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轻寒,雾绕山峦,腊尽春来。
西北方向的北陵山脉绵延万里,高耸入云的山峰,云雾缭绕,与天边融为一体,乃仙境也。
距离北陵山主峰山脚下的黎家村,正是桃花嫣然,柳枝碧绿时。
一户低矮的木屋,炊烟袅袅升起。
六岁的小女孩,穿着分辨不出颜色的粗布衣服蹲在幼小而单薄的身子,正专注的看着灶台上,低头往灶台下添柴火,火光把小女孩的脸烤得通红,扬起头望着着灶台上忙碌的满头银丝的老人,一双清澈的眸子中透出渴望来,砸吧嘴问:“阿婆,肉快熟了吧!”
阿婆看着嘴馋的小女孩,揭开了锅盖,肉香扑鼻,让小女孩不由吞了咽一口口水。
“嘴馋了吧,来,你来尝尝!”一脸慈祥的笑阿婆舀起一块肉来,递到小羲面前。
小羲开心的拍了拍手,抓起一旁的筷子,夹起肉往嘴里送。
阿婆笑问:“香吗?”
“烫,嗯,香……!”小曦哈着气,咕哝着嘴里肉回答。
看着一边哈气,一边咬着肉的小曦,阿婆总会露出怜惜的眼神,总觉得自己亏待了这孩子。心中叹道:好好的女娃娃,被狠心的父母丢在这偏僻的乡村,跟着自己这什么都没有的老婆子受罪了,几个月不知肉味,也不怪孩子嘴馋。
小曦看着阿婆的目光,甜甜笑道:“阿婆,有阿婆在小曦身边,小曦已经很满足了,阿婆你看,我还在吃到兔肉呢,这马上就要开春了,到时候,还可以吃到其他动物的肉了。”
阿婆一脸好笑的看着水灵灵大眼睛的小女孩,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刚被你捡到一只兔子,已经是极好的运气了,你还想白捡?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不要做妄想了!”
“阿婆,这叫守株待兔!嘿嘿!”小曦笑嘻嘻的道。
小羲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是带着记忆投胎来这里了,跟自己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奇怪的胎记,阿婆说就在自己后腰上,只可惜这里没有镜子,看不到胎记的形状是不是当时那膈脚的冰凉石头。记得当时,走在山间小道上,觉得脚下的石头膈得脚疼,弯腰捡起铁块时,眼前一片黑影袭来,再后来,再后来,就到了这里。
阿婆是在山上踩摘野菜时,看到襁褓中的自己。当时,阿婆将自己抱回家,正是晨曦的阳光照在人身上,阿婆的孙子黎勤勉为自己取名小曦,倒合了自己现代的名字:栗羲涵。
四年前,北陵山上的仙人来此,将村子里所有满六岁的孩子集中在一起后,经过一番测试,只带走了大自己五岁的黎勤勉,说是他有仙根,可以修得长生。
黎勤勉是黎家村,这二十五年来,唯一一个有灵根的孩子,当时的情景被这里的人们,经常拿来说,小曦自然也能拼凑得出当时的情景。从那个时候起,小曦开始对这个奇妙的世界充满了幻想,可以修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仙根,修得长生不老。
要知道,栗羲涵在现代,可是看过不少YY小说的。对修仙世界还是很向往的。按照阿婆说的,每隔五年就会有仙人来带走有仙根的孩子去修仙。只是,阿婆从来都没有看到有被仙人带走的孩子回来过,每次都只能从来到此处挑选有仙根的仙人口中得知,孩子都还好,等修炼小成,就可回来探亲,修仙之路,并未易事,亲友要耐心等待云云。
虽然见不到亲人的归来,但,任然阻止不了凡人对仙人的向往。
这天,小溪照理跟阿婆一起去山里捡柴火,回来就见院中一个白衣男子,面容清隽,表情淡漠,长身玉立站在阿婆和小曦面前。
阿婆见这人的样子,一脸激动的问:“是仙长吗?”
白衣男子微蹙眉,点头,目光看向小曦,伸出手来,手中凭空多了一个小儿拳头大小的灰色珠子,上前两步,递给小曦,声音平淡道:“将此物握在手心,凝神静气。”
阿婆自然是见过仙人的,这个样子的就是仙人吗?小曦看着递到面前的珠子,转头看向阿婆,自己该接吗?
阿婆眼睛里满是泪花,忙说道:“小曦,听仙长的话!”
小曦这才小心的接过珠子,闭上眼睛,在脑海想像手中的珠子,感觉手中的珠子微微发热,睁开看向手中的珠子,这时,珠子不在是灰色,金青蓝红黄五色起发,放出耀眼光芒。
按照阿婆跟自己讲过的,当年黎勤勉也是手中出现光芒才被带走。这神奇的一幕,让小曦顿感兴奋,眼睛看着白衣男子的表情一瞬不顺,满以为他还是那样淡漠的神情,但让小曦意外的是,男子的脸色变幻不定,仿佛有什么不对劲一样。
阿婆见小曦手里的光芒乍现,高兴的道:“小曦,你也有仙根,也可以修炼成仙!太好了,我孙子勤勉有伴了!”
白衣男子朝阿婆望了一眼:“黎勤勉是外门弟子,现在已是小有所成,老人家不必担心。这是师傅交代,送你的,这个孩子有仙根,我要带走她。”
说完将一个包裹放在地上,拉起小曦,踩在一把红色流光溢彩的剑形的飞行器上,飘然向远方行去。
小曦转头看想养育我到六年的阿婆,喊道:“阿婆,我会回来看你的!”话毕,小曦已看不到黎家村的影子。
飞剑上的小曦只感觉自己就如同一只大鸟一般,在天际翱翔,穿过云层,直达云霄,穿行在雾霭和朦胧山间。
小曦还在游神之际,飞剑已停在半空,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由抬头望了望头顶,难道这里就是天际吗?修仙,不都在天上吗?
“东允师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天边一道蓝色流光极速而来,声音也由远及近。
白衣男子向还看不清人影的方向抱拳:“嗯,燕山师兄,我得尽快赶回向师傅复命,先告辞了!”
说完,加速往下落到一处空地上,眼前耸立一处山门。靠近山门,两个身穿蓝衣弟子抱拳:“东允师叔回来了!”
“嗯!”东允的脸色未变,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小曦直径进入,往西南方向飞去,几个呼吸见,落到一座楼阁前,手指捻出法诀。
这一切,小曦只能听见声音,但未见其人,直到这朴实无华的阁楼前,才有脚踏实地的之感,感觉自己在瞬息间,好像走过很多地方,又好像就在原地,这样的感觉陌生而忐忑。
“进来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阁楼门前的雕花大门应声而开。
白衣男子带着小曦进入雕花大门,进见一个眉目清朗的黑发俊逸男子,身穿紫色衣袍,端坐其上,点头看着白衣男子问:“东允,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小女孩?是什么灵根?”
东允点头道:“是的,师傅!这就是门外弟子黎勤勉的家里的那个女孩儿,她是,是五灵根,但,有些不同寻常!”
“喔?不同寻常的五灵根吗?再测一次,我看看!”紫色衣袍神色未动,只是微微惊诧。
小曦又握着珠子,发出耀眼金青蓝红黄五色光芒来,看向紫色衣衫男子。
“嗯,这光芒似乎比一般人要耀眼些!难道这孩子,真有不同之处?只可惜是个五灵根!”紫色衣衫男子摇摇头。看着小曦又问:“你可有名字?”
“我叫栗曦涵!”小曦回答。心中有些紧张,栗和黎读音还是有差别的,如果问起,自己该如何回答?哪里可是黎家村,怎么会出现个‘栗字’?顿时觉得自己莽撞了。
好在这紫色衣袍男子并未深究,点头看向白衣男子:“东允,这孩子既然是你带回来,以后,由你照料吧!就按内门弟子来吧!对外,就说是你游历带回的,免得多生事端!”
“是,师傅!只是我时常要出门游历,恐照料不周!”东允为难道。这才六岁大的娃娃,吃喝拉撒睡,如果是个男孩也罢了,可这一女孩,说不得闹脾气,还要哭上一哭,自己哪里有那个时间!
紫色衣衫男子看了看这个弟子,土火双灵根,如今才三十来岁,便已经是筑基三层,就要突破筑基中期了,虽然,根基稳当,但也是时候修身养性,否则,到了结丹那一步,恐要耗上不少时日,甚至……。眉头皱起:“看管这孩子,对你没有坏处!去吧!”
东允施礼,带着小曦离开阁楼,围着山峰飞过,往一处小峰飞去,门口有一个十八九岁模样姿容艳丽的灰衣女子,看东允回来,忙上前笑着行礼:“东允师叔回来了!”
灰衣女子见小曦跟在东允身后,仔细打量小曦,小曦感觉到灰衣女修的注视,回头望去,就见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来不及收回的嫉色。小曦不解的摸了摸心口,为什么这女修对自己有敌意?
东允眼睛瞄向摸着心口的小曦,看了看微黑的天色,吩咐:“去拿些吃的来!要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