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易从崔修竹那里问明了崔履的一些情况。
根据现有的线索显示,崔履对此事应该并不知情。
成了为别人顶罪的而不自知。
杨青易对于找到谋害诚王的凶手如此热心,主要还是想要给崔履一个清白。
诚王点头:“确实如此。”
“不知道当时是哪个衙门处理的这件事?是刑部还是上平府?”
杨青易明知故问。
“上平府。”诚王回答道。
“此事还需趁热打铁,趁着这两只蛊虫还活着,顺藤摸瓜,将凶手的底细查出来,若是等这两只蛊虫死了,到时候就无法确认蛊虫的来源,查起幕后凶手来,会更加难上加难。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蛊虫,不知道生肉能让这虫子活多久。”
杨青易引导道。
胡贵妃和诚王都点点头。
胡贵妃想到有人要谋害诚王,早已涌起了怒火。
“去将曾石叫来,本宫要仔细听听。”
胡贵妃吩咐道。
刘景再次飞奔而出。
不多时,上平府尹便来到了诚王府上。
见到杨青易也在,曾石对胡贵妃和诚王施礼后,也对杨青易略施一礼,叫了一声前辈。
诚王和胡贵妃满面诧异,曾石怎么会对一个二十岁不到的人叫前辈?
杨青易看出了二位的诧异。
“曾府尹是陈大儒的学生,曾府尹叫我一声前辈,是从陈大儒那边算起。”
诚王和胡贵妃点点头。
杨青易给曾石展示了从诚王腿中取出的白虫子。
曾石一惊。
随即面色一沉:“如此说来,此事不是简单的惊马伤了殿下。”
当初上平府只当是崔履的马突然受惊,而冲撞了诚王。
却没想到这背后还涉及到了蛊虫。
这世上会下蛊的人并不多,基本存在于巴理和小胡国。
曾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曾府尹,当时冲撞殿下的马,上平府后来可有认真检查过?一般为朝廷官员在京师中拉车的马,性子应该不会太烈,突然发疯这个行为很可疑。”
杨青易分析道。
“确实如此,我们后来问过崔履,他说他的马温顺至极,从未伤过人,不知为何会突然发疯,此时看来,那马是被人动了手脚。那匹马衙门并未仔细检查过,不过我听下面的人无意中提起过,那马死后不久,从头部爬出来很多黑色虫子。当时所有人都没有在意,以为是马身上的普通虫子。”
曾石道。
“看来那马可能是被人下了蛊以后才发的疯……”
杨青易分析。
胡贵妃和诚王点头认同。
“有没有可能是崔履下的蛊?或是崔履背后之人下蛊?”
诚王怀疑道。
“不太可能,当初殿下被冲撞之后,上平府就已经怀疑过崔履是不是故意而为之,因此对崔履以及崔家进行了十分深入的调查。发现崔履家世清白,交往之人也并无不妥,这个人不仅没有什么诟病的地方,而且是个称职的官员。
以至于后来崔履的贪污工部用料银之事爆出,下官一时没敢相信。
抛去崔履贪污用料银之事不提,即便他真的贪污了用料银,根据上平府对崔履的查探,他也不太可能去谋害殿下。”
“既然崔履对此事不知情,那么背后之人究竟是何人?蛊虫……巴理……小胡……”
诚王喃喃自语。
胡贵妃看着远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曾府尹、杨状元,你们先在王府等等,我回宫向陛下请旨,请锦衣卫调查此事。”
曾石和杨青易应诺。
胡贵妃大踏步上马车离开了王府。
诚王因为疲劳,被推进内室休息。
杨青易坐在椅子上,又开始看白胖虫子。
那两条虫子吸完鸡血以后,又有些昏昏欲睡。
杨青易不知道这种状态对于白虫子来说是否正常。
是不是它们不喜欢鸡血?
杨青易取出一个自己的瓷瓶,从中取了两颗温补的药丸。
这是他前些天从太医院看完医书,综合总结后新制作的,药效显着,口味极好。
都是名贵药材提炼而成。
他将两颗药丸分别放入装有白虫子的小瓶。
药丸刚一入瓶,两只小虫就兴奋了起来。
一头扑到了药丸上。
不多时,药丸便被啃食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两条小虫从药丸上爬了下去,在一旁扭动身子,似乎是很兴奋。
杨青易心中暗笑,两条虫子竟然喜欢这药丸。
喂完两条虫子,杨青易又向曾石询问了一些关于崔履的事。
曾石对于崔履贪污工部用料银一事,还是难以置信。
从他之前对崔履的深入调查来看,崔履不会做出这种事。
二人正随便闲聊。
诚王府中人引着一人走了进来。
这人身高目测至少一米八以上,年纪在五十岁以上。
双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看起来十分威武。
这人进门后与曾石相互打招呼。
“杨前辈,这位是锦衣卫蒋指挥使。”曾石介绍道。
杨青易微微一笑,面不改色。
“蒋指挥使,这位是杨状元。”
蒋山青看着面前这个俊俏的不像话的年轻人,也是微微一笑。
其实不用曾石介绍,蒋山青也知道眼前之人是杨青易。
锦衣卫权限颇多,不仅仅是监察百官、侦缉廷杖等,京师中的方方面面都在锦衣卫的监察当中。
杨青易是这段时间以来的京师红人。
蒋山青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自然不会不知道。
而且他对杨青易说出的那四句话甚为喜欢。
此时,诚王已经知道蒋山青到来的消息,有人推着诚王的轮椅走了过来。
一番施礼之后,话入正题。
杨青易将两条虫子展示给蒋山青看。
蒋山青一愣。
诚王看到蒋山青如此表情,便知此蛊虫不简单。
蒋山青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向来不会轻易喜怒形于色。
“蒋指挥使,此虫为何种蛊虫?”诚王忍不住问道。
“殿下,此为江湖中早已失传的白凤衣,中此蛊虫必死无疑。”
诚王闻言,不由的后背冷汗涔涔。
岂不是说,我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诚王感觉自己的手都麻了,吓的,后怕。
如果不是叫了杨青易来,我岂不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