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正经地回复你。”
靳蕾双手捧住凌少军的脸颊,认真严肃,“你就喝了一点点酒,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喝醉了一样?”
“因为有你在怀,所以醉了。”凌少军动作轻柔的托着她的下巴,最后覆唇吻上她的双唇,很轻很淡,似有酒香在两人的口齿中流淌。
一吻作罢,她羞赧地望着他的眉眼,“凌少军,我总觉得你今晚上有些不对劲。”
按照之前,他老早就开始把她征服后,折腾得不要不要的。难道在实验室里,有关阿博特的事情,出现了一些难于估计的危险吗?
凌少军细细地擦了擦她的嘴角,“有什么不对劲的?”
“感觉上来说您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是我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靳蕾低头浅笑。
“可能是这一次的酒太美好了,喝了一点我就觉得醉意醺醺。”凌少军情不自禁地捧住她的头,吻在她的唇上,没有之前的强势野蛮,也没有曾经的蜻蜓点水,如今像是在品尝,品尝很美好的一道佳肴,品尝着让人回味无穷的美酒。
他的吻带着目的!
靳蕾闭上双眼,一切都这么美好。
夜特别静也特别羞。
清辉干净的月光落在窗台上,靳蕾才从被窝里醒过来,唉,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加强锻炼了,刚刚又被凌少军这么酣畅淋漓地给弄瘫了。
深夜,清冷的风吹拂而过,冻得人有些轻微的发抖。
凌少晋靠着墙,指间夹着一根烟,甚是寂寞地吞云吐雾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手中的香烟已经渐渐熄灭,最后,他愤愤然地丢进垃圾桶里,转身准备上楼去找那个十万火急传唤自己回来又屁都不放一个的男人。
凌少军从走廊上缓缓而下,向他走来,两人又默契地往院子里走去。
他的脸上毫无愧疚之色,显然并不觉得自己迟到了多长时间。
就在院子长廊停下,凌少晋背靠柱子面向凌少军,看了看手表,又递给他看了一下,“你特意约我晚上十点回来,你自己瞅瞅几点了?几点了!”
真是的,他推却了林晓的热情邀约,一处理完研究院的事情就马不停蹄地跑回来,然而他这个三递倒好,不紧不慢,害他一等就废了好几个小时,他的大好时光全浪费在无聊的等待中。
“蕾蕾,睡了我才下来。”凌少军言简意赅地解释着。
凌少晋双手环绕交叉,身体就这么斜靠在石柱,他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吧,突然那么着急传唤我回来做什么?或者是你想通了,要让我给你些什么特效药好让你一炮双响?
虽然我这个人崇尚顺其自然,但毕竟都是一家人,如果你想,勉为其难我就答应了,哈哈哈。”
“阿博特身上的病毒成分,你解析出来了吗?”凌少军打断他的笑声。
凌少晋被呛了一身,他咳了咳,“你当我是神医吗?任何实验都要有时间阶段性,这才过去多久,怎么着也要等到下周才能有结果。”
凌少军坐下台阶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渐渐地加大力度。
凌少晋有些惊愕,他上前一步,就在他身旁蹲下,“难道又有什么不对劲?”
凌少军摇头,“就是前所未有的害怕,二哥,我把所有赌注都放在了这里,如果输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凌少晋心里猛地一阵颤栗,他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掌心下的轻微颤抖,他的眉头越发不受控制地紧皱在一起。
曾几何时无所不能的凌少军活阎王,竟然会害怕,害怕到浑身颤抖!
“这是她的全部希望,也是我的全部希望,二哥,能告诉我,我们还有希望吗?”
凌少晋收敛起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痞性,转而一本正经道,“这是我目前找到的最有效的办法,如果这个办法都没有了,只怕是——”
“在审讯室,我看过阿博特身上流的血有那么一刻呈透明色。二哥,你老实告诉我,我身上的是不是也是一种药石无医的病毒?”凌少军跌坐在地上。
在这一刻,他好像失去了所有坚强,软弱地耷拉着脑袋,像一个失败者不停地麻痹自己,我还能怎么办?我究竟能怎么办?
“老三,没有那么悲观的,还有——”
“国家荣辱,军人身份,军功荣耀,我曾问心无愧坦坦荡荡,现在我要问自己一句,明知不能逆天改命,为何还要执着地许她一个天长地久?”
空荡荡的房间,暖风轻抚着窗帘。
“咔嚓”一声微乎其微的开门声从房门处响起
凌老夫人本以为三孙媳妇睡了,动作刻意地放得很轻很缓,未曾想到推开门的瞬间只见一人独自站在窗前。
她在做什么?吹冷风!
凌老夫人一个箭步直接上前将虚敞的窗子合上,眉头微蹙,“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吹夜风呢?万一感冒生病了怎么办,我的曾孙怎么办?”
靳蕾拢了拢身上的薄毯,苦笑着摸了摸一直那么努力却没有一点动静的肚子,暗忖凌老夫人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道,“我就想看一看窗外的夜色而已,没什么事的。”
“那也不行。”凌老夫人亲自帮她关上窗户,“快回去躺着。”
靳蕾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她问,“奶奶,您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凌老夫人倒上一杯温水,“快喝点,暖暖身子。”
靳蕾双手捧着,看着杯中圈圈荡开的涟漪,她欲言又止的低下头。
凌老夫人见她突然间沉默下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奶奶,我把所有赌注都放在了这一件事上,您说如果输了,我该怎么办?”长久的沉默之后,她的声音忽长忽短,明显的中气不足,“我们应该相信二少的对不对。”
凌老夫人搬来两张椅子,两两面对面坐着,她道,“你怕输吗?”
靳蕾点头,“怕,怕的要死。”
“老头子刚刚走的那几年,凌家大宅前门可罗雀,几乎无人问津,上面那群老头口口声声说着给我们孤儿寡母一个最好的保障,保障是什么?
想方设法地架空我们凌家,让我们凌家成为看似繁华,却外实中空,所有曾经的战友避之不见,如同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