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做过统计，攻城兽潮中如果有冰息兽群，那么城池被攻破的概率至少可以提高一成。
罗大壮以前还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可现在才知道这个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五头冰息兽联手施展的雪流霜盾，长度超过一百丈，宽度超过五十丈，厚度超过三丈，就仿佛一层厚厚的冰墙悬浮在海兽群上方。
要知道，这才只是五头冰息兽联手施展的雪流霜盾，如果是上百只，上千只冰息兽联手施展，雪流霜盾的威力恐怕会成百上千倍暴增。更重要的是，雪流霜盾能够悬浮在空中，可以一面保护海兽群，一面掩护它们继续冲锋，实乃攻城利术。
这一刻，罗大壮对姜天凡的剑阵有点不自信了。
就在此时，他听到噗的一声轻响，不由眼睛微眯的把注意力重新投放到战场中。
从天而降的剑光击中雪流霜盾，留下一道手臂儿粗细的剑洞，剑光贯穿雪流霜盾，狠狠刺入一头变异水纹蛛体内。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剑光拖拽着长长的白色光痕，宛如流星，轰的一声狠狠击中雪流霜盾。
被剑光击中的雪流霜盾上，瞬间多数上百道剑洞，剑洞下的海兽，无论是水纹蛛、黑蛟蟒还是冰息兽，无一例外，身体全都被一柄长长的剑光贯穿，死死钉在城头上。
啪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悬浮在海兽上方的雪流霜盾开始崩溃，雪花飞溅，寒雾翻滚，霜气四溢，宛如雪崩时扬起的冰尘，场面壮观至极。
然而罗大壮已经顾不上这些。
天空中落下的剑光就像一道道闪电，撕裂夜空，没入失去雪流霜盾保护的海兽群之中。
噗噗噗！
不用费力去看，罗大壮光听声音就知道有很多海兽死在了这些剑光之下。
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就仿佛死神在战场上弹奏的死亡之音，每一道剑光落下，每一道噗声响起，都代表一头海兽的身体被剑光贯穿。
城头一片血肉模糊，蓝色、黑色的血液肆意横流，染红了众人脚下的城砖。
有人闭上眼睛，不忍直视，有人胃海翻腾，把昨夜吃下的饭菜全给吐了出来。
姜天凡心如铁石，没有丝毫波澜，战场上不需要同情和怜悯，敌人就是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莫说眼前只是一群海兽，就算是人族，只要是敌人，他都不会有半分心慈手软。
第一波剑阵攻击，杀死了三百多头海兽。
如此恐怖的战绩，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包括原本就对姜天凡寄予厚望的箫夜。
箫夜以前也打算修炼剑阵，但是后来发现要修炼的东西实在太多，无奈只能把剑阵搁置在一旁，现如今看到姜天凡施展剑阵大发神威，心中当初想要修炼剑阵的想法不由再次浮上心头，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打消。
当初没时间修炼，现在的他同样也没时间修炼，参悟九幽剑道、感悟剑意法则、修炼九阳剑体、小阴阳剑术和苍魂剑谱，小阴阳剑术修炼完之后还有大阴阳剑术，这一个个细数下来，他根本腾不出时间修炼剑阵。
也许以后修炼出真正的分身后可以让他来修炼，但是现在肯定不行。
另一边，海兽似乎被姜天凡的第一波剑阵攻击打蒙了，原本连绵不绝的攻势出现了片刻停顿。
就在此时，先前从海面上传来的笛声再度响起，笛声低沉肃杀，传遍整个战场，刹那间，所有海兽的眼睛突然充血变红，体内的灵力波动开始变得狂暴起来。
“这是……”
箫夜眼睛微眯，眼前的一幕，和他曾经在残月界遇到的那头苍山猿施展的狂暴天赋何其相似。
洛海海族！
他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些在背后操纵海兽攻城的家伙就是洛海海族。否则的话，绝对无法如此轻易令这么多海兽同时陷入狂暴状态。
洛海海族对海兽的了解，当世无人能出其左右。
天空中，姜天凡立身于剑阵之上，剑阵运转开来，剑光浮现，第二波剑阵攻势如期而至。
然而陷入狂暴状态下的海兽根本不知畏惧为何物，同伴的倒下并不能令它们生出半分畏惧，它们双目充血，赤红如火，只顾埋头往上冲，迎接它们的是密集如雨的剑光，一只只海兽被剑光贯穿头颅，或倒地不起，或坠城而亡。
没有射中海兽的剑光会在落地的一瞬间爆开，分裂成无数细如牛毛的剑针。
被剑针扫中的海兽，一开始若无其事，但是在跑动了一会之后，就突然倒地不起。
箫夜知道，这是刺入海兽体内的剑针沿着它们体内的血管刺入心脏，导致这些海兽突然暴毙。
如果说之前杀死海兽最多的是杜康，那么现在，这个记录已经被姜天凡打破。
姜天凡布置的剑阵能够在五行之间转换，他只需要运转少量灵力和剑元催动，就能令剑阵一直持续运转下去。
随着时间流逝，死在姜天凡剑阵下的海兽越来越多。
一时间，城下城上尸骨累累。
然而城下如海涌动的兽群，依旧毫不畏惧的踏着同伴的尸体，向前冲锋。
罗大壮忍不住道：“这些海兽疯了吗？”
姜天凡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其他人杀死的海兽虽然没有姜天凡那么多，但是累积下来的数量也超过上万只，加上之前杀死的海兽，总数早已超过两万。
如此惨烈疯狂的进攻，所有人都没有遭遇过。
箫夜眼睛微眯，神情凝重：“这些海兽是疯了，但是它们背后的人却很清醒，对方打算用兽命来填。”
刚刚赶过来的李长风听到这句话，不由皱起眉头道：“那怎么办，天凡快撑不住了。”
虽然催动剑阵的消耗很小，但却不等于没有消耗，长时间催动剑阵对姜天凡的消耗异常巨大，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箫夜看了一眼天空中强自支撑的姜天凡，沉声道：“长风，你去接应天凡，这里交给我。”
语气微顿，他转头看向罗大壮：“罗统领……”
轰！
箫夜话还没说完，地面突然猛地一震，紧接着城东方向突然升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
看到这团巨大的蘑菇云，箫夜脸色不由一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