就这么狠心一个人独食?好歹我也是你的妹妹,亲妹妹。”
“你还真的别跟我套血缘亲戚关系,早在多年前,我就已经没有了你们这些亲人了。”靳蕾大义凛然地道,“每个人临行前都会分发一袋饼干,这怎么能算是独食呢?”
简子媚眉头一紧,诧异道,“为什么我没有?”
“作为最后一名出来列队的惩罚,你的确是没有。”靳蕾长叹一声,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得云淡风轻,“简医生,如果等一下负重训练你再落后了,怕是没有晚饭吃了。”
“我好歹也是客,我是来帮忙救治疗伤的,不应该用你们特战队的规矩来要求我。”简子媚据理力争着。
“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什么鸟用,规矩又不是我定的。不过我可以告知你,特战队的规矩是不分内外,进了这道门,就得按照咱们凌队长的规矩来,忘了告诉你,他的规矩往往都是变化莫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临时改了,你——好自为之吧。”
简子媚瞄向她平坦的胸前,“你这样对待我,难道你就不怕你自己恢复不了女人身?”
靳蕾顺着她的视线瞄向自己那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仍是平平的胸前,冷笑一声,“当我选择吞下你给我的胶囊时,我就没有指望你会那么好心。
简子媚,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那么傻还能受你的骗吗?如果我不愿意,你以为我真能受得了你的蛊惑吞下它?什么药效只是三个月的时间,这应该是不会反弹的吧。”
“如果你离开凌少军,我可以帮助你恢复。”简子媚连带诱惑威胁着。
靳蕾不再看她一眼,望向天空,“对不起,恕难从命。”
一想到凌少军,靳蕾莫名地挺喜欢这里的,转头瞄向简子媚,笑面如花,“我觉得我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做男人也挺好。”
这话里的赌气成分成故意成分不知道有多少,总之是成功地把简子媚气到郁结不已,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简子媚觉得靳蕾一定是疯了,不是疯了就是脑壳坏了。
靳蕾扛起自己的背包,速度敏捷地直接窜进了林子里。
唯独留下简子媚一个人在风中思考人生。
她蹲下身子,翻了翻地上的饼干袋,确信连渣都没有之后单手托腮,为什么自己这么想不通放着大好时光不在军医院里逍遥快活,跑来这里做什么?寻求刺激?的确挺刺激的。
待她回去,她一定要向凌少军投诉,投诉他的兵在欺负她。
……
“惊雷。”
唐突的男人声音从僻静的林子里响起。
靳蕾本能地转身,看着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宋境孝与高源还有周胜晶,她毫不迟疑地走过去,看着他们一副副饥肠辘辘的样子,将背包打开,拿出自己藏起来的饼干,递到他们的面前,莞尔道,“差点就被简医生给抢去了,幸好我知晓她只习惯性地搜口袋,给你们留的,吃点吧。”
“你和简医生很熟?”
“剩那么多,你吃了没有?”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饼干?”
三人异口同声,靳蕾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就想番篇过去,幸好他们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口袋里,为什么给她准备的饼干特别多,而且还是她喜欢的那种口味。
“你们袋里子都鼓鼓的,是什么?”靳蕾转移着话题。
“这是我们为你留的东西。”
靳蕾翘首以盼着他们给自己带了什么,当看到他们各自从口袋里把水晶梨掏出来时,几乎是直接抢了过来。
“听宋境孝说你喜欢吃梨,果然闻名不如真见啊。”周胜晶打趣道。
周胜晶有些发怔地望着眼前这位惊雷,他都有些错觉,有些相信邹祥坤说得是真的,怎么会有一个人不但长得像,而且连喜欢的东西都是那么一致,甚至连吃相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情不自禁地问道,“惊雷同志,你有姐姐或者是妹妹吗?”
靳蕾错愕地望向他,张开的大嘴就那么停留着一个姿势咬着梨,看着他那怀疑的眼神,连忙地摇了摇头。
她觉得此时此刻,有必要把注意力从她的身上移开,继而含糊不清地道,“这梨,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就是后山那一株啊,上次我们摘过的那一株,以后你如果想吃了,告诉我们,我们去给你摘回来。”宋境孝拍了拍胸脯道,果然是好战友。
靳蕾瞠大了眼睛,咕噜地吞下一大口,咳了咳。
高源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们又没有跟你抢,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靳蕾抹了抹咳得溢出来的眼泪,他们上次被罚得还不够?还不知道那株梨树的来历吗?
她摆了摆手,急急地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知不知道那株梨树是队长自己亲自种的?他是要摘回去孝敬他的母亲大人的。”
“……”气氛瞬间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