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何南咳嗽了两声，整理思绪，洗起牌来：“风水轮流转啊，这盘肯定是我赢。”
“呵呵呵……你就那么有自信啊。”雪莉露出一丝坏笑：“不说这话还好。一旦说出来，大概就还是我赢了。”
“那不可能。”何南严肃认真地说道：“我有预感，这把的手气会非常好！”
然后，他就又输了。
“……”何南一把将手中的扑克拍在地上，感到无比心累。
“哎，真是不幸，又是我赢啊。”雪莉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然而满脸都写着得意：“好吧，下一个问题……嗯……还真是不知道问什么呢。”
“那正好。把机会让给我呀？我来问。”何南立即如此提出。
没想到，雪莉居然同意了。
“行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想问什么。”雪莉慢悠悠地这样说着，微微眯起眼睛。
“呃……”何南真的有机会问时，反倒噎住了。
因为，很多他真正好奇的东西，却不方便问。
一旦问出来，感觉只会让两人都尴尬。
要么太私密。
要么是心照不宣，一旦说出来就会打破平衡。
但刚刚话都放出来了，这会儿自己再说没什么要问的？那不就更尴尬了！要打脸也不能只打自己一个人的，这可是事关尊严。
因此，何南决定随便问点别的东西给混过去。
“雪莉，你以后想不想养宠物。”
“……你的问题就这么无聊吗？”
雪莉叹了口气。
显然对于提问的内容相当失望。
“养只猫吧……不过养不养都无所谓。”雪莉的语气充满随便：“最好还是什么都不养。这样我们一下子出门好多天查案的话，就不会为了如何照顾它犯愁。”
“可以先找别人帮忙养两天啊？”何南提出：“其实我想养只狗。”
“每天都得出去溜。你能保证一直有固定时间陪它吗？”雪莉摇摇头：“我反正觉得不太方便。但你喜欢就养吧。”
“……好像是有点。狗比猫养着麻烦多了。”何南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要不就养鱼好了，开自动喂食器。我们一下走好多天都没问题。”
“……鱼这种东西我一直觉得不算是正常的宠物。”雪莉似乎完全没有兴致：“都没什么互动性，你也没法把它抱着玩。干脆养只海豹算了。”
其实何南很想吐槽海豹这东西怎么在家里养的。
然而，外面传来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倾盆大雨之中，混杂起了车轮驶过积水小路的声响。
方向就是冲着糖果厂后院来的。
“……恐怕是某个吃海豹的家伙来了？”何南侧身站在窗边朝外望去：“……笑面鲨那伙人应该是从别的出口绕过来，不会直接从停车场入口上到地面的。所以这辆车有可能属于煤气灯集市。”
“但是属于兜帽帮的几率更大。毕竟仓库属于他们。”雪莉压低嗓音提示道：“现在开始得保持安静了，待会儿可能要进入全程潜伏的状态……所以你如果还要上厕所就赶紧去吧。”
“不，我早就把尿排得干干净净的了，连口渴都忍着没喝水呢。”何南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万全状态：“……果然猜对了。诺曼·奥斯本是以绿魔身份前来的。”
“在哪？”雪莉也凑到窗前看了看，没望见他的影子。
“那。看见没？”何南指了指一处位置：“往远看。”
“……哦。”雪莉盯着看了一会儿，缓缓点点头：“确实。看方向，似乎是从金并大厦飞过来的。”
绿魔正踩在自己的飞行器上，朝这边俯冲。
这一路，想必不少人都看见了他。
不知道会不会引来超级英雄。
绿魔从今夜开始，应该就要再度恢复行动了。
一直保持低调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奥斯本可能在用绿魔的身份当幌子，和各大帮派笼络感情啊……不知道他今晚还有多少应酬。”何南冷笑了一声：“还真够忙的。奥斯本的宣传，别的话我都可以当放屁听，但他说自己一直很努力，我还是相信的……为了获取利益，让他一天工作二十小时都不在话下。”
“还真是好奇奥斯本跟金并谈了什么。”雪莉看绿魔越靠越近了，便离开窗边，如此低声说道：“金并之后一定是他最大的合作对象。他需要跟从前的犯罪帝皇合作，才能让纽约进一步沉入深渊之中……猜猜看我们的准市长给那大胖子许诺了多少好处？”
“恐怕至少要让他重新成为掌控纽约帮派的老大吧。除了金并三大帮以外，其他帮派都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何南说到这里，皱了皱眉：“但我还是觉得，奥斯本这家伙在画饼……他想利用金并，一旦事成，迟早对他动刀子。”
“巧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雪莉点点头：“而且金并肯定也在利用奥斯本。他们都想通过对方办成自己做不到的事，然后攫取利益……之后，根基一稳定，就想办法除掉这个碍事的家伙。”
“恐怕还是要看外界的阻碍有多大。比如超级英雄……如果他们妨碍这些人的行动非常积极、难以应对，双方可能就要长期合作下去。英雄能顶住的压力越大，这组合就越会牢固。说不定就这么一直维持下去了，然后再萌生出点真感情。”何南说着说着，语气稍有停顿，随即又改了口：“好吧，我更正一下。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无论是金并还是奥斯本，都不可能跟合作者产生什么真感情的。金并就不提了，我们就看看奥氏集团是怎么对待自己合作伙伴的吧。”
“伙伴是嘛……”雪莉微微眯起眼睛：“跟奥斯本集团合作久了，自己的集团没点实力，很容易就被吞并了。很奇怪的是，好多小公司都是主动把自己卖给奥斯本的呢……”
“……是啊，被迫主动。”何南吐槽道：“杀人诛心的，不能再恶毒了。奥斯本集团就是喜欢让自己显得非常无辜、扮演救世主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