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雪莉喝了口茶，看着下面那些正吵慌乱起来的客人喊些什么的心魔帮成员，如此询问向何南。
中文加密，难以听懂。
“在让客人吃好喝好继续看表演，不用担心。场子有他们罩着。”何南微微探过身子看着下空那转而开始指挥小弟行动、似乎是安保队长之类角色的家伙，皱起眉头：“既然这么说了，恐怕有人来闹事了啊……不过这里在心魔帮地盘比较深入的地方，应该没谁敢闹大的。”
“嗯……”雪莉的表情显然十分冷静，但略微带上了一丝担忧：“……虽然确实不太可能，但实在没法不把它跟之前咱们看到的黑帮械斗联系起来啊……还有那个二代回音。”
“……说不定都六七十代了。”何南转过头来，吐槽道。
“管他呢。”雪莉用勺子轻轻舀着双皮奶，又吞下一口，随即站起身来：“要去看看出了什么乱子吗，何南？”
“行。”何南想了想，也站起身，叫来服务生。
“请问二位是要离席了吗？”他匆匆走来，礼貌地问道。
“不是，咱们就去窗户那看看热闹，没吃完。你别把盘子收了。”
“好的先生。”他这样说着，静静地退到了一边，又作出新的提示：“但是请不要打开窗子朝外张望。尽可能别把头往外探得太多，免得受到什么意外伤害。”
“嗯，明白。”何南表示感谢。
他说的没错。
即便没有提示，他们也会这样做的。
也不是说聪明人都会这样应对。
只是……在纽约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方生存，掌握这种基本的围观素养是非常有必要的。
没有这种安全意识的人，恐怕会死得非常早。
你连躺家里床上睡觉都可能突然被某种爆炸波及然后挂掉。
……何况还不要命的开窗子呢？
雪莉与何南来到百叶窗前，扒开一道小缝隙，窥视着芍药楼正门外的情况。
发现麻烦其实不来自于芍药楼外。
……而是在远处。
因为冲出芍药楼的那些心魔帮小弟都直接上了车开向了西侧方向。
所以……
这帮人大概率是被调走，去别处处理麻烦了。
可能是……增援？
“你猜到底出什么事了。”何南低声问向雪莉。
“呵……基本上就是三种吧。”雪莉也同样看着他的脸，悄声说：“要么是又跟蜘蛛侠或锤头帮（Maggia帮）打起来了，要么是有外人进攻他们的地盘……哦，还有回音的事，不过发现她的可能性比菊花茶里没菊花还小吧。”
“……那不就是概率为负。”何南忍不住吐槽起来：“我猜也是这几种可能，但不太可能是和锤头他们杠上了。因为咱们现在在唐人街西边……一直再朝西的话，也不是锤头帮地盘啊。那得往东去才行。”
“又不是非得地盘挨着才能找麻烦。”雪莉呵呵一笑：“搞不好锤头帮准备给他们来点大惊喜呢？比如突然安排一支敢死队突袭，杀掉些平民，再炸毁些赚钱的店面……总之怎么让你难受就怎么来。”
“……虽然这种事也确实发生过，但这么干也太不要脸了。”何南啧了一声：“黑帮纷争，祸及平民……他们打就打，杀人家地盘的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他们才不在乎呢，觉得这能给你地盘带来损失，那就是在打击你。失去店铺和统治人口，就会打击财政和帮派影响力。而且啊……对心魔帮这种情况来说，基本上都是居民和他们一条心的，就这么被认为也算心魔帮成员似乎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锤头帮还可以抵赖说自己一个平民都没杀。”雪莉说着说着，轻轻哼了一声：“……还真有点好奇舆论走向会如何发展。”
“如果事情跟我们想的一样，那锤头帮当然是被谴责的。这还用问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雪莉摇了摇头：“……我是指，心魔帮冶下的平民经过这事件会怎么看待心魔帮。”
“哦……明白了。”何南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确实，我也有点好奇。”
基本上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们抱怨心魔帮没有保护好自己。
另一种则是，更加同仇敌忾，对锤头帮仇恨加剧，变得更加团结甚至愿意加入心魔帮来报仇。
视事件性质、心魔帮和敌人的宣传能力和当时的舆论氛围，可能产生不同的舆论走向。
“……你听。”何南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火箭筒发射、炸碎砖瓦与玻璃的声音，低声跟雪莉说道：“真的打起来了……既然用到了火箭筒，那对手就很可能不是蜘蛛侠、而是敌对帮派了。”
“是啊。”雪莉看着远方，但是在这里发现不了火光：“……毕竟那可是自己地盘。他们不愿意用这种爆炸物的。”
和蜘蛛侠在心魔帮地盘打架，除非在空地，否则心魔帮只会用到负极力量附魔的冷兵器和枪械。
连手雷都不愿意扔。
毕竟事后的修缮费用得他们掏。
哪个憨批敢把地面炸出一个坑，那恐怕就要扣工资了。
说不定还要被罚一起去施工。
“……感觉最近越来越乱了。”何南叹了口气：“帮派冲突一天至少要两三场。就不能有段和平期吗……明明都要市长大选了，按往年来说，这种时候各大帮派都要一致停战静观其变的。”
“大概是因为大家早就知道赢家是谁，所以不再关心这毫无悬念的政治游戏了吧。除非替我们的新市长搞搞暗杀之类的……当然，要伪装成某人被自杀的样子才行呢。”雪莉眯起眼睛：“说起来，诺曼·奥斯本的广告牌可是在这里也随处可见……”
“呃……你不说我都想无视了的，不想看他那张老脸。”何南注意到芍药楼对面的确有诺曼·奥斯本的巨大广告牌，哼了一声：“恶不恶心啊……”
“没办法，显然奥斯本和心魔帮也有密不可分的利益连接。”雪莉笑呵呵地说道：“奥斯本这号人物，不和各大帮派达成共识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