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趴在草丛中举着望远镜,面色难看至极。
盯着不远处乱哄哄的伪军。
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伪军起了内讧!”
旁边的学员嘀咕:“现在伪军堵住进山的路,依我看,咱们还是绕道算了”
“绕道至少要多走一天的时间。”
“上级要求我们将粮食送到灵湫中队,他们是过来,咱们就麻烦大了”
两人身后的山坡上,蹲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有战士更多的是老百姓。
马良摇头:“我们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完全隐藏行踪!”
旁边的学员深叹一口气,感觉自己都快崩溃。
南边的伪军持续向北推进扫荡,袭击了一列运粮的火车。
背着粮食从昨天晚上一直走到现在,刚要进山,没想到竟然差点撞上这伙伪军。
听说前边沟里的伪军七八百。
沟里的学员跟游击队战士们蹲在灌木丛中,紧张的看着趴在坡顶的马良。
脸上的表情复杂,兴奋又担心。
一只手紧紧攥着手中的步枪,另一只手抓着放在身旁的粮袋。
马良转头,把后边的学员们挨个看了一遍,最后挥手示意继续保持安静。
参谋面色狰狞:“现在皇军势大,山里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张团长想带我们进山打游击,纯粹是送死”
看着警卫排军人放低枪口,参谋心里稍安:“只要青山在,不怕生没些烧,我们要留着有用之躯”
一番话过后,所有枪口都不再指着自己,参谋心下大定,挥舞碰上手臂:“如果有兄弟愿意进山打游击,我赵某人绝阴不拦,但是先说好,饿死了我也管不着,但是有信要断兄们的活路不管是谁,我都绝不会同意”
旁边终于有人开口:“现在鬼子都死了,咱们回去也可能被处决!”
参谋眼看着有人动摇,继续道:“难道你脑子进水了?鬼子都死于八路手中!再说,咱们团长战死,而且还死了这么多兄弟,有谁敢说咱们剿匪不力?”
“那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一个跟参谋眉来眼去伪军头目顺着参谋的话问。
“咱们抬着团长的尸体坑里的尸体,回去等大部队.”
“难道你不怕我们打伱黑枪?”警卫排长黑着脸。
“呵呵,为了兄弟们能活下去,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参谋底气越来越足:“但是过了今天,还有谁敢提这一茬,就是咱们全团兄弟的死敌!”
警卫排长思索了一会儿,毅然作出决定:“团长的尸体留下,你们都走吧,给我一万发各型号子弹,我进山打游击!”
“你想清楚,山里的八路容不下你们!”
“姓赵的,不要逼我,现在就弄死你!”警卫排长胸前的冲锋枪的再次抬起来。
“团长带出去,我能将他风光大葬,你呢?扔到山里喂野兽?”
警卫排长脸色苍白,转身挥手:“取弹药,我们进山!”
“我知道你想回去找八路报仇,但是你一个排根本不是八路的对手!”
警卫排军人开始到辎重队搬子弹箱。
然后,在几百又眼睛注视下,调头往山里走。
赵参谋面角阴沉,对站在自己旁边一营长吩咐:“一营长,现在你代理团长不留活口”
些话一出,场面再次紧张。
参谋语出惊人:“如果他们走漏鬼子死在我们手中的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一营长黑着脸,他很清楚,参谋说的没错。
鬼子必须也只能死在八路手中!
至于在山里打游击,那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
代团长犹豫了一会儿招手:“一连长,尾随,手脚干净点.”
“是!”伪一营一连长敬礼,跟着转身点齐手下,准备执行代团长的命令。
为了活命,谁还管得了昔日袍泽?
代团长跟面无表情地对视着参谋:“现在,我告诉你,他们一直没有对你动手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兄弟们被活活饿死!”
参谋见大局已定:“出发,回汤阴县城重新整编,向司令汇报后再作定压!”
伪军向东开拨。
三十四个身影,扛着粮食,弹药箱,行走有进山的沟里。
“排长,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开枪打死姓赵的?”
警卫排长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开枪?”
“你没下令啊!”
“姓赵的是军统的人,如果我们开枪,最后谁也活不了!”
“从头到尾这货就是想让我们进山打八路,要不是他,团长也不会死!”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个屁用,刚才你打他黑枪,兄弟们就算全部死了,也绝对不会怪你。”
“一营长本身就跟姓赵的眉来眼去,团长死了,我们要是打死姓赵的,一营长绝对会拿我们当挡箭牌”
“报告,后边好像是一营一排的人跟上来了。”
“一营一连?”排长眼前一亮:“难道他们也想跟我们一起打游击?”
“有可能,咱们这里等等他们?”
排上举着一直给团长背的望远镜,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嗯,可以.”
跟上来的队伍越来越近,警卫排长再次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脸色大变:“全体起立,立即跑步进深山.”
警卫排训练有素,令出如山。
三十余人立即分前后队、尖兵、断后、观察、辎重,扛上家伙事儿就往西边跑。
一班长问:“排长,不是要等他们吗?”
排长脸黑如锅底:“军统那些人吃人不吐骨头,以前我还不信.”
“这哪跟哪,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警卫排长摇头,心里虽然一万个不相信,语气肃然:“他们如果进山打游击,肯定得带粮,可惜,他们只带了弹药箱,甚至连饭盒都没带.”
因为前边的队伍停在一个山坳,跟上来的伪军老远就看到对方没有继续走。
伪连长老兵油子,稍一思索就明白警卫排应该是在等自己。
转过了几次弯,翻过一道岗。
前边警卫排仍然没有异常情况,眼看着再走一里左右应该就能追上。
伪连长心里不是滋味,对自己兄弟下手,到底是干呢还不是不干呢?
实在不行,缴了他们的械带回去,然后放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伪军连长心里这样想。
顺手扯着路边的灌木枝条,小心地踩着路面湿滑的山石。
抬手抹了一把额头边的汗,抬起头,视线忽然定住。
前边等待他们的警卫排的人忽然不见了!
什么情况?
“尖兵班,赶紧上去,跟他们说咱们也进山打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