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晚念见前一秒还玩心大起的墨冥玄突然蔫了，低声问：“这片枫叶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
“刚刚的鸟儿为他提供了养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墨冥玄诧异抬眸，好事？
战晚念勾起他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声音漫不经心道：“哪怕没有刚才的插曲，萤火虫看时间长了也会失去兴趣，反而因为刚刚的插曲带有遗憾，才会记忆犹新。”
墨冥玄从未听过这种言论，但又不得不承认念念说得是对的。
所以，霉运也可以当成好事吗？
不由得想起念念上次在酒楼里说过的话：“玄玄，你有自己擅长的，就像眼瞎之人往往耳朵灵敏一样，你所认为的祸事，有时候也可以变成本事。”
他所认为的祸事，莫非是霉运？
而他的本事，可以由霉运带来！
霉运一直是他的心病，哪怕念念说不在意，他内心深处也只当是安慰。
小时候，当别人还希望爹娘抱着睡时，他只希望睡的床不会榻。
读书时，当别人苦恼如何逃避夫子布置的功课，他却知道自己哪怕想完成也完成不了。
到了能入仕的年纪，看着大哥和二哥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舌战群儒熠熠生辉，他却只能藏于阴暗，害怕别人注意。
想到这，他身体微微颤抖，问出他从来不敢问的问题：“姐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在意我的霉运吗？”
他的声音夹杂着忐忑，手握着长久以来敏感的自尊心。
战晚念勾唇，看着他的眼睛：“弱者才怕别人带来麻烦，强者只会在漫长的时光中，寻找那抹乐趣。”
她声音变得郑重：“玄玄，很荣幸遇到你，我的乐趣。”
寂静的夜，晚风猎猎。
墨冥玄清晰的感觉到，快速的心跳窜到嗓子眼，震得他身体发麻。
他趴在她的肩膀上，不敢再与她对视。
眼中热度滚烫。
战晚念笑着揉搓他的头发，眼中藏着资本家的精明：“但我更希望，你能达到我的高度，感受我眼中的世界。”
墨冥玄心中动容，声音发闷地回答：“好，我会努力的！”
战晚念唇角上扬，打工人的觉悟刷满了。
接下来，只剩下刷经验了。
哦对！
还有举高高！
她把他抱起，“举高高时间到咯！”
“！！！”
《从倒N变成V的脑补》
……
翌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墨冥玄神采飞扬，精神振奋的去上朝。
他要与念念站在同一个高度！见见她眼中的世界！
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他认真的听着早朝内容，旋即到了户部。
他把所有有关常乐镇能查到的都看了一遍，并且记下，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到了买下的酒楼内。
战晚念正在楼内品茶等着看戏，顺便用神识看小金小银的戏。
小金那日把小银吃干抹净后，直接提裤子离开。
小银因为内心的自卑没敢跟上小金，独自回忆刚刚的美妙与思考以后应该如何面对小金。
最后终于决定揭开伤疤去问问小金能不能接受他。
没想到小金竟然到了他开的青楼，点了十八个小倌！
小倌们排队等摸，嘴甜的不像话。
一想到这些人都是他训练出来的，结果跟他抢人，他心里怒火就蹭蹭蹭往上涨！
可是……他又有什么权利制止呢？
于是他想到了曾经的魔尊，混入了小倌的队伍，等着被摸。
小金也是狠蛇，摸了摸小银的脸蛋、喉结……
然后开口：“就你嘴笨，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后面排着。”
小银抿唇，老老实实去排队。
就这样，小金摸了十九个男人四天。
而昨日，小金兴致勃勃地对战晚念传音：“主人，我又想到调教小银的方法了！”
战晚念真想问确定是调教小银吗？她怎么感觉是怕跟小银确定关系以后，再也摸不了别的男人，才趁此机会摸个够。
但话到嘴边变成了：“什么方法？”
“主人看着就行！保准明日让你看好戏！”
而刚刚，好戏正好上演，小金竟然点了十八名女子！
各式各样类型都有。
小银刚踏入，就被十八个姐妹齐怼：“这是姐妹场，男子止步。”
战晚念起了兴致，神识在小银身后跟着。
以至于没兴趣搭理墨冥玄。
墨冥玄已经想到如何整垮酒楼，当着念念的面吩咐：“玄赤，你让玄紫配合你，查现在在味品轩的客人资料，挑出四位品行最不端之人，让他们倒霉。”
“一开始别太倒霉，就被房梁砸脚就行。”
“然后把这件事传出来，方便他们四人互相知道。”
“晚膳时间你再挑六位在味品轩用过膳的客人，让他们直接被房梁砸晕，传出在味品轩用膳，有可能会被房梁砸的传言。”
“明日上午挑八人，以此类推。”
说完，他装作云淡风轻的问：“艾师父，你看徒儿的方法如何？”
“京城之人最信鬼神之说，只要我再编一个明王得罪鬼神的故事，他的所有产业都会被波及。”
“随便。”战晚念敷衍回答，她的注意力在小银身上。
小银此时还在挣扎，换了小厮的服饰，以端茶倒水为借口想留在房间。
女甲对小金道：“姐姐，吓死我了，我刚要脱衣服跳舞，他就进来了，差一点人家就被臭男人看到了！姐姐我心受伤了，摸摸才能好~”
女乙冷漠无情对看着小银：“你怎么不撒泼尿照照自己的性别？”
“屋内都是女子，就你独树一帜？”
小银只能灰溜溜离开，默默叹气。
小金曾经是那么纯洁高贵的人，看样是猜到了他的心结，才如此行径。
她这是愿意为他改变！
摸了那么多人，只为了让他觉得，他们是一类蛇。
他又如何不为她改变？
更何况哄大小姐开心，是他的责任。
挣扎了许久，他幻化成了一名女子。
一袭红衣，媚眼如丝，妖娆至极。
他扭着蛇腰踏入房间，狭长的眸子挑起眼尾，跪在了小金脚上。
他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声音发嗲：“大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呗？”
“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小金长长的指甲勾起他的下巴，笑不达眼底：“小银，你根本没看出来，我生气的点在哪。”
她摆手让其余人退下，再次封了小银的法力。
她摸着他的脸，声音散漫：“小银，我是真没想到，几千年时间，你竟然一点不了解我。”
“你心中的我，根本就不是我。”
她一张娃娃脸，露出两个小酒窝，吐出的话却冰冷至极：“不过没关系，这与吃肉不犯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