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姒一边吃饺子，一边打开盒子。
盒子包装精美华贵，暗红色锦缎配上丝绸碎钻，里面有个凹槽，正中央镶嵌着一条蓝钻手链。
她动作一顿。
这是《人间》拍摄的时候，她看上的那条。
当时问了剧组价格，陈导说是借来拍摄的真货，500万，她买不起，后来也就抛在脑后了。
“礼物。”霍宴又拿出两个袋子递给霍染和宋兰芝，“每个人都有。”
霍染顿时眨眼，“哟，以前可没有收到过呀……”
霍宴瞥她一眼，她闭上了嘴。
打开一看，眼睛差点没黑了。
“你送我学习资料？！”
“知足吧。”宋兰芝把自己的袋子展示了一下，“营养学书籍。”
霍染怒了，“敢情你是只对你老婆开窍是吧！”
话语声过于洪亮。
剩余的人只能装作没有听见，才能糊弄过去。
顾姒刚要把盒子推开，就听见霍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拒绝新年礼物，会破财。”
她动作停了。
下一秒若无其事地将盒子重新揣进了口袋里。
又捞了个饺子，往霍宴碗里一戳。
“回礼。”
霍染和宋兰芝对视一眼，两人都很震惊。
还有回礼？！
“快吃快吃！”宋兰芝催促。
一会儿姒姒要是反悔了，再给你收回去怎么办！
霍宴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立马拿起筷子吃了。
饺子进口的瞬间，他动作一滞。
随后低头。
“哐当！”
铜钱被吐了出来，在碗里打转。
“是福饺！”霍染叫出声来。
霍宴转头看向顾姒，眼眸微动。
是故意给他的？
手机突然震了震。
吴林的消息过来了：【少爷，准备好了，现在放吗？】
霍宴：【嗯。】
几秒种后，外面突然亮如白昼！
烟花升了起来，在半空中炸开。
“哇！有烟花！”霍染立刻推动自己的轮椅，“嫂子快，咱们去看！”
顾姒拼命往自己嘴里塞了5个饺子，抄起酒杯，鼓着个腮帮子掉头，往门外冲。
“唔唔唔！（等等我）”
霍宴：“……”
他默默拿起了碗里的铜钱，去浴室冲洗干净了。
叠在纸巾里，小心翼翼放进衬衣的口袋。
外面。
“好漂亮啊！”霍染奇怪道，“还有一天才除夕，怎么现在就有烟花啊？在家里可看不见，爸每年都不让看！”
说到最后一句，霍染突然看了眼宋兰芝，闭上了嘴。
顾姒终于吞下了饺子。
她转头，“宋阿姨，离婚手续办好了？”
宋兰芝愣了愣，摇头，“他不会签的。”
“还由得他？”顾姒放下酒杯转身，“我去让他签。”
“诶诶诶，姒姒！”
宋兰芝连忙把人拉住。
顾姒回头看她，瞬间就明白了。
应该从一开始，宋兰芝就没有打算真的离婚。
半晌，两人拿着酒杯坐到一边。
宋兰芝叹息一声，“霍家男人，都统一长了一张破嘴。”
“咳咳！”顾姒呛到。
万万没想到第一句就这么劲爆。
两人对视一眼，顾姒拿酒杯跟她碰了碰，算是认同。
“我和霍宴他爹在一起三十年，就没听过一句好话。但是霍家最落魄的时候，欠了一屁股外债，就算有一碗面，他都是让我吃面，自己喝剩汤。”
“大冬天的，他为了凑齐我爸妈要的彩礼，去东北谈生意，被合作方扔到冰窟里，回来硬撑着，愣是不说一句，到现在还落下病根……类似这样的事数不胜数，当然多半也是那老家伙自己作的。”
宋兰芝顿了顿，接着开口。
“早年的娱乐圈跟黑道有交集，他爹性子硬，树敌多，霍宴和霍染都被绑架过，霍染的腿就是那个时候伤的，霍宴就更……”
顾姒扭头，等着她的下文。
宋兰芝眼眶红了，“他被绑架的那天，赎金还没有到位，他就自己回来了。全身上下取出六根钢钉，血淋淋的，看见人就吐，尤其是女人。他也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有半年他连我和霍染都没法接触。到后来心理干预，才慢慢恢复正常。但我知道，也只是看起来正常而已。”
“姒姒，我知道他肯定是惹你不开心了，他爷俩那张嘴，没事都能整出事情来！在事业上，这小子精得不行，一碰上感情就拧成个麻花。加上他从小到大排斥女人，所以才有现在别别扭扭的局面……”
她抓起顾姒的手，轻轻摸了摸，“宋阿姨只是希望你再多想想。但是不管你之后和阿宴成不成，我们都永远是一家人。”
顾姒眼神微动。
脚步声突然响起。
宋兰芝立马闭嘴，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形从大厅里出来，手里也拿着酒瓶。
“你们聊你们聊！”宋兰芝立马道。
顾姒把她拦住，“你真不离？考虑一下第32页的那个年轻企业家，我觉得靠谱。”
“32页？喜欢健身的那个？”宋兰芝准确说出信息。
“对，就是他。才38岁。”顾姒凑近，小声道，“我有一个朋友就是谈的姐弟恋，别提多快乐。”
“哎呀，不合适不合适！”
宋兰芝满脸通红，边走边掏出手机，将自己拍下来的资料又看了一遍。
目睹全程的霍宴：“……”
他拿着酒上前。
“打铁花的村民被买通了，背后的策划者是乔雪。”霍宴开口就道。
顾姒挑眉。
“嗯，知道了。”她点头，“吴林呢？让他送你回去。”
“他有事先走。”霍宴直接把顾姒后面的话都给堵死，“我喝酒不能开车，在这里等他回来。”
他靠近，冷冽的雪松味就更加明显。
烟花已经落下，月光照上他深邃的五官，眼尾都泛着勾人的劲。
顾姒连看了好几眼。
突然道：“霍影帝，你不会是想留宿吧？”
霍宴一滞。
“想献身？”她歪头。
霍宴看了她半晌，墨色瞳孔里暗流涌动。
“我想的话，你会接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