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
高曼冬总会做同一个梦,梦见她在邮轮上握住了那只手,梦见她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岛上用鸽子蛋那么大的宝石打水漂,开着游艇在小岛附近的海域一边晒太阳一边海钓,那个讨厌鬼总用亲吻打扰她的清梦,而世间的一切纷纷扰扰与他们无关……
最后醒来,叹一口气开启新一天的牛马生涯。
只是每当回到家,恍惚间总觉得有个人影穿着小熊围裙在厨房忙碌。
“我这是缺保姆了。”
高曼冬固执地如此认为。
【初见】
秦勉初见宋青悠的时候,脑子一抽吹了个流氓性质的口哨。
宋青悠并不在意,微微一笑,笑靥如花。
秦勉心下暗觉自己不是东西,稍稍正色想道歉解释,没想到刚一放松警惕,下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宋青悠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冷冷地瞧着他:“学会怎么打招呼了吗?”
真辣啊。
秦勉当时心想,觉得下巴火辣辣地疼,心也火辣辣地痒。
初见的印象就不好,以至于秦勉后来花了许多功夫和时间才让宋青悠相信自己是真的喜欢她。
【杜紫汐】
“妈妈,我可以不扎羊角辫了吗?”杜紫汐对着镜子,摆弄自己满头自然卷的头发,“我想留缈缈那样的发型。”
“你那爆炸头散着像什么样子,再说你有人家缈缈的气质吗?”
“不听不听!”
杜紫汐随手扎了马尾夺门而出,与抱着一束百合花的邻居家姐姐擦身而过。
百合馥郁芬芳,整个楼道都是馨香。
杜紫汐撇撇嘴,雏菊是雏菊,雏菊为什么要百合比花香呢?
【“父母双亡”】
事情发生在升朗集团第一届运动会之后,季疏缈和周回的亲吻照铺天盖地地蔓延网络,周回的生父周世哲和继母自然也看到了,携了厚礼来“拜访亲家”。
当时季疏缈和周回都不在家,就连知情人季书朗也不在,不知内情的姥姥、姥爷热情万分地接待了他们。
季振华和季时谦从郊外钓鱼回来,听说周回的父母来家里拜访,又想起周回说自己“父母双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周世哲和周回的继母只当这位做岳父的舍不得闺女,并不做他想。
周回的继母舔着脸道:“既然两个孩子都在一起了,这婚期咱们也该定下来了。”
季振华冷冷道:“我们家孩子还小,不着急。”
周回继母捅了捅周世哲,周世哲硬着头皮道:“小回的婚房,我们也攒了一些……”
但大头还是你们家出。
周世哲还在想用什么说法说出来冠冕堂皇一点,就见季振华跳起来打断施法:“什么东西?!什么婚房?!”
不是说好的入赘?!又整什么婚房?!他家缈缈除了自己家,谁家都不去!
周回继母面色尴尬又不解:“这……这两个孩子结婚,肯定要婚房的呀。”
买套大房子,首都的大房子,到时候他们小两口不是得有长辈照应……
“谁结婚?!”季振华怒道,“结什么婚?!”
周世哲语气渐弱:“小回和缈缈……”
我儿子和你闺女。
说曹操曹操到,季疏缈和周回回来了。
季疏缈一进门就道:“好热闹啊,家里有客人?”
“哎呦,这是缈缈吧,长得真漂亮。”周回继母拉着季疏缈的手亲热道。
季疏缈不客气地抽回手:“阿姨你谁?”
她不止想抽回手,还想照着这脸抽,反正就是看这人不爽。
周回冷冷道:“我那不要脸的亲爹和二皮脸的后妈。”
“咦呃~”季疏缈嫌弃地甩甩手,“我的手脏了。”
周回继母表情尴尬了一瞬:“你这孩子……”
季疏缈嫌弃地皱眉:“别这孩子那孩子的,搞得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似的。你想当我未来婆婆?真是武大郎娶卡戴珊,不知深浅。”
周回噗嗤笑了一声。
季疏缈不客气地叫人送客:“连人带东西都扔出去啊,搁家里不嫌晦气啊。”
两位瘟神刚被扫地出门,秦蓉等人也回来了,季振华告状似的拉着秦蓉一通诉苦:“我看那小子就是没安好心,说父母双亡是假的,说一心入赘也是假的,他绝对是所图甚大。”
“我说的都是真的。”听到这话的周回辩解道,并“适时”红了眼眶,将自己母亲去世和被亲爹后妈虐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早当他和我妈一块在车祸里去世了……”
他头一回露出这等小可怜样儿,又是这等悲惨的童年经历,把姥姥、秦蓉、秦蕴心疼得不行。
季振华见老婆倒戈了,又拉过季疏缈来:“危险的时候只顾自己的男人不能要,他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指望他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这根上就不行,这遗传的东西你不能不信。”
季疏缈:“意思是祖上有个坏人,子孙后代都是坏人?那世上没有好人啦?”
“话不能这样讲,他爸……”
周回无比难过且十分适时地说:“如果当时,车上的人是像爸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那是!”季振华掷地有声,“但凡有种的男人,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不会让妻儿置于危险境地。”
周回眼里露出恰到好处的崇拜与敬仰。
季振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跟你说啊,这个平时就要有为了家庭牺牲的觉悟,做人丈夫、父亲的,要随时准备迎难而上……”
这一场“教学”过后,季振华和周回的翁婿关系有了质的突破和飞越。
【名字】
在重症监护室的那段时光,季疏缈曾经无数次在被褥上描摹周回的名字。
“回。”
她总是避讳地谈及“死亡”,可当其真的来临时,相较起来又没有那么可怕。
面对死亡,她本能地恐惧着,但更害怕死前见不到周回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