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本质……
秦梳心头不禁狂跳了一下。
大概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了。
听到这个答案，秦梳不由得有些意外。
回过神来的时候，正看见景宋用深不可测的目光凝视着她。
那一瞬间，秦梳竟然产生了一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可只是眨眼的功夫，景宋便面色如常，继续和她说着自己的情况。
由于在校时成绩优异，景宋几乎是毫不意外地得到了宝贵的保研机会，在择校的时候，面对多所高校抛来的橄榄枝，他并未过多犹豫，便选择了继续留在本校。
秦梳好奇，便多嘴问了句具体有哪些大学邀请他。
景宋便挑了一部分和她说了。
当听到其中有几所顶尖的外国学府也曾向他抛来橄榄枝，秦梳惊讶地睁了睁眼。
她不解地看着他：“M国x州的物理研究所是世界顶尖的，各种设备远比帝都大学要好，你为什么不去呢？”
景宋眨了眨眼：“不想去。”
秦梳无法理解这种放着更好的不选而退求其次的决定，疑惑道：“为什么？别告诉我是因为你恋家，不想和家人分开，还是因为你胆小，不敢一个人出国留学？”
在她看来，景宋可不像是个恋家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在W市念高中了。
胆小就更不可能了，景宋外语好，不存在语言不通的问题，手上也不缺钱，不必为出国留学的费用而忧心，而他本人则是个遇到任何事都淡定得不得了的性格。
所以他不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不愿意。
对于她刨根问底的追问，景宋表现得格外耐心。
他专注地盯着秦梳，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问：“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为了等你，你信吗？”
“……”
刚才看他那副认真的表情，秦梳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都已经开始做心理建设了，结果他居然和她开玩笑？
秦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拉倒吧。”
-
两人进了电梯，秦梳看到他在楼层键上按了个11.
整层楼都格外安静，几乎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景宋带着她在标注着【天体物理实验室】的门前停了下来，抬手敲了敲门。
不久，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人看起来和景宋的年纪差不多大，不过戴着副眼镜，镜片有些厚，他习惯性的眯着眼，秦梳估计他近视的度数不低。
那人看见他们，笑着挥手：“小宋，这是你女朋友吗？”
“嗯。”
这里没什么人，秦梳戴了一路口罩，有些闷了，索性直接摘下来，冲那人点头道：“你好。”
那人眯了下眼，在看清她的脸之后，瞳孔一睁，蹦出一句：“卧槽！”
“你你你……”
他先是盯着秦梳的脸“你”了半天，而后看向景宋冷淡的脸，“你女朋友是秦梳？！”
“有意见？”
见他盯着秦梳看了半晌，景宋不太乐意，呛声道：“需要给你签个名吗？”
“……”
“……”
他是怎么做到理直气壮，神态自若地说出口的？
秦梳叹了口气，再次感慨。
景宋可真是——
尽得她哥真传呐。
那人先是一怔，露出惊讶的表情，片刻后便大笑起来，边笑边点头说：“好啊。”
笑够了之后，他侧身让他们进来。
景宋熟练地打开了门边的柜子里的某一个，从里面取出两件实验服，一件自己穿上，另一件则亲手帮秦梳穿上了。
刘升在旁边被迫吃了口狗粮，揶揄道：“啧啧啧，我还纳闷你之前为什么突然准备了一套女生尺码的实验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梳好奇地问：“之前是什么时候？”
“唔……”刘升摸着下巴想了想，“大概是一个月前吧？”
秦梳思考了片刻。
一个月前……
那个时候，她还在帝都拍《挚爱》，两人并未确定关系。
景宋从那个时候就准备了这件衣服，打算要带她来学校参观？
可他不是在那次艺术展，看到她说了脏话之后流泪，才确认了她是‘沈雨辰’吗？
那么，这件衣服，真的是为她准备的吗？
还是说，在更艺术展之前，景宋就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
秦梳若有所思地看着景宋。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刘升听出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忙从自己的柜子里摸出手机接电话。
景宋撩起眼皮看她，问：“在想什么？”
秦梳如实道：“在想，这件衣服，你是不是为我准备的。”
景宋轻笑了声，“当然。”
“小宋，导师有事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刘升挂了电话之后，朝他们说。
景宋微蹙了蹙眉，似乎不太情愿。
秦梳勾唇笑了笑，“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刘升也紧接着说：“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妹的。”
景宋看他一眼，虽然不太信任，但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离开了。
“怎么称呼？”
刘升挠了挠头，笑道：“嘿，叫我小刘就行。”
秦梳点点头，好奇的目光扫过室内陈列着的各种仪器。
刘升注意到她的目光，便主动道：“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些设备吧？”
“好。”
刘升便认真地向她介绍起这些设备来。
秦梳注意到，在看着这些她所陌生的机器时，这位年轻人眼中迸发着热切的光芒，这大概是属于对学术赤忱的热爱吧。
她虽然不太明白他口中的诸多名词，但还是认真听着。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看出她眼中的困惑，刘升没再继续介绍，而是扯了个寻常的话题，两人闲聊起来。
从他口中，秦梳得知，刘升本科并不是帝都大学的，而是外省另一所985大学，考研的时候考到了这里。
秦梳想了想，问：“你主要的研究方向，是天体物理吗？”
刘升点点头。
她又问：“那宋宋研究的方向也是天体物理？”
刚才只听他提到考研时选的是物理，后来就扯到了为什么不选M国物理研究所而选帝都大学的事情上，忘了问他具体研究的方向。
闻言，刘升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