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怕啊!”李振江拍着胸口做惊吓状,将众人逗得不禁莞尔。
“可是,这跟我揍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李振江又接着说道。
李泽天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你说什么?”
一丝狞笑挂在了李振江脸上,“我说,我想教教你如何对我这个哥哥保持尊敬。”
噼里啪啦!
李振江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指,李泽天咽了咽口水,显然此刻的李振江在他眼中很是凶神恶煞,至少,那种在千人围剿中杀出来的杀气让他很不舒服。
眼看李振江要动手,众人纷纷后退,不想与这事儿扯上关系。
李世安劝说道:“六弟,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动脚呢,大家都是兄弟,多宽容一下不好吗?何况天赐他还小,这次知道错了,日后改正不就完了。天赐,还不快给你六哥道歉!”
他虽然希望两人矛盾越大越好,但可不希望他们在这里打起来,这有损他的威望。他是东道主,他们在这里打起来算个什么事儿?
李振江说道:“大哥就别管这件事了,出了事我负全责。”
自觉很没面子的李泽天也不甘示弱,“大哥不用管,看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他对自己这段时间修炼的内功很有自信,现在的力气已经有成人大小,他就不信李振江十六岁的身子能有多大力气,哪怕李振江看起来长得很是硕壮。
可怜的孩子只知道李振江被人几乎打死,却并不知道李振江一人对抗上千人的事情,这其中果然有合金战刀锋利的原因,但是也不可忽视李振江的身手和体力了得。
既然两个正主都说没事儿,他这个太子虽然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
“嘿嘿,你会后悔的。”李泽天狰狞的说道,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拳打向李振江的肚子。
其实他更像打李振江的脸,奈何身高差在哪=那里,他根本够不到。
他自然是没有得逞,李振江将他的拳头牢牢地抓在手中,邪笑道:“小兔崽子,谁给的勇气敢与我动手?”说着,他抡起手掌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李泽天眼看收不回来拳头,连忙将左臂挡在脸前。
然并卵。
李振江一巴掌将他抽的原地转了三圈。
他直接被李振江打蒙圈了,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打他,而且一出手就是这么重!本来以为自己得到内功就算现在不能碾压李振江,可是也要势均力敌,再不济也就是稍处下风罢了。可是,事实击碎了他所有的幻想,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李振江面前不堪一击。
看热闹的众人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李振江年龄比李泽天大,身材也比李泽天壮实的多,被李振江一巴掌抽飞很正常。
李振江虽然感觉这孩子力气不小,但是也没有多想,有些人天生力气就大一些。
“你,你竟敢打我!”李泽天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振江。
回答他的是李振江又一巴掌,然后又接着一巴掌,又是一巴掌……
李振江虽然巴掌不断落下,力气上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大,要不然真的打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哇!”
终于,在经受了十几巴掌的考验,这倒霉孩子终于认识到自己被人打了,而且很疼。
于是精神和肉体备受打击的他就哭了。
李振江头上青筋直冒,李泽天这一哭就好像他欺负小朋友似的,弄得他很是尴尬。
其实,他就是在欺负小朋友。
就在这时,李世安开口道:“好了,六弟,老七你也教训了,你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相信老七从今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的。”
给了台阶,李振江顺着台阶就下来了,找他算账也不急于这一时,这次只是利息。
“大哥所言极是,相信老七能明白我这个做哥哥的苦衷,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另外,惊扰到在场的诸位实在是我唐突了,在这里我像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李振江说着,真的向众人鞠了一躬。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这在场的除了太子以外谁能受得起?
那可是一个王爷,名义上比他们老子还要大。
他们连忙让开身子,同时还礼道:“王爷严重了,我等哪里受得起王爷如此大礼?”
李振江也只是做个样子,他们不接受,李振江也不强求。
“大哥,我府上还有事,这就告辞了。大哥如果有空,可以到我府上叙叙,我最近得到了一匹马,那速度决不下于汗血宝马。”李振江拱手辞行。
李世安也不多做挽留,宴会举办到这种地步也算是走到了终点。
本来因为李振江的敬酒宴会还能继续下去,有着回暖的趋势,结果,李泽天这一打岔,反而成为了一场闹剧。
“贤弟慢走,为兄有空一定去,见识一下你的那匹宝马与我的雁栖高下如何?”
“大哥,告辞!”李振江走的潇洒,李泽天哭的凄然,众位宾客看的默然。
李振江与端木云一起乘着马车回了王府。
在他走后,众多宾客也没做久留,客套了一阵也纷纷告辞。
李世安心中感叹,这叫做什么事儿啊!
听着李泽天的哭喊声,他没有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心烦。
你好好在皇宫中呆着不行吗?非要跑出来浪!现在好了,被人揍成这样,别说你妈了。估计你家狗都认不出来你吧。
“来人,将七皇子送回宫中。”李世安吩咐道。
立即有两个护卫走了过来将坐在地上大哭的李泽天搀扶起来。可能是这孩子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这回儿竟然哭起来没完没了。
看着他满是巴掌印的浮肿脸庞,李世安决定还是给他留点面子的好。
“你们等等,等会儿七皇子好些了再送回去,另外从皇宫的小门走,尽量避一下人。”
“是!”
……
曾有道回到了家中,立即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爷爷。
“殿下真这么说的?”曾子启问道。
“是的,爷爷。而且殿下还做了一首词,我这就念给您听。”曾有道稍微一思索,就将李振江改过的满江红复述了出来。
随着曾有道的复述,曾子启越听眼睛越亮,最后不禁拍案而起,大声赞叹。
即使今年已经六十六岁高龄,曾子启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血沸腾起来。
当年发生银川之变,那时候他三十七岁。那年他虽在银川,但是还不不在银川。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同胞倒在蛮族的铁蹄下,看着他们无助的哀嚎,看着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半边天。
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中。
那一年,他作为谈判使团的头目亲眼见证!
但是,为了整个大楚的利益,他咬着牙,留着泪,屈辱的妥协了。
时隔二十九年,至今历历在目。
这些年,银川没有收复回来已经成为了曾子启的心病。
“有道啊……”
“爷爷您说。”
“若有机会的话,跟着秦王吧。”
曾有道瞪大了眼睛,别人也许不知道这话的含义,但是他清楚。他爷爷的意思就是,将来秦王将成为大楚的皇帝!
“爷爷……”曾有道不理解。
曾子启摆了摆手,“我累了。”
与此同时,薛涛回到家中直奔闺房而去。
她去掉了男儿装扮,换成了女儿装,对着铜镜照来照去,不时的拿出一些胭脂水粉在脸上轻轻涂抹。
“呦,涛儿什么时候学会打扮自己了?”
听到这句话,薛涛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才发现母亲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外。
“娘亲,您什么时候来的啊,也不知一声,吓死女儿了。”薛涛不依的撒娇道。
她娘亲看起来与薛涛有几分相像,只不过年龄更大一些,眼角也有皱纹。
她慈爱的看着薛涛,轻轻抚摸着薛涛的脸额说道:“不知道是哪家小伙儿将我家涛儿迷的神魂颠倒呦!”
“哎呀,娘亲,你讨厌死了!”薛涛羞的无地自容。
知女莫如母,薛涛这个样子与那思春的少女一模一样。
女为悦己者容啊!
“和娘说说,到底是谁家的公子,也好让为娘给你参谋参谋,回头好让你爹去说。”
薛涛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将宴会上关于李振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不过她选择性的隐瞒了李振江揍李泽天那一段。
她娘听了她的转述,沉吟片刻道:“还真是一个大好男儿!只不过这身份地位,不是为娘有什么意见,你爹虽然官职不算小,但是与京城的那些大家族比是远远不足的。他是王爷,未来娶谁为妻其实早已注定。你若是要嫁给他就只能做妾了,为娘怎么忍心看着你受欺负呢?”
“娘,别说了!”薛涛眼光复杂。
从她知道李振江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即使李振江能接受她,最终也不过是一个妾,将来有的气受。
这个时代,做妾的,一千个中能有一个有好下场就不错了。
她明白,可是这些年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心仪的男子,难道真的就要错过吗?她不知道,心很乱,真的很乱,很乱……
在这个世界里,薛涛没有因为父亲薛勋得罪人而颠沛流离,最终沦为营妓。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亲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不想让她受罪自然理所当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