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房间钥匙交给傻柱,拜托傻柱以后照料房子。
傻柱得知他即将移民香港,颇有些舍不得。
所谓不打不相识,英雄惺惺相惜,夏少游是恶人,但比之院里的其他人,更有善意。
起码还会管何雨水的饭吃。
夏少游为难地谈起花儿一家的离境,自己伤势未痊愈,怕途中照顾不了三人,毕竟偷渡有很大的风险,没有万无一失的说法。
傻柱拍着胸脯打包票,管这桩冒风险的闲事。
谁让花儿是抗日将士的遗孤,落到这般田地,谁不伸把手,谁就他妈的不是人,就算只有邻居的情份,傻柱也不可能撒手不管。
“务必留心许大茂,他阴险狡诈,不好对付,”夏少游再三叮嘱傻柱。
傻柱挥着拳头,让他一万个放心。
许大茂敢使坏,他的铁拳饶不了许大茂,肯定把他打成猪八戒。
晨曦微明。
他和傻柱约定好见面地点,急急去了花儿一家藏匿的地点。
老太太这一段时间可没闲着,收拾了五麻袋行李,怕香港的物价贵,以后生活拮据。
夏少游做不通老太太的工作,不得不给钱托付邻居货运至香港。
包里带足了崽崽要喝的水,要喝的奶,还有一应食品。
夏少游背上崽崽,牵着花儿,扶着老太太走出巷道。
走到十字路口,老太太驻足恋恋不舍地看着房子的方向:
“老婆子不是离不开这儿,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去一个新地方,要吃要喝,还要管我们三个人。”
夏少游安慰老太太;
“奶奶,咱们的钱十辈子也花不完,您呀,只管跟着少游安享天年,看着崽崽好好长大。”
老太太毅然决然地跟着夏少游走了。
到了登车的地方,东张西望的傻柱双手藏在袖笼里,看见老太太,马上撒腿跑过来,帮他背上挎包,小声地问:
“你是不是哪里露馅了?今天刘海中和许大茂嘀嘀咕咕,说什么潜逃呀,偷渡呀,破烂东西运香港呀。”
完了,一准是邻居碰到好事的刘海中了。
刘海中这个老东西向来有官瘾,就恨不得能找点有价值的消息,好往上爬。
希望两个怂货翻不了大浪。
货车摇摇晃晃离开四九城,去了离境码头。
一路上,夏少游心中惴惴不安。
傻柱拍拍他的肩:
“放心吧,有我呢,许大茂敢使坏,老子扔他下海喂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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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星空璀璨,夜风寒凉。
远离出境海关的废弃码头,泊了不少小铁船。
傻柱和花儿一家躲在暗处,花儿哄着崽崽不要说话,夏少游摸到码头学鸟叫,找到接头人,摸回原处。
老太太晕车,再加上年纪大了,浑身没劲,夏少游背着老太太,傻柱背着崽崽,牵着花儿,提上挎包,匆匆沿着小路跑到海边码头登船。
夏少游将老太太放在船舱,解下崽崽背在花儿背上,叮嘱花儿好好照顾奶奶,娄家神仙姐姐就在对面接应。
突然,岸上警铃大作。
密密麻麻的公安,打着手电,牵着狼狗,吹着哨子追过来,蛇头一看不妙,马上启动船。
枪弹如雨般射过来,解绳子的船工中了弹,夏少游跳上码头,解开绳子。
眼看前面的警员快要追到,船还没来得开,一条先至的狼狗凌空而至,夏少游一脚踹中狼狗的腹部。
船已经突突突地离开海岸。
傻柱根本不可能下船。
狼狗嗷嗷叫再扑上来,被夏少游抱着扔进海里,夏少游沿着岸边小道冲向树林,只听刘海中大叫着:
“就是他,岸上的那个男的,他就是主谋。”
他冲进黑黝黝的夜色中,警员用手电指着他的方向穷追不舍。
狼狗的身体撩得树叶哗哗响,他抖出袖笼中的小刀。
他丝毫不敢分心,枪弹不睁眼,小腿肚子麻了一下,钻进了一颗子弹。
他迅速拿出手绢,擦了一下血,扔上一棵茂密的大树桠上。
用一条绷带缠住小腿,从斜坡往下滚,一直滚到悬崖,悬崖下即是大海。
他手攀岩石,吊在悬崖下。
狼狗和警员都到了,围着大树桠吠了一阵,再到坡下悬崖处,对着大海汪汪汪地叫。
狼狗急得直刨石头,警员不解其意,以为夏少游掉进海里,硬拉着狼狗收队。
手臂已经酸麻的夏少游用最后一点力气爬上悬崖。
他娘的,别说悬崖不好,两次都是悬崖成了自己的救身符。
夏少游躺在悬崖上,吹着海风。
可怜的傻柱上了偷渡船,他妹妹何雨水还孤苦零丁留在四合院。
小腿肚子疼得紧要,热乎乎的鲜血还在往外淌,他用绷带缠紧小腿肚子。
砍一根树枝,拄着摸进城,偷了一辆自行车,骑去娄家。
翻进西厢房,找出医药箱,将刀消了毒,硬生生从小腿肚子夹出一颗子弹,再浇上碘酒,用绷带扎好。
他坐在地上,伸长腿,靠着软软的沙发座椅,已是浑身大汗淋淋。
稍作歇息,清理了地上的东西,亮了灯。
娄半城和谭雅丽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娄半城咽了一口唾沫,和气地说:
“少游,你回来了,我还担心你呢。”
“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你没完成云淑芬交代的任务,怎么办?”他向晚到的佣人打声招呼:
“给我煮一碗面,我饿了。”
佣人看了娄半城一眼,娄半城厉声喝斥一声:
“姑爷的话,你听不见吗?”
佣人连忙去煮面,夏少游缓缓地坐在沙发上,定定地看着娄半城,娄半城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有提醒你,对不对,我是不想你出事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告诉你,今天早上我就回来了,”夏少游恶恶地看着他。
他是聪明人,否则也不可能骗到娄夫人的嫁妆,在娄夫人不得势后,及时地踹了人老珠黄的娄夫人:
“我懂,我懂,什么人来了,我都会这么说,”转而,娄半城对谭雅丽打起了招呼:
“听到了吗?姑爷今天早上就回来了,等海关的调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