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要了她的一点血液,伤不了她的一分一毫。”
“没有意义的事。”
“怎么就没有意义了?”凌少晋反问,“你放心,我不会违背军人的信仰,更不会连累她。”
“二哥,这不是病,不是换血上药就可以痊愈的。”凌少军面色凝重,“我是人,也想活,可是我不会逆天而行。”
“或许有用呢?”
“那你想怎么做?把她抽干了给我?”
凌少晋噤声。
“把东西给我。”凌少军再一次地摊开自己的手。
凌少晋索性连看都不看一眼那双手,走到另一处,背对着他,“三弟,我是经过了她的同意才这么做的。”
“她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凌少军上前,开始翻箱倒柜地自己找着东西。
凌少晋一动不动,任凭他胡乱地翻找。
凌少军眉头紧蹙,一圈下来并没有找到什么血液的器皿。
“放弃吧,三弟。”凌少晋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折返回来,已经先他一步转移了所有样本。
凌少军紧了紧拳头,“最后一次。”
凌少晋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头不可抑制地皱在一起。
他的弟弟真的喜欢上靳蕾这个姑娘的。
虽然说他情窦初开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大家所看到的所想的那样,是真正的夫妻啊?
凌少晋捏了捏眉心,如果这件事被父母知道,怕是凌家得不安宁了,毕竟他们一心想着靳蕾是凌家的儿媳妇啊,看他们父亲那个殷勤的模样,巴不得人家姑娘立刻肚子大起来,给他们凌家添子孙。
转瞬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些许,想想母亲的河东狮吼,想想父亲那胳膊粗的棍子。
哈哈哈,突然抑郁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熊孩子就应该多打打才懂得听话。
凌少军走下台阶,看到停靠在路边的车子,靳蕾不知不觉靠在车窗玻璃前若隐若现着一颗昏昏欲睡的小脑袋。
靳蕾靠在车座上,脑袋失去平衡地坠了坠,她一个激灵坐直身体,眼睛开始上下阖动,昨晚熬夜写稿子,再加上自己突发心绞痛折腾了一番,一夜可以说没有怎么好睡,现在很是疲惫。
凌少军动作轻缓地打开车门,脱下自己的大衣搭在她的身上,将车椅放倒些许。
靳蕾嘟囔着,“凌少军,你回来了?”
凌少军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睡吧,我带你回去。”
靳蕾靠在车椅上,听着婉转响起的音乐声,抿唇一笑。
车子缓慢地驶上公路,凌少军找了一条比较清净的道路,街区人烟稀少,几乎整条公路上只有这一辆车安静地疾驰着。
靳蕾迷迷糊糊中觉得车子晃了晃,她睁了睁眼,邃道里的路灯光碰巧落在自己的眉梢处,她觉得有些刺眼,扭过头。
凌少军解开安全带,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眼珠子,道,“醒了?”
靳蕾坐起身,因为初醒眼中氤氲着水雾,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前面是什么地方,他们回来公寓了。
只是,她的笔记本电脑什么的全都在凌家的大宅里。
凌少军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就她的一个神色,他就明了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我已经让莫旭原带回来了。”
“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靳蕾诧异地问向他。
“你的表情有多难懂?”凌少军反问。
靳蕾解开安全带,随着他打开车门,自言自语道,“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小蕾蕾。”唐突的第三者声音从停车区传来,犹如午夜惊魂那般诡异地回荡开。
靳蕾闻声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诧异地回过头,一身军装的邹祥坤将军正抑制不住兴奋的笑容朝着她笑得花枝招展,那形象俨然如同求偶成功的雄性,扑腾着小蹄子就这么蹦跶了过来。
凌少军不着痕迹地挡在靳蕾的身前,面上表情不温不火,他看着如影随行的邹祥坤,说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丫的不让你二哥给我进研究院,我只好来这里守株待兔。”邹祥坤想着推开像柱子一样杵着一动不动的凌少军,奈何这家伙还真是跟焊死了一样。
“邹将军,我似乎不止一次跟您交涉过。”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今天告诉你,只要你们还没有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她也有可能会是我的人。”
“邹将军,强人所难的事不是君子行为。”凌少军抬手拦住跃跃欲试似乎已经失去了镇定的邹祥坤。
邹祥坤眉头紧蹙,“你这种用欺骗手段让我家小蕾蕾上你的贼船又是君子行为?”
“邹将军,欺骗这个词似乎有些重了,我们可是在各取所需的情况下你情我愿而领的结婚证。我顶多算是破灭了您的单相思罢了,你也亲耳所听,蕾蕾她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您,您得认命。”
“我昨晚回去想通了,如果我家小蕾蕾真的是喜欢你的话,怎么和你结婚了那么久,你们除了那一纸婚证之外,关系还是清水一样的白?
我不想跟你这个无耻之徒多说话,小蕾蕾,邹大哥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食店,邹大哥带你去尝尝看。”邹祥坤下意识地朝着靳蕾伸出手,想着趁其不备抓住她的手就跑。
靳蕾往后退了退,很明显直接拒绝了他邀请的意图,婉拒着,“邹大哥,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尊重我。”
邹祥坤捞了空,也不恼,笑靥如花道,“你不去也没关系,我带你出去玩。”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一天到晚只顾得玩,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言罢,靳蕾就这么一路朝着公寓里跑去。
邹祥坤有意追过去,却被凌少军抬手拦住了去路。
凌少军直言道,“邹将军,您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您好歹也是C国的将军,如果被人知晓了这些事,破坏军婚的罪名扣下来,怕是影响不好了。
您不是说过不会再想着带她离开,怎么才过一个晚上,你就食言了?作为军人,最重要的诚信哪里去了,您这样,要怎么让你手下的兵服你呢。”
邹祥坤看了看他,眉头一蹙,“今天你二哥把我家小蕾蕾带去研究院,至于干什么,你心知肚明,昨晚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那么卑鄙地利用她。
怎么,你们凌家就是那么横行霸道,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啊。你可以食言,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邹将军还是请回吧。”凌少军也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往公寓里走去。
邹祥坤一把拉住他,“你进去干什么?”
“睡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回复。
他昨晚照顾了靳蕾一个晚上,没有合过一眼,一大早又被他家那个二哥那么吓一吓,现在疲得很,终于可以回来这里安静地睡一觉。
邹祥坤如雷轰顶,目眦欲裂地瞪着脱口而出的凌少军,指了指他道貌岸然的脸,声音有些颤抖,“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你带我家小蕾蕾回来这里就是为了睡觉?!”
“邹将军,我回自己的住处睡觉很正常不是吗?”凌少军理所当然地道。
“我不许你这么做,你不可以这么做,你凭什么这么做?”邹祥坤痛心疾首地瞪着这个说得云淡风轻的家伙,吼道,“我都舍不得碰他一下,你竟然想着跟她睡觉!”
“……”
“你最好收回你那些不正经的心思。”邹祥坤怒瞪着他吼道。
凌少军没有承认亦是没有否认,就这么目光幽幽地注视着自顾自如火烧眉头那般焦灼的邹祥坤,看他绕来绕去寻着捷径进入公寓内,却是不动声色地拦住他的去路。
最后,邹祥坤去了耐心,拎着拳头就想打一架。
“邹将军,虽然您的特战队级别比我高一级,但是你要承认,你打不过我的,别费那个劲了。”
“你!”
“你觉得我和你相比,谁更适合靳蕾?不管怎么看,我比你英俊了一点,实力强一点,又年轻一些,怎么看,我和靳蕾站在一块画面都是比较和谐一些,再加上我和她又有婚姻在身,请邹将军注意分寸。”
热风呼啸呼啸就这么不留情面的扑面而来,却让邹祥坤感觉到寒凉。
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愤怒已经上至到爆发的临界点,眼前这个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凌少军,真的好想掐死他啊。
他的颜值那么高,怎么到这个狂跩到臭不要脸的凌少军这里,好像他就是一个丑八怪似的!不就是小他那么几岁吗,有什么了不起,哥我成熟稳重,会疼人,不像他丫的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都把他家的小蕾蕾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真的是好想狠狠地揍他的,看他还敢不敢得瑟。
凌少军再道,“话糙理不糙,我说的都是实话。”
“闭嘴!”邹祥坤咬牙切齿的瞪着差点把自己给气死的家伙,目眦欲裂道,“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和你鱼死网破。”
“您打不过我的。”凌少军再一次重复说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