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峰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余觉悟打过来的,开了免提,余觉悟说:“那三个家伙招了。确实是他们打的蒋副县长。他们是郭镇发哥石料场旁边的村民,因为石料场产生的粉尘,使他们村很多土地都被粉尘污染,土地减产不少,甚至是绝收。
他们去和石料场商量,石料场很强势,对他们并不理会,他们向上面反映,也得不到解决。他们村有个人在郭镇工商所工作,听到蒋副县长他们的行程,感觉蒋副县长他们这样去查,肯定是查不出来什么,就想到了用嫁祸这个激进的办法。他们也不是说刻意的去打蒋副县长,是有个家伙一大早喝了酒。云峰,有些牛鬼蛇神,我也很无奈。”
姜云峰说:“那我就试试看,您奈何不了的牛鬼蛇神,成为你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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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盈青和虹萍下了班,也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忙的。进门一看,全都弄好了。去一家饭店吃饭,打电话叫楚楚过来一起。
吃过晚餐,回到别墅,天色将暗。
秋兰从车里拿出姜云峰的备用衣服让姜云峰去洗澡。
姜云峰说:”秋兰,我先不洗,我和吕叔还有事去办。办完了回来再洗。这次去办事,不方便带你一起去。你跟珂欣姐留在这。“
秋兰把姜云峰的衣服捧在胸前,呆呆的望着姜云峰。
吕义欢说:“秋兰,事一办完,我们一刻也不耽误,马上就回来。吕叔说的话,你不信吗?”
秋兰点点头。
出门时,吕义欢说:“珂欣,把门锁好。”
江珂欣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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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义欢开车来到了滨云路口的加油站,找了个地方停好车。等了两个多小时,吕义欢说是怕秋兰有情况,让姜云峰先回去。
姜云峰坐出租车回来,看到姜云峰,秋兰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
姜云峰说:“秋兰,别这样。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说过不离开你,肯定就不会离开你。你要相信我。”
秋兰说:“姜副镇长,我相信你呀。”
姜云峰说:“你是不是困了?去睡吧。”
秋兰睡了。江珂欣对姜云峰说:“你们离开不久,秋兰就开始烦躁不安起来。我安慰了很久。如果你再晚回来,恐怕我也劝不住了。”
姜云峰说:“这样啊。”把昨晚秋兰的情形也说了。
江珂欣说:“秋兰好可怜。希望她快点好起来。你、、、、、、。”
姜云峰说:“我什么?”
江珂欣说:“你也辛苦了。”说着也回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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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姜云峰起床两次,都去吕义欢的房间看了看,吕义欢直到早上差不多七点钟才回来。还买回了早餐。姜云峰说:“吕叔,不是说过了十二点就回来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吕义欢把早餐拿进餐厅,说:“我没事。三点多我想回来了,怕打搅到你们休息,就在车上睡了。云峰,看来你又说对了。这一晚上,到我入睡,滨云路口我才见着五辆云若车牌拉石碴石料的车。”
姜云峰说:“才五辆?比我想象的要少很多。”
吕义欢嗯的一声,说:“我去问了一个饭店的老板,他也说这些日子好奇怪,南上拉石碴石料的车突然少了好多。以前可是好几十辆。”
姜云峰说:“谢绍东起了戒心了。他这样做,无非也是想到了我们可能顺着他们的拉料车寻找到他们的销售大户,怕我们拿到数据。不过,以为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一回头,江珂欣就在身后。说:“起这么早?”
江珂欣说:“还能调查下去吗?”
姜云峰说:“别担心。雁过留痕。要调查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的交易,有很多的办法,想不让人查清楚,实在很难。当然,想快的话,就要走些偏峰。。”眼光越过江珂欣,说:“秋兰,你起来了”
秋兰穿着睡衣,双手抱胸,嗯的一声笑说:“真好,又过了一晚上。”
姜云峰也笑说:“是,又过了一晚上。都去漱洗,然后来吃早餐。愉快的一天又要开始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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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围桌吃早餐。包子馒头油条豆浆和瘦肉粥。姜云峰吃着油条就给陈小羽打电话。陈小羽没想到姜云峰一早就给她打电话,慵懒的喂一声。
姜云峰说:“好像是还在床上躺着?”
陈小羽说:“今天有些不舒服。”
姜云峰说:“没事吧?”
陈小羽说:“没事。”
姜云峰说:“那你、、、、、、。”
陈小羽说:“不许叫我多喝热水,不许叫我去看医生。否则我杀了你。”
江珂欣扑赤一声笑了出来。
姜云峰本来以为这个时候了,陈小羽说什么也是在学习的路上了,哪想到会是这样的对话,看了一眼江珂欣,这时想关了免提就太着痕迹了,赶紧说:“那个,我和吕叔他们在吃早餐。是这样,你不吹牛你认识的人多吗?”
陈小羽说:“什么吹牛,事实如此。你想说什么?”
姜云峰说:“是这样,你有没有那种之前在建筑公司干活,职位稍高一些,现在又不在建筑公司干活的朋友?”
陈小羽说:“你想干嘛?”
姜云峰说:“就是想了解一下行业的事情。”
陈小羽说:“男的女的?年龄大小?”
姜云峰说:“不限。”
陈小羽说:“等等我发朋友的手机号码给你。”
姜云峰说:“好。谢谢啊。我说,你还是多喝些热水。”话一说完,马上挂了。江珂欣再忍不住,嘻嘻笑起来。
吕义欢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一看是沈月打过来的,说:“沈月。沈月?说话。你哭了?怎么啦?”
沈月抽泣说:”义欢,海贵他、、、、、、。”
吕义欢心头一紧,说:“海贵怎么啦?”
沈月说:“海贵他醒了。”
吕义欢呼出一口大气,笑说:“太好了。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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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峰和江珂欣去了张鸣的建材公司。
公司就是一间六十多平米的房间,雕龙描凤的红木家具,汤金茶具,右边角隔出了一间十多平的业务洽谈室。
张鸣才四十多岁,自我介绍此前是一家建筑公司副总经理。很热情的招呼着姜云峰和江珂欣坐下,说:“小羽说二位有问题需要咨询。我和小羽是好朋友,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姜云峰说:“谢谢张总。您既然是副总出身,对我们的问题应该是不难回答。我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一是有多少家石料石碴公司向滨江市供料?”
张鸣说:“哈哈,这个简单。六家。本来是五家,但有一家前两年强势冲进了这个市场,前面开了十多年以上的五家不知道为什么会让第六家这么轻易的就给进入了。”
姜云峰说:“听张总这么说,这些卖石头的已经结成了联盟?”
张鸣说:“可以这么说。怎么,你们不会是想也进入这一行当吧?这个你们可得要充足的资本哈。最低起码得有个十几二十亿,还要请得起人脉,否则,可能弄不起来。”把冲好的茶倒在杯里推给姜云峰和江珂欣。
姜云峰喝了一口茶,嗯的一声,说:“这是新茶吧?”
张鸣得意的说:“对。”
姜云峰说:“茶是好茶,不过恕我直言,张总的沏茶手艺不怎么样。”
张鸣哦的一声,说:“可否让张某领略一番姜老板的茶韵?”
姜云峰哈哈一笑,说:“张总,在我没喝过身边这位美女沏的茶时,我不喜茶。自从喝过她沏的茶后,对茶有了仰慕之情。”
张鸣又是哦的一声,笑脸说:“江小姐,可否一展风彩?”
江珂欣也不推脱,从茶罐里倒了茶出来,一番操作后,张鸣看着也不见操作和他有什么不同,茶好后,刚把茶杯端近鼻端,一股浓郁的茶香直冲鼻翼,待至茶入口,更是有一番大不同。不禁奇道:“哗。果是不同凡响。这也太神奇了。”
江珂欣自己也捧起一杯茶来饮,轻声说:“张总过奖了。”
姜云峰说:“张总,我不骗你吧?”
张鸣哈哈笑,一杯喝完又倒了一杯。
姜云峰说:“张总,接着我们刚才的话题。我们并不想进到卖石头的行业。”
张鸣茶杯不离手,说:“你们不想、、、、、、那你们、、、、、、。”
姜云峰说:“这些卖石头的,是不是划定区域来销售?”
张鸣说:“那肯定啊。否则,价格乱了套,拼来拼去,一个无序的市场谁能赚到钱?姜老板,你们把真实的意图能否相告?这样,我也好给你们出主意。”
姜云峰说:“如果我们说出来意,你可能会让你成为行业公敌。”
张鸣倒茶的手停在了半空,瞧了瞧姜云峰,又瞧了瞧江珂欣,把手放下,说:“说说看。”
姜云峰说:“云若县郭镇发哥石料石材场,张总知道吗?”
张鸣说:“当然知道。发哥就是第六家。我呢虽然离职了,但毕竟还在这个圈子,有些消息还是知道的。我是听说他们最近有麻烦了,料来得少了。他们怎么你们啦?让你们、、、、、、你们不会是政府的那什么吧?。”
姜云峰说:“张总,如果能告诉我们,可否把发哥销货的大货主告诉我们?”
张鸣把茶杯在两手掌中来回搓着,看看姜云峰,看看江珂欣,说:“你们想拿到数据征收税费吧?我告诉你们,你们也没办法。这已经是行业的秘密了。他们是这样的关系,石场少缴税费,用料方就能得到便宜的料。所以,这里面的道道,只有公司最上层的人才清楚。一套明账就是应付你们这样的。连我这样的副总也不知道。如果你们是想了解这方面的,我很惭愧,帮不了你们什么忙。”
姜云峰笑了一下,说:“你能帮我们。”
张鸣说:“确实是帮不了。”
姜云峰说:“那好,最后一个问题。张总,这六家卖石头的,不可能是家家一样,肯定有一家混得很惨。是哪家,这可以告诉我们吗?”
张鸣拿出笔在一张便笺上写了一个手机号码,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姜云峰拿起便笺,看了看,说:“好。谢谢张总。”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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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上了车,姜云峰交待江珂欣,说:“打这个电话。”
江珂欣说:“怎么说?”
姜云峰发动车子,说:“就说有要事要谈。”说着又把车熄火。
江珂欣看着便笺的号码拨出去,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喂的一声。
对方说;“请问,你找谁?”
江珂欣看了一眼姜云峰,说:”我们想找这个号码的人谈事情。”
对方说:“要谈什么事?”
江珂欣说:“见面谈。”
对方沉默了几秒,说:“在哪见?”
姜云峰小声说:“让她定。”
江珂欣说:“你定。我们去找你。”
对方说:“你们几个人?”
江珂欣啊的一声,说:“哦,两人。”
对方说:“你们现在在哪?“
姜云峰又小声说:“滨云路口。”
江珂欣差点儿就说出了方位,哦的一声,说:“我们在滨云路口。”
对方又说:“谁给你们的这个号码?”
江珂欣说:“我们想找你谈事,自然可以要得到号码。”
对方说:“有什么事不可能手机里说吗?”
江珂欣说:“手机里能说清楚,我们就不会约你这么麻烦了。这样吧,你想好了再给我们电话。”
对方说:“不用。我现在在一家医院。我找到地方再拨你们。”
江珂欣说:“好。”就挂了。
姜云峰指了指手套箱,江珂欣打开,从众多的零食堆里拿了一包牛肉干,然后望着姜云峰。
姜云峰笑说:“你倒是老实不客气。给我饮料。”
江珂欣把饮料给姜云峰,说:“干嘛要客气?客气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姜云峰说:“至少,让人觉得、、、、、、。”
江珂欣说:“说下去呀?觉得什么?觉得是淑女是吗?我本来就不是淑女,也不想做淑女,做淑女就是坑自己,也就是自虐。”
姜云峰看了看江珂欣,喝了一口饮料,说:“还真是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