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把旁边的一堆体检报告拿了过来,抬眸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啊?我叫问云里。”
问云里连忙开口,视线不经意地瞄了一眼那一堆的体检报告。
确实很多,大概有几十份的样子,封面上有写是哪个企业的。
他怕被包充玲发现,只是暗自将名字给记下,打算等到回去后再接着查。
包充玲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是从一堆体检报告里找出了他的,翻了两页看完,笑道:“除了胃以外,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非常好。要继续保持下去才行,记得每年定期来做体检。还有你的胃,要正常三餐按时吃饭,定期来复查就行。”
“好的好的,谢谢包医生。”
问云里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表现出那种什么情绪都表达在脸上的性格。
“你就先回去吧,这是你的体检报告。”
包充玲将体检报告递了过去,目送问云里的离开。
等到问云里离开以后,她眯了眯眼,拉开了抽屉。
只见抽屉里,有一个看着有点旧的手机,她拿起手机,只见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上面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
她握着手机,走到门口瞅了两眼,确定没人了以后,才把手机听筒放在耳边,恭敬地叫了一声:“老板。”
“嗯,你没被他发现吧?”
那头的老板传来的声音是机械的声音,显然是用了变声器,嗓音异常的冷。
“没有。”
包充玲低声回复。
“好,剩下的就没你什么事了,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再有任何动作。”
老板淡淡地开口。
“明白。”
刚说完话,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包充玲脸色微沉,在外人面前向来温和的眼睛里,闪烁着阴冷。
*
问云里出于谨慎考虑,等到上了车也没有打电话给桑绪鸣,只是等到回到警局以后,才将一个企业报给了丁郭阳。
这会儿,桑绪鸣已经不在警局了。
他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在翻了内网以后,确定了当时给朱鼎做尸检报告的人是一个名叫葛东常的法医,现在这名法医已经退休了。
但是比较有意思的是,现在这名法医就在江安市。
据说他之前是在青云市,后来退休后就来了江安市定居,还有就是他的儿子和女儿都在江安市工作。
他根据地址,去了一趟葛东常的家。
葛东常的老伴早就已经去世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的儿女和他住的比较近,有些时候会来陪陪他。
当时他在给朱鼎做尸检报告的时候,就已经临近退休了。
现在退休了以后,基本上就是每天下下棋跳跳广场舞。
桑绪鸣去了朱鼎在江安市的家,结果发现并没有人。
他还给朱鼎留在内网里的手机号打了个电话,但并没有打通。
他有些烦躁,去了楼梯口的窗户边上抽烟。
结果——
往下面一看,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即便那人穿着一身白色,戴着帽子和口罩,他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脸色微变,已经没有了再继续等朱鼎的想法。
摁电梯下去后,他一边走路一边打了个电话。
那头并没有接,他下来后顺着周围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他很确定,他没有看错人。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五点了,快到下班时间,桑绪鸣先给问云里打了个电话。
“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这边得到了一点线索,但是不能操之过急。”
问云里低声回答。
“我还有点事儿,就不回警局了。你那边有什么需要,直接找郭阳就行。”
桑绪鸣走到路边拦了一辆车。
他之前就没开车,回去自然也是需要打车。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他又打了个电话,依旧还是没有人接。
他深吸了一口气,等到了小区以后,他没耽误时间,直接回家。
用密码打开家门以后,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家里没有人。
他当时在朱鼎所住的小区里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宋浅毫。
可宋浅毫,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直到这时候,他才觉得,好像他并不是特别了解宋浅毫。
不了解宋浅毫喜欢什么,也不懂宋浅毫的心事和他的想法。
坐在沙发上,他看着客厅时钟一直在走的指针,忍不住闭了闭眼。
连续几天都基本上是连轴转,他休息的也不怎么样,浑身都很疲乏,本想着在沙发上等宋浅毫的,却没想到他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宋浅毫到门口时,他才想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就看到了桑绪鸣打来的三通电话。
他身形一僵,看着面前的门,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一般情况下,桑绪鸣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除非是找不到他。
找不到他,甚至打了三个电话,明显这人是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屋里。
进去,无异于是在自投罗网。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他刚打算走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你想去哪?”
耳边传来了桑绪鸣微冷的声音。
桑绪鸣刚被梦惊醒,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滴声。
那明显就是门的密码锁传来的声音,他坐在沙发上没动,等着人进来。
没想到等了半分钟,人都没进来。
他知道宋浅毫这小子脑子转得很快,智商也极高,显然是知道他在家的事情,准备跑路。
所以,他立刻就过去了。
宋浅毫抿了下唇瓣,“没想去哪。”
语气没有什么波动。
“是吗?”
桑绪鸣眼瞳危险地眯起,瞄了一眼他,单手将人拽了进来,把门给关上。
两人贴得极近,几乎是面对着面。
“嗯。”
宋浅毫呼吸一滞,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就是靠得太近,桑绪鸣嗅到了宋浅毫身上略微熏人的烟草味,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抽烟了?”
他的烟瘾,都没有宋浅毫的大。
宋浅毫似乎是被这话给刺激到了一样,抬眸冷笑了一声,“怎么?我是你的阶下囚?我连抽根烟都要你同意?”
他眼瞳里的情绪极冷,好像能够将人给淹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