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威看楚云兮带着徒弟身影远去，身边无声无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躲在暗处，看不清面容、分不清男女，只有那一道影子映在地面之上、在灯光之下。
“楚宗主今天去过何处？”沐天威问。
“并未离开沐府，只有凤陵宗的几个弟子见过她。”人影回话。
沐天威点了点头，“急信派人去征求老太太的意见，询问她是否要到圣都，另外将这件事告诉内侍总管，其余的一句话都不用说。”
“是。”人影回答。
似是心中牢骚实在太多，沐天威也需要发泄，“呵，这些人以为是在抬举沐家，其实是在搞垮沐家，唉……我倒是什么都不想管了。”
“陛下也派人在盯凤陵宗的人，我们是否放弃？”人影继续问。
沐天威眉头紧蹙，“让人去把凤陵宗浑身臭气的事情传一传，那就有更多双眼睛盯着，免得我们操心了。”
脸上露出些许无奈，沐天威脑中蹦出了那张俏丽可爱又格外欠揍的面庞，“云川这丫头，手段是真够损的……”
楚云兮带着卫扇回到房间内。
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卫扇打来了热水，为她洗脚。
“这沐天威仗着是六大家族之首，也开始玩起花样了，什么管不了沐云川？就怕我真的杀了她。”
楚云兮嘴角冷撇，“我若想要杀沐云川，还需要她回到沐家么？！”
卫扇撩拨着温度恰好的水，让楚云兮褪去袜子，放入其中。
“师父想要做的事情，从未有做不成的，沐族长即便不情愿也无可奈何。”
卫扇吹捧两句，为她按摩双脚，“凤陵宗是神域大陆第一宗派，云岚师妹又是未来的圣女，他身为六大家族之首、女儿又格外出类拔萃，换作何人，都会有几分得意傲气。”
楚云兮冷哼一声，“他就不想一想，这份傲气是谁给的！若不是我抬举了沐云岚，她怎会被世人认可？”
卫扇的笑容更是浓郁，“都是师父您心善，云岚师妹也争气……”
“她若争气，就不会刚刚嫁入神王殿就与沐云川起冲突，也不会刚到圣都就提出沐云川不归、她就不嫁……这个丫头，也是被我惯坏了。”
楚云兮对沐云岚这几日的行为格外不满。
卫扇笑道：“师父惯着，徒儿等人自当也宠着，云岚师妹怎能没有几分小脾气？”
“所以这一次，就让神王殿里那个女人教一教她，她才能够体会到除我之外，没有几个人容她这般胡闹！”
楚云兮将脚从盆里抬出来，卫扇立即拿了干净的棉布为她擦拭干净。
“也不知道云岚师妹到底怎么样了？”
卫扇貌似关心体贴，心疼无比，“她在师父身边被宠溺惯了，旁日里都是师妹们伺候着她，若是圣后真的苛待，她怎能受得了？”
“师父……”
“若不然，我们把云岚师妹接出来，带回凤陵宗吧？我是真的很心疼。”
卫扇紧紧盯着楚云兮的面庞，那张脸上随意一个表情，她都会记挂于心，揣测师意。
“不行。”
楚云兮拒绝的很干脆，“她也是凤陵宗立在神王殿的一双眼睛，我再怎么心疼，也不能接她回去。”
“都是徒儿鲁莽了。”卫扇立即认错，低头的一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在利益面前，任何的情分都是狗屎。
包括楚云兮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