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啊,这是怎么了?”小妾连忙去扶他起来。
许员外一脸僵硬的摇摇头。
“这下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胡大全那个贼胚子一定会把事赖在我头上,他对如意典当行恨之入骨,他要是认为我被收买了,肯定会对我来阴的。”
这时,有家丁进来通报。
“老爷,胡掌柜来了。”
许员外一哆嗦。
怕啥来啥。
许员外还在想着怎样拒绝胡大全。
不料胡大全下一刻已经来到了跟前。
“许员外,怎么坐在地上,不怕着凉吗?”
胡大全径直入了座,声音冰冷道。
许员外努力收敛情绪,在小妾的搀扶下坐在了椅子上。
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妨。”
“你今日去赎当,怎么样?很顺利?”
胡大全面带讥讽。
许员外苦着脸,摇了摇头。
“杨复礼给了你多少银子?”
胡大全懒得再绕弯子。
“给我什么银子?”许员外大声道。
“肯定比一万两多吧?”胡大全歪着眼睛看他,“若是低于一万两,你一毛不拔的许员外会被收买?
杨复礼很舍得下本钱哪,两万两?还是三万两?”
“我没收银子。”
许员外气的瞪着眼大喊。
胡大全摇摇头:“啧啧,许员外现在也太不坦诚了,收了银子可以直说。谁能不爱财呢?你我也算认识一场,这番遮遮掩掩做什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许员外气的胸闷气短,捂着胸口呼呼大喘。
“怎么?说中了?说中了你还如此惺惺作态做什么?”
胡大全眼中尽是嘲讽。
“我没收银子。”许员外大喊道。
“那你细细说来,我听听怎么回事?”
许员外将事实经过说了一遍。
胡大全听后气笑了。
“许员外啊,没曾想到,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小啊,这样的谎话你去骗三岁小孩子,都不会有人信。
真画在我胡家放的好好的,怎么就跑到如意典当行了?你收了他们的银子,现在在这信口雌黄。
你稍后会不会说你对那画技艺不通,看走眼了吧?
你若是如此来说,可就太不将我当个人来对待了,我胡某也不必再对你客气。”
“当真如此,我带过去的两个人还被他们给打了,不信你去看。”许员外用力解释道。
“苦肉计,如此明显的苦肉计,许员外你既然已经被他们收买,着实没有必要对我演这苦肉计。
许员外,你好自为之。
要知道,和如意典当行站在一边的都是我的仇人。”
胡大全拂袖而去。
“胡掌柜,你听我说……听我说……”
……
天还没有黑下来。
姜焕便穿了夜行衣在杨青易的房中等待。
“这也太早了,你现在穿上它做什么?”杨青易翻了一页书说道。
“意安你知道吗?以前我没有小姑娘那种特别温婉的衣服,后来遇到你,遇到了妙妙。
妙妙陪我去做了一身,太美了,我太喜欢了。
不过最近以来,我发现我最喜欢的是夜行衣。”
姜焕看着窗外的大树,说的很是深情。
杨青易不禁粲然一笑:“你是喜欢穿夜行衣出去做的事吧,这和夜行衣有什么关系?”
“嘿嘿。”姜焕转过头娇哼一声,“是呀,你要不要早些换上衣服?”
杨青易笑道:“天还这般亮,我换了又有什么用?”
“说的也有道理。”
夜色在姜焕的苦苦等待中终于变得浓重。
两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杨家出发。
很快来到福泰典当行。
月亮在云层里躲躲藏藏,大地一片黑暗。
当这三个人来到福泰典当行的时候。
胡金带领着十个壮汉来到了许员外家。
……
姜焕带了足够迷晕几百人的迷药。
这些迷药是她和杨青易多次改良后的成果,这是第一次应用。
典当行内的人很快便被全部迷晕。
杨青易带着姜焕找到库房。
径直找到贵重物品存放的地点,迅速将其装入口袋。
离开前,库房的火焰越升越高。
……
胡金看了看天空,月亮被云彩遮挡的严严实实。
“进门。”
一声指令,十个壮汉冲进了许员外家。
有几个壮汉见人就打。
另外几个直接向许员外卧房奔去,将许员外从床上拎了起来。
许家大院很快便哭喊声一片。
胡金站在大门口。
心中的愤恨终于平复了几分。
他和胡大全算计多日,才等到这个搬倒如意典当行的机会。
生生被许员外给毁了。
他之前有多大希望,落空后就有多失望。
这些失望此时都化作了恨意。
对许员外的恨。
“无耻小人,让你尝尝背叛的滋味。”胡金喃喃自语道。
“少爷,许员外的双腿已经打断。”一个壮汉回来说道。
“撤。”胡金转身上车。
……
胡金前脚刚到家,后脚福泰典当行里苏醒的人便找到了家里。
当胡大全和胡金心急如焚的赶到典当行时。
库房已被烧成废墟。
胡大全一下子瘫倒在地,双目呆滞。
许久才缓过神来,开始放声大哭。
胡金则一下子懵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走了水……”胡大全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围在一旁的家丁伙计看着废墟上星星点点的火苗,不知如何是好。
这还有必要救火吗?
全都烧干净了,火灭了也挽救不了什么。
……
翌日上午。
福泰典当行走水的消息在城中蔓延。
普通人只是随意感慨几句。
那些当了物品的人,一个个气愤的聚拢在福泰典当行大门口。
当看到福泰典当行内已成废墟后,他们又都聚拢到胡家大宅。
将胡家围了个严严实实。
“胡大全,你快出来。”
“胡大全,你快出来。”
“胡大全躲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呢,兄台,你在福泰典当行当了什么?”
“我当的是祖传古画,生意一时周转不开,就想先放当铺里,等生意好了,就赎回来。哪成想……哎,我是个不肖子啊。”
说话的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哎……兄台真是……不怪你,要怪就怪胡大全。”
“兄台,你当了什么?”
“哦,我什么都没当,就是来看看热闹。”
“……哎呀,你这跟着添什么乱啊,快别耽误我要钱。”
“胡大全,你快出来……”
“胡大全,你快出来……”
胡家大院里已经被扔了一地的斧子、剪刀、臭鸡蛋、臭菜叶,连死老鼠都有。
直到日头西斜,胡大全和胡金父子才终于忍不住。
从房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