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五师兄直挺挺的摔在地上,砸起一片浮雪。
与此同时,那壮硕男趁机已跑出了几丈远。
他见五师兄向杨青易攻击时,便认准了时机。
当杨青易轻轻松松掰断了他引以为傲的巨刀,那一刻,壮硕男心里防线就崩塌了。
知道今日唯有逃跑,才能捡回一条性命。
现在,他抓住五师兄攻击杨青易的机会,不逃跑,还等什么。
壮硕男疯一样的逃走,可惜只跑了几丈远,便感到背后劲风。
噗嗤——
壮硕男低头,他胸口赫然插着刀尖。
正是他引以为傲的半片巨刀,从后背贯穿了前胸。
他口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血流不止。
噗通一声,倒在雪地之上,没了气息。
杨青易点点头,对二人选择的暗杀地点很满意。
尸首不用处理了。
不像帐房刺杀的黑衣人,太不贴心。
还得麻烦人专门跑出来一趟。
……
夜已经很深了。
贴儿海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余人都已熟睡。
除了两个帐房。
耶律格帐房之中,他大喇喇坐着,手中酒壶不时送入口中。
他已经如此坐了很久。
起初,他兴致勃勃,想象着杨青易的死状,喜不自胜。
渐渐的,他有些急。
黑衣人武功高强,怎会那么长时间不回来,他心里对黑衣人还有点抱怨。
抱怨他不顾主子急切的心情,做事拖拉。
后来,他更急了,开始担心。
担心黑衣人遇到不测。
最后,他心灰意冷,确定了这次刺杀的失败。
心灰意冷过后,变成了愤怒。
与他心情相似的,还有一人,东突厥的耶律托。
耶律托的心情更加愤怒。
他今日在杨青易身上折损了三人。
这三人都不是普普通通之人,都是耶律托的得力干将。
……
翌日。
耶律阔海与耶律拔雄上午依然在议事。
除了耶律深,其他人都知道东西突厥是在议共同攻启之事。
因此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意外。
耶律深察觉到有一丝可疑,明明昨日兰部的归属已经议定。
今日为何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去议?
不过他并未过多去想,东西突厥在草原之上共存多年,有争执的事不止兰部这一个。
说不定在议其他草原事。
耶律格帐房中。
耶律格双目赤红,嘴角还有干涸的血渍。
昨夜,他一夜未眠。
对杨青易的滔天恨意时刻在他心中翻滚。
好几次,他竟口吐鲜血,咳嗽不止。
耶律格对此并不在意,只以为是恨极了所致。
那般中用的杀手竟然拿不下杨青易。
启国皇帝那老贼果然给杨青易派了得力的护卫。
耶律格已经没有比黑衣人武功更加高强的杀手了。
他努力压制心中怒火,不得已重新来考量如何杀死杨青易。
一晚上的思考时间,他也没能找到。
天亮那一刻,耶律格终于心中哀叹一声。
接受现实。
想要杀死杨青易,唯有和东突厥共同攻启,攻占京师了。
到时候大军压境……
耶律格幻想着攻占京师的场景,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器宇轩昂。
京师之中那些无用的南人,一个个跪在他面前,他如砍瓜切菜一般,砍下几千个脑袋。
终于,他笑出了声。
咳咳——
笑声刚出,接着便是紧凑的咳嗽。
耶律格擦了擦咳出的血,眼中充满希望。
……
耶律托同样是一夜未眠。
此刻,他房中还有别人,分别是耶律眉与耶律武。
耶律眉进帐房时,本是挂着笑容。
但见耶律托脸色阴沉的可怕,她忙收敛了笑容。
“杨青易你莫想着留了。”
耶律托看向耶律眉道。
“为何?”耶律眉道。
“他杀了本王三个人。”耶律托咬牙道。
“昨日只听说他杀了兰达,还有谁?”耶律眉诧异道。
“昨日本王派出去刺杀他的两个刺客,都没有回来。”耶律托道。
“大哥的刺客都是一等一的,竟然没能将他杀死?”耶律武错愕道。
耶律托点头:“杨青易此人自到了贴儿海,就一直对我东突厥不善,多次不给东突厥留脸面。”
“大哥说的对。”耶律武接过耶律托的话茬,想到了杨青易当初带给他的屈辱,“此人不死,本王咽不下这口气。”
耶律眉抿了抿嘴,心中的不舍一闪而过。
他之前想要留下杨青易,只是当他是个美丽的玩物。
既然这个玩物身上都是刺,且多次伤害了东突厥。
耶律眉会毫不犹豫的将玩物摔碎。
“大哥,既如此,可需要妹妹这边寻人去刺杀?”
耶律眉同仇敌忾道。
耶律托摇了摇头:“本王身边得力之人尚且伤不到他,你与三弟身边更是无可用之人。
杨青易作为启国宠臣,启国皇帝必然会派了高手保护他。”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生生咽下这口气?”
耶律武急了。
耶律托攥紧拳头,阴森道:“我们不行,还有父汗。”
耶律武豁然开朗:“是啊,还有父汗,不过不知父汗能否同意。”
“我去求父汗,父汗一向最疼我了。”
耶律眉抬起下巴道。
耶律托冷笑一声:“父汗都已经准备攻启了,杀个启国官员有何难?”
耶律武轻快的呼出一口气,心中充满希望,仿佛下一刻,他就大仇得报。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
得到允许后,通报之人进门。
“何事?”耶律武道。
“议事结束,大汗那边传来消息,宴会的时间提前了,无需傍晚,半个时辰以后开始。”
耶律武摆摆手,通报之人退下。
“怎的宴会突然提前?不是说好了晚上吗?”耶律武疑惑道。
“定是父汗与耶律阔海谈妥了。”
耶律托分析道。
“如此甚好。”耶律武满心欢喜。
“我们现在就去找父汗,说杨青易之事?”
耶律武比耶律托还急。
耶律托点点头。
三人来到耶律拔雄大帐。
“父汗,事情可谈妥了?”
耶律托问道。
耶律拔雄点点头。
兄妹三人对视一眼,皆有喜色。
耶律拔雄也是一脸轻松神色:“你们三人同来,所为何事?”
“父汗,杨青易的性命不能再留了。”
耶律武道。
“为何?”耶律拔雄面色如常道。
他似乎没有意外,也没有其他情绪。
“杨青易多次辱我东突厥,不单单是儿臣,就连大哥与妹妹,他都侮辱过……”
耶律武说到一半,就被耶律拔雄打断。
“不必说下去了。”
耶律拔雄抬抬手道。
耶律武一愣。
耶律托与耶律眉皆是心下一沉。
父汗竟然不同意?
不料却听耶律拔雄接着道:“他命不久矣。”
兄妹三人皆是面露喜色。
“父汗何时……”耶律武有些急。
“此事,你们莫要管了,不必再问。”耶律拔雄道。
……
“竟然提前了?为何?”耶律深疑惑道。
“属下不知。”一个护卫低头回答。
耶律深摆摆手,护卫退下。
“老师,这宴会时间之前都定了,怎么说改就改?”耶律深道。
杨青易摇摇头,不知东西突厥脑子里想些什么。
“出去透透气吧。”杨青易道。
“也好。”耶律深不再去想。
老师既然想去转转,那便出去转转。
术赫紧跟二人身后,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