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你肉体凡胎,怎么会有这样浑然天成的灵力?你……”
晚嫱未等小老头话说完,凛声接了过去,“你害了那么多人,我便是天道赐你的报应。”
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
那小老头不甘极了。
眼珠子瞪得浑圆。
想要逃跑,可……该往哪里逃?
他根本无处可逃……
他只有一个下场:死!
只听“啊~”的惨叫声后,小老头当场去世。那本来就不怎么养眼的身躯飞快地缩成一团,最后恢复原形,成了一团红线。
听到动静的毛安萤等人去而复返,看到地上那一团红线,朝清河最先开口,“师傅,那个怪物呢?怎么只剩下一团红线了?”
马天赐有理有据地分析,问:“莫非……他被师傅打得魂飞魄散了?”
毛安萤是姑娘家。
姑娘家,更加心细。她看了一眼晚嫱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团红线,若有所思,“望川庙前身是月老庙,里头供奉的一直是月老。”
“师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怪物应该就是地上的这一团红线吧?”
越是说,毛安萤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单手支着下巴,盯着地上的那一团红线看了几秒,遂,继续说道:“红线沾染了尘世间的浊气,生出了灵智,开始干起了恶事……”
毛安萤分析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反正马天赐和朝清河是真的对她刮目相看了。
当然,对毛安萤更加刮目相看的,当属晚嫱。她目光意味深长,“还有什么看法,继续说。”
毛安萤闻声,朝着晚嫱拱手作揖,“师傅既然这样说,那安萤就继续了。”
“依我之见,这红线……”
“……”
“师傅,以上就是我的看法!”
毛安萤是真的牛叉啊。
她围绕着红线可能受到浊气侵染的途径详细说了好多种可能,还特地给出了结论:她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晚嫱面上没什么情绪。心里已然是对这个新收的徒弟,驱魔龙族毛家的传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等玲珑剔透的心思,一般人可学不来!
比如一旁的马天赐和毛安萤就不能相提并论!当然,这儿指的是心思细腻活络方面,不是修为哈!
“你的看法很中肯。”说话间,晚嫱随手一挥,那一团红线就升至半空中,如一张网那般被铺开……
各种浑浊之气,陆续浮现。
晚嫱在用至纯至净的灵力将其包裹住的同时,看向自己的三个徒弟,“南洋邪术的痕迹明显,望川庙一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师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三人异口同声,问晚嫱,“需要向蓝局如实汇报情况吗?”
蓝嫱摇头,“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南洋邪术师的个人行为,不干涉两国邦交。往大了说,那就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较量,是南洋那边有预谋有组织地在对我国……”
“……”
“…………”
晚嫱说了挺多话的,但无一例外,都是出于对国际形势的担忧。
还有就是,为了避免战争发生,推进魔神临世这件事!
三个徒弟听了她的话,面面相觑。
“师傅。”是马天赐开口了,“暂时不汇报,那我们该怎么处理?”
晚嫱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马天赐问,她便道:“这是为师给你们的第一个任务。”
听到任务二字,毛安萤激动了,“师傅,您要让我们去南洋调查清楚望川庙的事?”
晚嫱颔首,“不错。你们三个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去?”朝清河问。
“现在就去吧。宜早不宜迟!”说话间,晚嫱已经给他们搞了一个传送阵法。
她这个操作,给她的三个徒弟直接看傻了!
传送阵法可不是小阵法,一般人还真的无法谈笑间布置完成。
他们的师傅,太太太太太厉害了!!
三人热血沸腾地走进传送阵法,遂,异口同声:“师傅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晚嫱“嗯”了一声,接着注入灵力进阵法。
顷刻间,传送阵法启动了。
阵中光芒大作间,晚嫱迟疑了下,还是低声叮嘱,“不管怎样,安全第一。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麻烦,记得用令牌联系为师。”
“知道了,师傅。”
三人应答声犹在,人却经由阵法去了南洋。
随即,晚嫱手一挥,地上的传送阵法消失,连带着早已经狼藉一片的望川庙,也恢复如初了。
…
晚嫱回到特安局的时候,蓝局好茶相待,态度毕恭毕敬的跟伺候着他祖宗一样。
当然,晚嫱也确实是蓝局,更是一众玄学界修炼者的老祖宗。他们修炼的术法等等……都是她所创。
正好口渴,蓝局倒了茶后,晚嫱二话不说端起来一饮而尽。
蓝局见状,又给续了一杯。
晚嫱再次一饮而尽,不过这次她拒绝了蓝局的续杯,而是单刀直入,“蓝局,你有话直说。”
蓝局没有急着说话,他放下茶壶,非常正式地向晚嫱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才缓缓道:“多谢晚队救了我们祖师爷。”
听到蓝局说的是蓝婉儿的事,晚嫱都莫名松了口气。
玛德。
她差点都要以为蓝局又要安排什么棘手的案子给她了。
倒也不是怕麻烦,嫌事儿多,就是无法理解,怎么这个世界动不动就那么多的破事儿。
嗯,照那种进度下去,魔神想不临世都难哦……
“婉儿与我情同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谢我。”
蓝局:“各论各的。总之……我南山观记下晚队这份情了。”
晚嫱没吭声。
蓝局是个有眼力见的,他清了清嗓子后,递了一张清单明细给晚嫱,“晚队,这是你这段时间奖金的清单,你对对?”
晚嫱听到奖金,眼里的光都亮了不少。
她接过清单,大致扫了一眼,最后落在合计金额上。
哇靠,居然有五千三百万。
这也太多吧……
“蓝局,怎么这么多?
“有几个案子堆积已久,有额外的赏金。”
晚嫱:“……”
嘶~赏金。
没记错的话,特安局是正儿八经的国家事业单位吧,虽然才成立没多久,但真没想到会搞赏金这一套……
呵,有点意思!
“晚队,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签个字。”蓝局又开口了。
晚嫱哪里能有什么问题?
她轻轻点头,然后顺手拿了一支笔,就在需要她签字的地方写下了她的名字。
两个字,张扬得很。
就和她的人一样……
蓝局:“晚队,一到三个工作日,财务那边会给你打款,请注意查收。”
…
晚嫱这两天干的事儿,哪件哪桩不是惊天动地?
七队的人对她,那态度可谓是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崇拜。
她前脚走进七队队长办公室,随后就挤进来好几个人,老老实实地站在她的办公桌前。
晚嫱在椅子上坐下后,定睛一看:除了宋楚风,七队的人都来了。
她狐疑皱眉,问他们,“你们有什么事?”
“晚队,我想跟着你一起学习画符。”
“我也想……”
“晚队,我也要学。”
“晚队……”
“……”
他们顺序不一,但说的都是差不多的话。
想学画符。
画符可是要看天赋的。这几人……
晚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摇头,“你们不行。”
被谁否定,都没有被晚嫱否定带来的打击大……
几人瞬间面如死灰,俨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晚嫱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们误会了,她红唇微动,再道:“我的意思是,术业有专攻,你们画符没有天分,不用学。”
本来还面如死灰的几人因为晚嫱的话,瞬间眼中又燃起了希望,“那……我们应该学什么?”
“晚队,我们也想像楚风一样,跟你学本事。”
“晚队,你也带带我们吧。”
“晚队……”
“……”
晚嫱教宋楚风画符的事儿本来就瞒不住,她并不意外七队的人都知道了。
认真思考后,她缓缓道:“如果大家信得过我,愿意跟我学,我自然乐意。就是我的时间比较紧张,一个月估计也教不了多少……”
晚嫱欲言又止。
几人简单交换了下眼神,就再度出声:
“我们不急。”
“晚队,学习的事,本来就要循序渐进,你不用有压力。”
“学东西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晚队,我们有心理准备,你不用担心。”
“……”
至此,晚嫱教整个七队的人学适合他们的东西一事,算是彻底敲定了!
特安局案子真的太多了,晚嫱也不可能件件亲力亲为,只能在仔细筛选过后,按照案子的复杂程度,分给手底下的人。
有了她的筛选,七队的人办起案子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在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七队的办案量都比其他的小队多得多……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晚嫱接到怀卿和薄思思的电话,说是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建道观时,才下午三点。
距离特安局规定的下班时间,还差两个小时。
“师傅,卖家特别急,来看的人又多,您要不还是尽快来一趟吧。”怀卿说。
“是啊师傅,这种好地方可不多,你速来。”薄思思随声附和。
晚嫱没有给他们回答,而是先给自己算了一卦。
说来也巧。
此卦大吉!
晚嫱低低的“嗯”了一声,“马上到。”
遂,她结束通话,去了特安局局长的办公室。
“蓝局,我有急事,需要请个假。”一进门,晚嫱就开门见山。
蓝局放下手里的事,目光落到晚嫱脸上,“需要帮忙吗?”
晚嫱摇头,“不用。”
蓝局“哦”了一声,“好,那你去吧。”
“……”晚嫱有些吃惊,“不用写请假条?不是说新规定无故离岗需要写请假条吗?”
蓝局:“我帮你写。”
晚嫱尴尬抽了抽嘴角:额……这也行?
…
晚嫱到的时候,怀卿和薄思思已经留不住卖家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买家相谈甚欢,甚至几度掏出了笔要签合同。
虽然最后也没签成功吧,但是真的挺险的!
看到她姗姗来迟,薄思思直接开启了吐槽模式,“师傅,你到底怎么做到来这么慢的?你再来晚一点,山都要被挖平了。”
“我和师兄已经查过了,放眼整个盛国,也就只有这个山最适合建道观,你……”
“……”
薄思思喋喋不休,正说得起劲儿,不远处又来了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女人,要跟卖家商量买山的事儿。
怀卿见状,当即出声打断了薄思思,提醒道:“完了,劲敌来了。那个女人叫李美玉,是李氏地产的现任董事长,她最擅长掌控人心,这山怕是……”
怀卿话都没说完,晚嫱意味深长地接了过去,“我说,是友非敌。”
怀卿“切”了一声,“怎么可能。”
薄思思也一脸不敢置信,“师傅,你别说笑了,李氏地产对这山势在必得,一个星期前就放出消息了!”
晚嫱当然知道薄思思的话说的是真的。
可……此一时彼一时。
哪怕是为了李氏地产的发展,李美玉也一定会将这山拱手相让于晚嫱。
“既然你们都不信,那咱就打个赌吧。”晚嫱眉梢微扬,看着怀卿和薄思思的眼底皆是胸有成竹之色。
怀卿:“师傅,你要赌什么?”
晚嫱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刚打算将“一百万”三个字脱口而出呢,薄思思抢先一步,“一个亿?师傅,你确定要赌这么大?你胜算低得离谱哦。”
一个亿……是挺大的。
不过胜算嘛,晚嫱百分百确定,她只会赢,不会输!
骗小朋友的钱,是不太好的样子。
但这送上门的小目标,岂有不要之理?
“好,就赌一个亿。”晚嫱一脸为难,演技直接拉满,“先说好,不带耍赖的。”
薄思思是差钱的主儿?
一个亿,洒洒水啦。
她傲娇地仰着下巴,“谁耍赖谁是小狗。”
一旁的怀卿:“……”
为什么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一个亿,搞得跟一百块一样。
这就是师妹太有钱的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