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出来,最受打击的就是姜曾唐三家的夫人了,她们在最初被听后关押着,不是亲子的事当然会被警察告知,后续调查中她们被证实并没有参与间谍活动,所以被放了出来。
盍山听到这个消息不觉得惊讶,反而开始期待那三人的表现,她们三人的孩子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被掐死了,也不知道她们恨不恨。
此时,因为蒋继伟他们之前受伤,并没有被押走,反而在医院接受治疗,所需的费用也是各自的外家支撑着,消息一出,各自的外家立马断交。
姜家给姜母租了个房子,今日日头好,她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只是华贵的服饰和珠宝没有了,只能穿着比她以往用来擦地都不如的衣服出门。
她为姜父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大女儿和小儿子,小儿子就是蒋继伟,得到她的宠爱也最多。
姜母挂着笑容进了病房,姜继伟看到她时一愣,他知道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没错,姜继伟知道自己是个纯正的小鬼子,因为他们的家族担心他们长大后会遗忘自己的身份,所以在他们记事后就会告知他们,以此来训练他们的忠诚。
“妈……”
这句妈他喊得含糊不清,但姜母却笑了,“别害怕,你可是妈养大的”
姜继伟回想起姜母对自己的好,满是疤痕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心头叹息,还好她的母爱足够泛滥,等他恢复后,一切都有余地。
姜母将手里的汤倒出来,边安慰道:“你放心,妈一定会让你没事的,也会找最好的医生过来,保证你蹦蹦跳跳,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本来有一秒忘记自己如今模样的姜继伟僵硬了,笑意收敛,眼神变得阴狠,“妈,都是纪柔那个贱人,你要帮我,还有沈瑾!他也有错,若不是他,我们不会被纪柔烧成这样!”
纪柔?果真是她?
姜母手微顿,她想起自己那天在医院几次三番大吼,此时想来,她竟然十分感谢。
“好好好,妈肯定给我的乖儿子报仇,谁都不能伤害我的乖乖,你就放心吧”
“来,这事妈特意给你熬得汤,你最喜欢喝的”
姜继伟微微偏头,他现在不想喝汤,但看他妈的样子似乎很是坚持,眼睛一直盯着,他也不好再说其他,毕竟如今的身份尴尬。
他妥协了,张开嘴巴,让姜母一口口喂给他。
第一勺抖了下,但很快她就熟练起来。
“妈,我不想喝了”
“妈,我什么时候能做完全部手术,这里真的好无聊”
“对了,阿行他们怎么样,我一直都没看到他们”
姜母坐在一旁发呆,听到这句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没事,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毕竟是亲兄弟嘛”
姜继伟一惊,垂了头,他们确实是同母异父。
“我……啊!好痛!”
他倏然瞪大眼框,整个身子弓着,内腹里翻江倒海的疼。
“妈!快喊医生!”
姜母安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
姜继伟颤抖着扶着病床床沿,嘴里呜呜几声,震惊的看她,“你……下毒!”
她奇怪的笑起来:“这很难理解吗?小畜生”
“!!!”
“没关系,你也不孤单,你的兄弟立马就要跟你一起滚回你们小鬼子国,一群下地狱的畜生”
姜母扭曲了脸:“霸占了我儿子的位置,还蒙骗我,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下贱的杂种!我要你们给我儿子偿命!”
她嘶声低吼,整个人无法克制住愤怒。
姜继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母,被惊吓住,他想呼救但喉咙里再发不出声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很快死不瞑目。
盍山问恨不恨。
当然恨。
三个女人被蒙蔽了半生,她们的孩子没有一个活着,什么真假少爷小姐,真正的母亲疼爱的永远是自己生下的那个,再是自己养大的又如何,亲生孩子死的那刻这事就无解。
曾母和唐母做了同样的选择。
三个小杂种经历了半年之久的痛苦后,继续痛苦的死掉了,恐怕到死他们都想不到自己会死在最疼爱自己的母亲手里吧。
沈瑾就没有这样的悲惨,他只是瞎了一只眼,在出监管所时不小心摔的,还是为了救他心爱的女神林如月。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大王有感本体那世沈瑾和林如月纠缠的轰轰烈烈,便想着这世也得努力撮合他们,虽然沈瑾如今遭遇了变故,但有情人是能冲破重重困难的。
因此她专门去学校堵了林如月,言辞激烈的控诉她居然将被关押的沈瑾抛之脑后,实在是薄情,当着众人的面,林如月羞愤欲死,她自认跟沈瑾没有到那一步,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平日是亲密了些,但她都是将他当做哥哥的!
盍山听她诡辩,震惊的道:“什么哥哥?会亲亲抱抱的情哥哥?你俩还会玩儿骨科呢!”
林如月脸色青白,难看至极:“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对此盍山不信,周边的同学也不信,都是有眼睛的人,以往沈瑾和林如月在学校里时常走在一起,周围人起哄开玩笑两人也不曾否认过,这时候说什么哥哥,不过是看沈家完了的说辞。
“沈瑾马上出来,你就一点儿旧情不念不去看看人?”
林如月听罢,心里涌起一阵纠结,她自然是不忍心的,可家里发了话,不能再跟沈家有牵扯,以免殃及池鱼。
旁边有人见状,不屑地抬起下巴,讽刺道:“她当然不去咯,毕竟林大小姐这种人最会趋利避害,我看如今呐,恐怕巴不得将沈瑾甩的远远地,就是可惜沈瑾对她一片痴心,往日里那般对她好,都是喂了狗了”
“你!”林如月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自己的对头,她知道对方是激将法,但周围的豪门少爷小姐们都在盯着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简直让她骑虎难下。
盍山颇有其事的点点头:“原来林小姐你是这样的人啊~~~”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么多,我的事还不用你来管,请你马上离开!”
“略略略,我就管我就管,再说好歹沈瑾算我继兄啊,他都这么惨了,你们青梅竹马的,我来请你帮忙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要不去,我就把事情告诉他,让他自己来找你了啊”
不行!
林如月更慌,如今的沈瑾怎么能来找自己?那不就是害自己吗?绝对不行。
她咬着唇,恨恨的看向盍山,多管闲事!
最后,林如月还是去了监管所门口接沈瑾,一是为了自己名声,二是为了跟沈瑾说清楚,不过她不会直接拒绝沈瑾,她都想好了,将这些事都推到家里人身上,再好好哄哄沈瑾,如果他真的爱自己,一定能理解她。
从监管所大门出来,第一眼看到林如月的时候,沈瑾是震惊又开心的,他没想到女神居然没有抛弃自己,这让他感动极了,脸色复杂的走上前。
林如月苦笑一声,带着他走远了一些,按照自己的计划说了,末了心情悲痛的扑倒他怀里,眼泪唰唰的落下,姣好的面容,当真是我见犹怜。
沈瑾愤怒,接着又被她的眼泪打败,明白这事不怪她,可理解归理解,心绪还是翻涌难平的,他想到一同被关押的其他叔伯和爷爷,他们已经被判了罪,不能再出来了,沈家是真的完了。
所以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能够肆意嚣张的沈家少爷,跟还是千金小姐的林如月之间的地位有了天差地别,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他将林如月抱着,心中阴雨密布,生来就是锦衣玉食的自己怎么过得了平民的生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沈瑾不在意的循声看去,顿时瞳孔一缩,速度极快的将林如月拉开。
一个女人手里拿着刀,疯疯癫癫的再次刺过来。
沈瑾在监管所中受了罪,精神十分疲惫,林如月也是个弱鸡,只知道尖叫,两人面对精神亢奋的女人力不从心,坚持了两分钟最后还是没躲过,沈瑾为了救林如月挡住刀,却不料女人不按常理出牌,另一只手抽出美工刀直直的往上划。
“啊——”
一声惨叫过后,沈瑾痛苦的捂着眼睛跪下来。
监管所的警员立马跑过来将疯女人押住,但对方力气极大,挣脱开他们的辖制后又冲过去狠狠踹了沈瑾和林如月两脚,似乎有深仇大恨一样。
疯女人很有牛劲儿,踹完就跑,虽然警员们纷纷挡在身前,但她勇猛的一个一撞,为自己开辟出新道路,咻的一下跑远了。
“站住!站住!”
他们留了两人守住,其他人疯狂去追,可拐了两个弯后再也不见她的踪影。
‘暴徒伤人’事件就此不了了之。
沈瑾是为了救林如月才受的伤,林家知晓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情,英雄救美的情节,把林如月感动的稀里哗啦,两人的感情一时升温。
聪明的沈瑾有了缠住林如月的理由,趁着她这段时间好糊弄,他抓紧时间哄得林如月对自己加深感情,而后生米煮成熟饭,等林父林母知道的时候连孩子都弄了出来,将林家人恶心的不行。
沈瑾的事,赵丹都知晓,她在他住院时去看过,可两人之间如今都什么好说的了,见面时相顾无言。
沈瑾知道靠他妈和赵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身上流的血有瑕,父家又有重案在身,他们已经放弃自己,而她妈有了新儿子,对他的在意也没那么多。
赵丹被放出来后回的是纪家租的房子,赵家有儿子,赵家老夫妻不接受她回娘家,因为沈家的缘故,他们都不敢跟赵丹多有接触,转了一下钱后就告诉她以后不许回去。
纪明林经过这段时间天天出去跑断腿,因为没钱开不了公司,无奈之下只能找个工作生存,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阵子倒霉到顶了,工作频频出错,被开了一次又一次,长时间下来身上仅存的钱花的不剩分毫。
纪家老两口每日心惊胆战的伺候一言不合就闹腾的盍山,还要照顾纪书达,累的只想死,这时赵丹找上门来,他们也终于松口气,本想怂恿儿子离婚的想法也没了,将手里的拖把扫把抹布扔给她。
“赶紧干活,我们积纪家可不养吃白饭的人!”
赵丹惊愣,脸色一变就要发怒,旁边纪明林却冷冷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害的我们有多惨”
“纪明林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害你们了?”
“沈家的事一出,我们都进过警局,后来我手里的钱也被做局骗走了,对方留下话,是沈家惹出的祸端才牵连到我!”
旁边看戏的盍山疑惑了,眼睛一闪一闪的眨巴着。
赵丹瞪大眼睛,想反驳但这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她问道:“骗了多少”
“两千万”
此言一出,屋内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包括盍山,她是真没想到啊,纪明林竟然将这事安在赵丹头上,当初他的卡上有两千万,自己和安晴取走一千五百万,当时她就打定主意将剩下的钱捞出来,所以又揣着卡每天陆陆续续的取。
之后纪家又卖了三套拆迁房,一套的钱捏在纪家老夫妻手里,其余的也存在纪明林名下。
盍山一直盯着呢。
毕竟当女儿的取父亲的钱用用不是天经地义吗?纪明林知晓后都不说什么,除了用阴沉的眼神看她,根本奈何不得。
如今纪家没钱了,刚巧赵丹回来,赵家还在,他不信他们能不管赵丹。
若是以往,赵丹不会对两千万在意,可今时不同往日,听到丢掉这么多钱,她也心疼的要命。
纪家老夫妻信了儿子的话,想活剐赵丹的心都有,只是因为纪明林给他们使了眼色,他们不得不闭嘴,满脸痛惜的回了房,顺便带走哭嚷着要妈妈的纪书达。
盍山也识趣的转身离开,她巴不得纪明林赶紧找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