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日,是新皇的登基大典,之后全国大赦三天,赋税减免三年,以示新皇登基的举国同庆之幸事,改国号为庆顺,寓意为感念太上皇。
这一日街头鞭炮齐鸣,人声鼎沸,而香酥坊也是极其的热闹,客人从清晨到黄昏,经久不息。
姜梅花这是第一次在铺子里用茶点,一家人坐在二楼看着外面那热闹的人群,脸上也是洋溢着喜悦之情。
“听闻新皇很年轻呢。”姜梅花笑道。
“是啊,看模样是个很好的人。”林菀点点头。
林老爷子看着林菀问道:“菀姐儿,你见过皇上吗?”
“嗯!”林菀点点头,“今年上元节在明二爷的府里见过一面,是个很好的人。”
就算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也要说好。
这就是强权啊!
而面前的人却都露出震惊和羡慕的神色,李老也是笑呵呵的点头道:“确实如此,太子虽然是个温和的人,但是却也不缺乏一个君主所缺乏的果断和策略,定是不输于庆元帝的一位明君。”
“对哦,外公肯定是很清楚的。”林轩点点头。
“是啊,小时候太子有个发烧头疼的事,都是老头子过去诊治的。”李老缕着胡须笑道。
“林轩,明天你就要去杜府了,今天可不要玩的太疯啊。”
“嗯,我知道了。”林轩点点头,“老师说,明日不用到的太早,今天让我多在家里玩一玩,今天下午我还要在府里招待子书和子文。”
“知道了,那你们就好好玩。”
这边姜梅花看着外面那来往的人流,笑道:“菀姐儿的及笄礼也要开始了,虽说还没有定亲,这点让娘心里不好受,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等到定亲之后才及笄,那种事情娘心里更不好受了。”
林菀苦笑,“娘,都是女儿的错,不过娘放心吧,女儿距离定亲也不远了,有这么能干的娘和一家最棒的家人,女儿有你们保佑着,也不会嫁不出去的。”
“最好是这样,若是真的嫁不出去,我们这群家人可算是尴尬了。”
“娘,不要咒姐姐嘛,姐姐一定会嫁出去的。”林轩在那边说道。
他一直都很喜欢和崇拜自己的大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总觉得不管任何事情都难不倒自己的大姐,所以他也一直为有这样的大姐而自豪。
林菀心里长长的哀叹一声,看来她在家人心里,似乎又要成为剩女了。
而因为家里还有豆腐铺子,林老驴一家人并不能久留,临来之前,王秀英也让村子里的一户人家帮忙看着菜地,因为和她关系很好,所以还是很放心的。
不过这眼瞅着林菀的及笄礼就要开始了,而王秀英想着不知道何时林菀就要成亲,这时间也着实拖不得,所以在第二日,一家人就离开了,虽然姜梅花几经挽留。
临走的时候,他们说等到林菀成亲的时候再过来。
而姜梅花现在整天都呆在房里,不做别的事,就是不断的给林菀做衣裳,春夏秋冬的,衣服上面的花样更是多种多样,不过衣服普遍都是素色,白色,黑色,也有浅绿色和浅黄色,还有几件大红色的衣裳。
那大红的喜被也是做了不少,姜梅花身边的几个丫头和婆子,这些日子也是忙活的厉害。
书房内,林菀看着面前的老者,接过那张帖子,是宫老夫人让她过府说话的。
“老先生,请告诉宫老夫人,三日后我肯定会到。”
“是,那老奴就告辞了。”
素兰去送老者,而紫扇却撅起嘴,不高兴的说道:“小姐,您还去啊,忘记去年那个时候,那位宫夫人的表情啊。”
“宫夫人是宫夫人,老夫人是老夫人,咱们是应老夫人的邀请,又不是宫夫人。”
“哎呀,小姐,你这话说的奴婢头都晕了,不过咱们去做什么啊?”赏菊?他们府里的菊花甚至比皇家的都要好看。
“帖子上不是说了嘛,赏菊啊。”
“这就是重点啊,要说菊花,天下当属咱们林府最漂亮,还用去别家赏菊啊?”
“那你说,这帖子是让我去做什么?”林菀好笑的看着紫扇。
“谁知道呢,不过奴婢觉得,肯定是有什么问题,那些大户人家,指不定会暗中做什么事呢。”
“咱们和宫府无亲无故,更无仇怨,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咱们啊,而且我也没有去招惹过他们,也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威胁,何必还要将我喊到府里去对付我?”
“这个……”紫扇沉默,不过最后却用力挺胸,攥紧拳头道:“不管怎样,奴婢都会保护好小姐的,谁要是敢欺负小姐,就要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林菀失笑着摇摇头,继续低头看账目,经过这些日子的处理,已经整理好了三分之一的账目了,余下的则是因为太乱,必须要先大体看一看,才能着手进行整理。
而林菀也问过,那两个掌柜的的确是他们家里的,犹记得当时两人跟在外公身边,那时候还很小。
两日后,林菀就换好衣服去了宫府。
今天宫府很热闹,很显然请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而且一眼看去,府外有很多的马车,而走进宫府里也有很多的官家太太和小姐。
林菀看到这个场面就知道了,请自己的是宫老夫人,而请这些人的则是宫夫人。
刚走进来,林菀就被人盯着了,只因为这个女子是在是很少见。
“菀妹妹,你也来了啊?”宁曼贞看到林菀走上前,身边的嬷嬷还抱着一个襁褓,里面正是小郡主。
“曼贞姐姐,你也在。”林菀迎上前,看了看正睁着眼睛四处打量的小女婴,“很可爱。”
“接到姨娘的帖子,我就带着敏儿过来了,咱们过去坐坐啊?”
“恐怕暂时要让曼贞姐姐失望了,我不是应宫夫人的邀请,而是接到了老夫人的帖子,所以要先去见一见老夫人。”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赶快过去吧,等待会咱们在一起坐坐。”
“好。”
刚说完,远处江嬷嬷就走过来,对着林菀微微福身道:“林姑娘,您来了。”
“江嬷嬷有礼了。”林菀笑着回礼。
“今儿夫人宴请京都的官家太太小姐赏菊,林姑娘请别见怪,若不是被老夫人抢了先,恐怕今儿老夫人要落了空了。”
林菀抿唇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其实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都明白。
来到宫老夫人的院子,就看到那抹些微发福的身影,正在院子里看着面前的几株开的很是灿烂的菊花。
听到声音,扭头看到是林菀进来,放下手中的花壶,站起身,接过旁边丫头递上来的手帕擦擦手。
“林姑娘来了啊?”
“林菀见过老夫人。”林菀笑着走上前,“这些菊花开的很不错,花苞和硕大丰满,老夫人照顾的很好呢。”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啊?”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嗯,我们府里有一座琉璃花房,里面也有几株菊花,有几株黄金盏和五色菊,还有蓝色的矢车菊,若是老夫人喜欢的话,改天我让人送几株过来给您。”
“是嘛,那还真是好。”老夫人很高兴,领着林菀走进去,两人没有在客厅,而是去了旁边的花厅。
下人送上来茶水和点心,然后就只留下江嬷嬷,其他人都出去了。
“一路上累了吧,先坐着歇会,院子里今天有赏菊,人太多,老身年纪大了,也不喜欢人太多,让你这小姑娘陪我这个老婆子。”
“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也不喜欢人太多,能这样喝点聊天就很好了。”
“这样啊,你可是个年轻小姑娘啊,热闹点多好。”
“府里事情很多,爹娘也不想让他们太累,至少在我成亲之前,想让他们都没有后顾之忧。”
宫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这个丫头倒是个孝顺的。
“你这样护着他们,若是以后你出嫁了,府里当如何啊?”
“我还有弟弟,以后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他,而且我也会帮着他们的。”
“你这孩子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府里哪里还有姑奶奶说话的份啊,反正老身出嫁之后,娘家的事可是没有老身说话的份。”老夫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容显得更加的柔和。
“我们家里不一样。”林菀微微叹息道:“我们家以前很穷,不说吃饭,连病都生不起,一家人住在三间茅草屋里,靠着十亩荒地过活,出去纳税,连温饱都无法解决,但是爹娘都省下来,让给我和弟弟,虽说这是做父母的心情,但是我却不想当成是理所当然,到时候若是爹娘不让我管,我就不会管,不过我爹娘不是那样的人。”
“小时候,倒是也吃了不少的苦啊。”
“没什么,就因为吃了苦,才明白现在的幸福。”
“对,菀丫头说的对,你这孩子倒是和老身的心。”老夫人给林菀倒上一杯水,“家里的爹娘和弟弟都很好吧?”
“嗯,他们身子一向都很硬朗,弟弟也跟在杜大儒士身边学习。”
“哎哟,是这样啊,杜大儒士在咱们大历国可是第一大儒,听说很多年就不再收弟子了。”宫老夫人很是震惊,那杜大儒以前在朝廷就是一个很少和官员打交道的,一心只钻研国学,后来主动卸去官职,赋闲在家,依旧是钻研国学,没想到现在还收下了一个弟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缘分吧。”
“这么说,也是这个道理。”老夫人点点头,不说以后能不能高中,就是成为杜老的弟子,这未来的前途就不可限量,看看现在朝廷的大员,有近七成以前是杜老的门生。
正说着,外面响起一阵稚嫩的呼喊声:“老祖宗,菀姐姐是不是在您这里啊?”
然后一个小家伙就迈着小短腿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不断叮嘱着“小心”的奶娘,下一刻,那个软绵绵的小家伙就一头扎进了林菀的怀里。
“啊哟哟,小祖宗啊,你可要小心。”老夫人看到这一幕,赶忙心疼的叮嘱着,“慢点跑,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淳哥儿也顾不上和老夫人说什么,整个人不断的往林菀怀里钻。
“菀姐姐,淳哥儿好想你啊。”
林菀摸着他乌黑的发顶,笑道:“淳哥儿怎么知道我来了啊?”
“我就在里面。”淳哥儿抬手指了指那边的珠帘后面的房间。
林菀看过去,就看到宮少梵掀开珠帘走出来,“林姑娘来了。”
“见过大爷。”林菀冲他微微行礼。
“菀姐姐,我可以去找碧蓝玩吗?”他好多天没有看到碧蓝了,很想很想。
“好啊,你想什么时候去找碧蓝啊?”林菀笑道。
“现在不可以吗?”说完还看了看宮少梵,“爹爹,可以吗?”
“林姑娘没意见就好。”
“碧蓝是谁啊?”老夫人在那边好奇的问道。
林菀敛眉一笑,“老夫人,碧蓝是我家的一只小黄莺。”
“哦,原来是鸟啊。”老夫人点点头,她对于那种鸟没兴趣,也就只是问问。
站起身,跟着宮少梵走到旁边的房间,看到宮少凌也坐在里面。
“大叔,你怎么在这里啊?外面那么多姑娘,今儿可都是为了你才来的啊。”林菀似笑非笑道。
宮少凌看着林菀一眼,表情淡淡的,没有说什么。
“大爷也去吗?还是只让淳哥儿自己?”林菀问道。
“我还有事,让淳哥儿自己去玩吧。”里面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而且还有那个小家伙,是没问题的。
林菀低头捏了捏淳哥儿的小脸蛋,笑道:“里面有点心,还有果汁,饿了的话就让碧蓝拿给你,想离开也让跟碧蓝说一声,知道吗?”
“我知道了,菀姐姐。”
等淳哥儿说完,面前的淳哥儿就直接消失在屋子里,也让宮少梵兄弟俩再次感到震惊。
冲着两人点点头,林菀就出去了。
“亲眼看到,才觉得很奇妙。”宮少梵冲着他说道。
“嗯。”
“你不觉得奇怪吗?在她所控制的居然会有那么一大片仙境般的地方。”
“是说不通,可是既然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理由。”
“你倒是看得开。”宮少梵淡淡笑道:“外面十二个时辰,里面就是二十四个时辰,而且里面的植物长势茂盛,最重要的一点你想过没有,林府的菜应该都是那里面的种子,但是别人却无法种植出来,更是没有办法存下种子,这样确实是很保险。”
“嗯,秦宇说也有人去林府的地里偷摘蔬菜想要留作种子,却发现在成熟之后,不再变老,却超过一个月之后完全枯萎。”
“所以说啊,这是一件宝贝,除了林姑娘,无人可以控制的宝贝,也便宜不到任何除她以外的人。”
“大哥,你不会是……”宮少凌眯起眼。
“我不会做什么的,至于以后,就看她自己了。”宮少梵笑道。
宮少凌却微微皱起眉,“大哥,你心系苍生我明白,但是菀儿没有义务做那些事情,他们难过的时候不是也没人帮着他们,现在好了就要帮着别人吗?她有那是她的造化,别人饿死也与她无关。”
宮少梵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外面,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林菀笑道:“菀丫头,你今年十六岁了吧?”
“是。”
“那可有许配人家?”
“还没有。”
“那菀丫头可喜欢我那个孙儿?”
“老夫人说的可是二爷?”林菀笑着问道,脸颊有些微红,当然这是假的。
“是,就是凌哥儿。”老夫人笑眯眯的点点头。
林菀敛眉,娇羞一笑,“我与二爷认识好些年,二爷从来没有说过对我有意,不过二爷好像对曼贞姐姐有情,这种事情也是爹娘做主。”
“贞儿啊,贞儿已经成亲了。”老夫人不解的扬起眉头。
“嗯,不过二爷心里还是放不下,今年回来的时候,好像也是为了曼贞姐姐,所以老夫人,这样的事,还是算了。而且我只是商家女,配不上二爷的。”
“林菀,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很违心?”珠帘掀开,宮少凌的表情有些发黑。
边说变走上前,攥着林菀的胳膊,就将她抱紧怀里,然后对老夫人道:“祖母,人我先带走了,今儿的赏菊就算了吧。”
说完,大步走出去,直奔凌云阁。
路上,林菀趴在他的怀里,虽然周围也有人看到,但是她的心却觉得很是欢喜。
闻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龙涎香味,林菀将头埋在他颈间,声音带笑:“大叔,你要娶我吗?”
“你说呢?”宮少凌没好气的说道:“爷一直在等你长大,你还昧着良心说我对贞儿有情。”
“谁让今年大叔一回来,别的不说,就只是想着曼贞姐姐要生子了,我心里可是很难过的。”
“现在舒服了?”
“嗯!”
回到凌云阁,院子里的几个奴才看到二爷抱着一个姑娘进来,全部都傻了眼,看着那扇关上的房门,久久没有回过神。
“我这几日就会让人去林府提亲,等你及笄礼结束之后,会将你娶过门的,不会太久。”
林菀舒服的坐在椅子里,有些担心的说道:“宫夫人恐怕是不会同意吧?”
“这种事情,母亲是干涉不到的。”
林菀眨眨眼,“大叔是个不孝子啊?”
“嗯,一直都很不孝。”宮少凌抚摸着她柔滑的发丝,那微凉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那我以后不会受欺负吧?”真的很担心。
宮少凌抿唇笑道:“你会是那种让人欺负的人吗?”
“这个是不会,但是她是你的母亲啊,别到时候被外面的人说我不孝,我可不想担这种罪名。”说完长叹一口气,“想到这种状况,总觉得很麻烦,我最不喜欢麻烦的事情了。”
“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已经在城里买下了一座宅子,虽然比不上林府,却也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距离皇宫很近。”
“嗯,这样最好。”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躁动。
林菀心里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而龚少的眉峰却是微微的蹙起来。
“你别出去,就在里面等着,外面我会处理的。”
“我不出去没事吧?”林菀看着那张俊雅容颜,心里有些忐忑。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还是很陌生的,外面的那个人可能是她未来的婆婆,若是这样不管,印象恐怕会很差,但是出去的话,也许结果会更难以预料。
“放心,一切都交给我。”
大厅里,白水盈一身的怒气,就这么坐在主位上。
刚才自己的儿子抱着那个林姑娘众目睽睽之下奔向凌云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差点没将手中的茶杯甩出去。
今天她发出那么多的请帖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让这些未婚的小姐来府中好让他有几分心思,谁想到,说来说去还是那个野丫头。
不过是个商家女,居然还妄想着要嫁进他们宫家,简直就是做梦,她死都不会允许的。
看到宮少凌出来,白水盈冷哼一声,“你把她藏起来做什么,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这是我的事,娘还是不要管的好。”宮少凌坐下后,下人送上茶水。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母亲,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白水盈重重一拍桌子,怒声道:“你想娶那个下贱的野丫头,我今天就把话说开了,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宮少凌听到那敏感的词汇,攥着茶杯的手顿时收紧,下一刻,茶杯破裂,滚烫的热水顺着指缝流泻下来。
“你不要逼我。”
看到这一幕,白水盈心里微颤,但是他们可以名门贵族,未来的媳妇是绝对不可能是一商家女的,商女的地位简直连农家女都比不得,属于下九流的营生。
他们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让那种女人嫁进来。
“你怎么想的,那是你的事。若是娘看上哪家的小姐,你就自己娶回来,或者是让我爹娶回来,林菀,我非娶不可,若是娘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已经在外面买了宅子,我是不会让菀儿住在太师府的。”
“你放肆。”白水盈气的脸上的五官都颤抖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这么多年还没有闹够吗?大哥第一次的婚事,还不够让你吸取教训?若是你当初真的那么喜欢权势,就不应该嫁给我爹。”
外面,宫老爷走进来,冲着儿子哼了一声。
“确实,你闹够了没有?”
看到就连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枕边人也是在说她的不是,白水盈的表情顿时会有些挂不住。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一心为了这一大家子,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她为自己儿子选一家好姑娘,那里做错了?
现在怎么都说她的不是。
“你是为了你自己,别把我牵扯进去。”宮少凌淡淡的说了一句,站起身对宫老爷道:“爹,看好你的女人。”
宫老爷苦笑一声,低头无奈的苦笑。
“不管怎么说,本夫人绝对是不同意让那个女人进门的,你们休想。”
“好啊,既然宫夫人不同意,那就让我家的子卿迎娶菀丫头,我很喜欢那孩子,若是菀丫头同意,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就算是一点嫁妆都不准备,我也会为她准备一百二十台嫁妆送过去。”明夫人此时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带着明夏唯和明子卿走进来。
很显然,她今天也被邀请过来了,而且似乎是听到了风声。
“明夫人,您这是……”看到明夫人过来,宫老爷叹口气,这还是越来越乱了。
“我一直把菀丫头当成女儿看待,现在居然被宫夫人看的这么低下,既然你们嫌弃菀丫头的身份低微,没关系,我不嫌弃。”说完看向宮少凌道:“凌儿,菀丫头在这里吗?”
“在,不过我不会吧菀儿让给子卿的,我等了她六年。”
明夫人心里微微一惊,就连宫老爷也是一脸的震惊。
“可是你母亲不喜欢菀丫头,我也不能看着菀丫头在你们家受苦,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吧?”
“伯母放心,我会和菀儿搬出太师府的,我已经买下了一座府邸。”
“既然这样,今天我就先把菀丫头带走了。”明夫人表情淡淡的说道。
“好。”
进去将林菀喊出来,就看到外面聚集了好几个大人物啊。
“姨娘,您怎么来了啊?”林菀上前搀扶着明夫人,然后看着明夏唯,“唯儿也在啊。”
明夏唯拉着林菀的手,看着坐在上面一脸铁青的宫夫人,拉着林菀就往外走。
“菀姐姐,咱们回去吧,中午在我家吃饭。”
“好啊,回去之前先去香酥坊看看,有新口味的蛋挞。”
“真的啊,那咱们快走吧。”
“嗯。”林菀抬头对明夫人道:“姨娘,先等一下,我进去拿东西。”
“知道了。”
林菀走进去,就把淳哥儿带出来,这小家伙还在自己空间里呢,可不能就这样带走了。
“菀姐姐,怎么了吗?”淳哥儿在里面玩的正起劲呢,就突然出现在家里了。
林菀摸着小家伙粉嫩的小脸蛋道:“淳哥儿,菀姐姐今天就先回去了,有时间让你二叔带你去林府,再去找碧蓝玩好吗?”
“菀姐姐这么快就要走啊?”
“是啊,所以真的很抱歉咯,这小家伙送给你吧,雪狐,还很小,要很仔细的养哦。”
看到那小小的雪狐,淳哥儿抱在怀里,懵懂的点点头。
“我先走了,不过我会等你来娶我的,别让我等太久。”
“放心吧,不会太久的。”
走出来之后,林菀对着宫老爷和宫夫人微微福身,低声道:“打扰二位了,今日都是林菀的错,请见谅。不过若是二爷决心娶林菀,林菀就不会拒绝,若是让二位心中不满,林菀只能说声抱歉。”
说完转身看着明夫人道:“姨娘,咱们走吧。”
明夫人看着林菀,无奈的摇摇头,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你呀,怎么就看不透呢,还是说姨娘对你不够好?”
“姨娘对菀儿很好,都是菀儿的错,是菀儿没那福气。”
“净胡说。”明夫人笑道,然后抬头对宫夫人道:“莫要把权势看的太重,宫府现在很敏感。现在新皇刚登基,新政待兴,可别因为自己的*,而毁掉宫家百年来的清誉。宫太师,这虽然是宫府的家事,但是牵扯到菀丫头,也和我脱不了干系,我们丞相府容不得你们宫家如此看低了菀丫头,若是不娶,我又不是没有儿子。”
说完,领着明夏唯和林菀就离开了。
明子卿看了眼宮少凌那一身冷冽的气息,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丞相府,明夫人拉着林菀,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菀丫头,你今天真的是让姨娘很生气,这关乎着女子的声誉,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带去凌云阁,以后还怎么嫁人?就算你心里这些年一直挂着他,可是那宫家的夫人不是个好想与的,你以后该怎么办?这件事让你娘知道,心里该多难过,你想过没有?”
“姨娘,是菀儿的错,您别生气了。”
“哎,生气也没办法,府里那么多人,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的,你呀。”
“姨娘,不用担心,我也不在乎宫夫人是不是同意,我这一生,非他不嫁,不说是一个宫夫人,就是有十个,我也不在乎。”
“和婆婆一开始就闹僵,也只有你这孩子能做得出来。”
“不是一开始,只是碍着我的身份罢了。”林菀低头笑道:“其实姨娘,这和身份有什么关系,王侯将相哪有天生的贵种,民间还有说法叫做富不过三代,她的想法早晚会改变的。”
“好,这丫头倒是个开窍的。”外面一个人走进来,爽朗的笑声,让林菀一下子就猜出了他是谁。
“明大人。”林菀起身福了福。
“坐吧,不用那么多礼。”丞相明辛爵坐下后,看着林菀笑道:“你就真的喜欢宫家那二小子啊?我还以为你能做我的儿媳妇呢?”
“可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丫头看不上子卿,都是这小子不争气。”明夫人瞪了明子卿一眼。
明子卿摸摸鼻子,一脸的无奈,“别怪到我身上啊。”
“不过,菀儿也不用担心,宫家那二小子可是个有主见的,别说是宫夫人,就算是齐钰都拿他没办法。既然是他决定的事情,别人是无法改变的。”
“若是这样最好,否则的话我就进宫,请皇上给菀丫头和子卿赐婚。用绑的也要把你绑来明府。”
林菀表情一僵,冲着明子卿狠狠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