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渊皱眉转过头来。
团队给他看了直播画面。
“才五分钟，顾姒那边利用热度，已经卖空了200万的卫生棉！美芯的工厂已经爆单！现在又开始有商家蠢蠢欲动，要去找顾姒了！”
傅时渊一愣，咬牙。
他以为她会想着怎么解决问题。
谁知道她压根不解决？！反而开始带货？！
“呀！300万了！”公关团队道。
傅时渊冷眼转头，“我没长眼？需要你说？”
公关团队闭上了嘴。
屏幕里，顾姒拿出了一款内衣。
“建议买过修成哥红色本命年内裤的宝贝们，可以搭着这一款使用！轻薄透气！解放自我！”
她突然凑近看了一眼，“这位叫‘蛊惑cp就是最牛的’网友问：瓜姐平常穿什么款的？这个问题呢，是这样的，我平常都不太喜欢穿……”
陈蕊一把捂住了顾姒的嘴。
“你还真敢回答！！！”
【我麻了我麻了，我追了个什么玩意儿！】
【蕊姐的头是不是有点秃了？如果不是，算我冒犯】
【点进来骂人的，结果发现额……挺好看，挺优惠，然后下了两单】
【她离开娱乐圈，干传销也能活，哦不，我的意思是销售】
【宴粉等了一天了，我们到底要站哪边啊？哥你快点出来说句话，一帮子姐妹都等着冲呢】
【笑死，弹幕好和谐，所以网上骂顾姒的评论是谁买的吧？】
傅时渊浏览了两分钟，没动作。
公关团队等了半天，一个人问：“傅总是不是想不到办法了？”
“放屁！”另一个回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在研究对方的路数！你懂什么？”
“研究路数为什么要下单啊？”
几人转头。
傅时渊盯着顾姒的脸，在顾姒抽出纸巾哭着说今天是赔本价的时候，他没忍住下了两百件。
还打了弹幕——【别哭了】。
团队：“……”
傅时渊僵着身子放下直播，“我买是为了公司，到时候放在公司里，免费给大家提供。”
众人顿时点头。
经理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傅总！这么快就从美芯的营销思路里面吸取到了经验！”
傅时渊抿唇不语，又道：“你们几个，去工厂那边做点手脚。美芯爆单，一定会找外聘工，到时候安插人进去，做点卫生相关的新闻。”
经理顿悟：“好！我立马去！”
高啊这招！
从源头解决问题！卖出去那么多，还得亏本召回！而顾姒跟这样的产品合作，更是不可能成功了！
然而，派出去的工人，没两天就回来了。
“我们进不去。”工人垂头丧气，“工厂不招人。”
“不招人？那他们哪来的人手？”
“不知道啊，我看很多新人源源不断进去，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傅时渊咬牙。
“马上查一下，这个美芯背后是什么人！”
他只知道美芯的总裁是个女人，但这种小品牌，每年盈利不多，压根也入不了他的眼，从来也没有在任何社交场合里遇见过。
“不用查了顾总。”工人道伸出手，“保安在门口给了我这个，一眼就认出来我是个间谍，让我回来，把名片带给你。”
傅时渊听完，后背全是冷汗！
他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猜得死死的！
傅时渊接过名片。
瞬间，冷汗更多！
——美芯集团总裁，江吟。
江吟！
酒店之王！京城近一半的酒店产业，全是江吟名下的！
怪不得美芯这个小牌子年年亏本还屹立不倒，甚至能做慈善！原来是背后还有其他的产业！
公关团队上来道：“现在还要继续发黑顾姒的稿件吗？舆论已经基本持平了，一半在骂，一半在支持。但是骂人的那些黑粉也去买了美芯的产品……”
黑出来的流量，也是流量。
这场舆论战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顾姒想要宣传产品的目的都达到了。
傅时渊深吸了口气，“继续。”
他想不通，顾姒是会读心术吗？不然为什么他的每一步棋，她都能猜到？
……
顾姒下了车，进了盘云水。
但没有回家，而是转向了隔壁——宋兰芝新买的别墅。
她边走边吃包子，是竹笋陷的，鲜甜可口。
一刷新闻，仿佛都能看见傅时渊又疑惑又震惊的脸。
不禁感叹，提前知道剧情可真好用啊。
在书里，傅时渊也帮着顾夕甜对付过她，用的手法跟现在一模一样。区别是那时候的顾姒身败名裂，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她吃完包子，也到了门外。
宋兰芝已经搬回了霍家堡，所以这里是霍宴的住处。
顾姒顿了顿，按了门铃。
不多时，门开了，里面却出现了一张让她意外的脸。
“顾小姐？”乔雪惊讶地挑眉，随后用身体挡住了门，“阿宴他现在不方便见人，你要不下次……”
“你为什么在这儿？”顾姒眯眼。
乔雪笑了，“当然是阿宴喊我来的呀。”
顾姒：“他喊你来？你别骗我，他连嘴都没有，怎么喊？”
什么没有嘴？
乔雪一愣，直接道：“你先走吧，一会儿阿宴洗完澡，要跟我出去约会呢！”
“好，很好。”顾姒后退，冷笑，“那就转告他，让他好好约会！”
说完，转身就走。
乔雪勾唇。
她刚要回去，突然间听见了楼上的响动。
抬头一看，顾姒竟然已经到了二楼？！
“你！”
她怎么上去的？！
乔雪拔腿就要冲进里面，却发现门也被反锁了！
“顾姒！”
“我演技怎么样？”顾姒问，“刚才那种震惊中带着失望，失望里带着不甘的情绪，拿捏得刚刚好是吧？满分十分，你打几分？”
我打你个头！
乔雪气死了。
不等开口，保安又冲了进来。
顾姒挂在阳台上，一根白皙的指节懒懒伸了出来，指着她。
“她入室抢劫。”
乔雪：！！！！！
“我没有！！”
“她入室抢劫。”
“你胡说八道！”
“她入室抢劫。”
保安一把将人摁倒，拖了出去，任凭乔雪尖叫也无济于事。
顾姒转身，推开了卧室的门。
刚推开，手指按在门把上，诧异抬眸。
霍宴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脸色苍白。
这是晕了？还是病了？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
下一秒，手腕被人一把扣住。
床上人的人双眸幽幽，白得异常的脸上有些许薄汗，整个人莫名带了点易碎感，比平时更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