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叶红话说到一半就开始哭,诉说着她受了多少委屈,回到自己家又要面对什么样的异样目光。
她哭的伤心欲绝,很快就把季玲住的对门惊动了。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探出头来,“破坏别人家庭,还在这里哭哭闹闹,要吵滚远点,别在这里污我老太太的耳朵。”
对面住着朱家的儿媳妇,老太太也熟悉,只是对面人不常回来住,在一起接触的少。
可是从过年第二天,人回来了,然后来的人也多了。
老太太就是不打听,将听到的谈话凑到一起,也拼出是怎么回事了。
自然是看朱卫东和曹叶红不顺眼。
老太太说完,朝着两人呸了一口,才带上门。
上次是在出租车里,这一次是在楼道里。
朱卫东也青了脸。
他看曹叶红一眼,她身边走过,下楼。
曹叶红也颤抖着双唇,羞臊的顾不上和朱卫东吵架,扶着楼梯追上去。
两人在这里闹的事,很快就被传开,姜一航住在这里,最后这事就传到了苗曼耳里,等她打电话要过来时,季玲已经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说来也巧,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钱向浅。
他是列车长,票正是他给季玲先买好的。
上火车后,季玲看到钱向浅也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
“你和同志串班了?”
钱向浅道,“回去也没事,就一直帮同志顶班,正好你回老家,我也能休息几天,都想去哪看看,我陪着你。”
季玲是软卧,只有她自己。
偌大的车厢里,也很安静。
季玲也很放松,脱下棉服后,就先躺下了。
钱向浅立马皱眉,“身体不舒服了?”
在他的记忆里,小玲如果不是实在难受,在外面从来不会这么放纵。
“没不舒服,上次做手术之后,就总觉得浑身没劲。”
“撞你的司机那边有问出什么来了吗?”钱向浅听到手术,就想到了小玲失去的孩子。
“我公公说还在让人跟着,看看会不会有发现。”季玲道,“这次回去,我也想从侧面查查陈家的情况。”
面上虽然不说,但是她暗下里也一直在关注,陈景明回老家了。
“对了,陈景明有个孩子是吗?”季玲问。
钱向浅道,“没关注他,不过回去后可以让我朋友打听一下。”
“也好。”季玲翻身平躺,盯着上铺。
她失去一个孩子,陈景明却有一个孩子。
她出事前遇到陈景明,陈景明又提到她的孩子。
季玲喃喃道,“我总觉得这些事里似乎有着什么关联,可是我又想不透。”
“那就等回到老家我和你一起查。”钱向浅笑了,“总能查出来。”
季玲侧头,“你备了好吃的吧?”
钱向浅起身,“我去帮你拿过来。”
他手还不等拉开车厢的门,门就被从外面拉开了,门口站着一男一女,还是熟人。
朱卫东和曹叶红。
四个碰面,一时全愣住了。
曹叶红的不无得意的声音先响起,“真是巧,在这里遇到了,你这是去哪啊?”
隔着钱向浅,她对上季玲的目光。
前几天和朱卫东吵架之后,还是她肚子痛,才结束冷战,曹叶红不想朱卫东一直在首都待着,便找借口说想看看远在北方的姑姑。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会遇到季玲。
第一眼时,曹叶红心堵,可是转念就立马高兴了。
这次朱卫东是陪她出来的,这几天在路上,她就要让季玲看到朱卫东对她有多好,而且还是明正言顺的。
季玲淡淡道,“确实很巧。”
她躺着没动,虽然被对方俯视,气氛却一点也不减。
曹叶红的内心腾的一下,升起股邪火来,没理由对着季玲发,又不想被季玲比下去,只能牵怒到挡在她身前的乘务员身上。
“让一让,挡着路了。”
钱向浅没动,淡淡道,“这是间车厢被包,你走错了。”
曹叶红愣了一下,她低头看看手里的车票,又往车厢一旁看看,脸乍青乍红,什么也没有说便知道是钱向浅说对了。
季玲不给面子落井下石道,“对不起,我要休息,能麻烦把车厢门拉上吗?”
曹叶红:.....
曹叶红勉强扯扯嘴角,“原来是隔壁,我看错了。”
她转身就走,又去叫朱卫东。
朱卫东却不看她,而是看着钱向浅,“你怎么在这?”
钱向浅,“我是这趟车的列车长,你有什么事吗?”
朱卫东抿抿唇,他目光越过钱向浅,落到了铺上的季玲身上,季玲翻身背对车厢门,根本不想搭理朱卫东。
这三天的路程,她想安静的度过,朱卫东带着曹叶红,那就是个麻烦。
“麻烦让一让,不要打扰乘客休息。”钱向浅向前一步,拦住朱卫东的视线。
曹叶红也咬紧牙,“卫东,咱们在这,你过来帮我拿上行李。”
朱卫东重重看钱向浅一眼,转身走了。
钱向浅一直看到朱卫东进了车厢,车厢的门带上,这才大步离开。
他前脚刚离开,朱卫东就从车厢里出来了。
曹叶红跟上,“卫东,你去哪?”
“厕所。”朱卫东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曹叶红看到人是往那边走,一直看不到人影,往隔壁看了一眼,才回了车厢。
而朱卫东一直往前走,在用餐车厢里找到了钱向浅,钱向浅提着一网兜的各种水果,另一只手拿着两个饭盒。
钱向浅无视他,朱卫东却上前一步挡住过道,“季玲刚刚离婚,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钱向浅目光冷冷的看向他,“伤害她?这话你应该说你自己吧,至始至终一直伤害小玲的都是你,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也是你,你还有脸和我说?”
“我知道我对不起小玲,我只是希望她以后会幸福,如果你是真心的,那就认真对待小玲,如果不是认真的,没有想过将来组织成家庭,就和她保持距离。”
钱向浅在他说话时,已经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待朱卫东的话音刚落,他一拳就打了上去。
朱卫东没有准备,身子踉跄往一旁倒去,手扶住椅子靠背才稳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