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顿时焉了嘟囔着,“那家伙谁啊。”
“你别管他是谁,你赶紧带上东西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泰王喝道。
“不去教训他,还要我去给他赔礼道歉?”
泰王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被父王这么一瞪,李茂顿时没了底气,“孩儿这就去办。”
泰王仰天长叹,怎么就生了这个一个儿子,也怪他娘亲去世的早,平日里也就是小打小骂每次动手都想到自己愧对他的娘亲,到如今也没有再娶过女子,希望这一次这个何年不要太过计较,身为王侯得罪谁倒也不怕,唯独不能得罪那个家伙,和他作对就是和整个江南作对。
以后还想不想混了,要不是秦闯在这里说不定自己听了这小子真去找何年算帐,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泰王仰头自言自语道:“孩子他娘在天有灵,保佑我们父子。”
泰王本住在扬州,这次来金陵城也是为了探听岐南王府的口风,现在朝中的话语声越来越多,不少人都听到了风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也不可能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这些日子不少人都来打听岐南王府的动作。
秦闯能应付就应付,能不搭理就不搭理,至于这个泰王本就和现在的小皇帝不合,来到扬州之后长年都和岐南王府走动,也是自己这边的人,先帝的几个儿子中,泰王也算是比较老实的,若是一旦发生兵变,岐南王府也一定会扶持这个泰王。
这个家伙平日里看起来默不作声,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对皇位真的没兴趣吗?他巴不得事情闹得大一些,让岐南王扶持他上皇位,现在能助他爬上皇位的能与朝堂对峙的也就岐南王有这般的实力。
刚刚走出泰王的宅院不远,秦闯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街口,走下的马车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
秦闯看着她说道:“昨晚何年在秦淮?”
“是的,叔父。”秦清低声说道,“想来何年没有发觉我与叔父的关系。”
秦闯看着秦清,她是自己的侄女,当年她父亲去世的时候自己找寻之后才发现她已经被接入了醉花楼,好在景娘也和自己认识能够好好照顾她。
“要是在醉花楼不喜欢了,叔父给你安排一个宅院。”秦闯对自己的侄女说道,“以前我没有来得及,是老夫对不起你们家。”
“叔父不用在意,当年家父从来没有责怪过您,若没有叔父和姐姐照拂我也不知道如今自己会在何方,是叔父和姐姐给了我现在平静的生活,这份再造之恩侄女铭记在心。”
“人都走了,说什么都晚了,叔父知道我做的这些跟本不能弥补你的丧亲之痛。”秦闯看着隔了自己几步远的侄女,她一直和自己保持着距离,自从把她接到金陵城多少年过去了,一直都是这样,她从来没有靠近过自己。
自己也不是没试过要弥补她,可她心中总是很要强,自己想要对她百般的照顾,她总是推脱,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开口自己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她,可是她还是只愿意留在景娘的身边,想待她如亲生女儿,将来也可以为她找门好亲事,可她从来就没有接受过自己的好意。
醉花楼是个风尘之地,在那里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随着她的年龄越来越大,也该为她的将来好好打算打算了。
“你真的很像你父亲。”秦闯说道。
秦清微微一笑。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叔父说,能做得叔父一定帮你做到。”秦闯低声说道。
“这次来见叔父只是想来回禀,我接近不了何年,他的警惕心太重了。”秦清说道。
秦闯看着自己的侄女,有些于心不忍,“没事的,你不用太介怀。”
“侄女先行告退了。”她说完又重新回到了马车上,车夫挥动着马鞭马车驶离这个街口。
孤身一人站在原地的秦闯心中几经捉摸不定,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到底对不对,随说朝中如今对岐南王府一次次施压,有些人说岐南王府这次在劫难逃,只有秦闯知道朝中那些酒囊饭袋能有多少出息,岐南王的真正野心又有几个人知道。
金陵城外,一辆马车停下,沈薇走下马车挖起一株花。
也不顾手上的泥她把花放到何年的面前说道:“你闻闻它的花香。”
何年闻了闻对这个女人手里的花不太感兴趣。
“这个叫做迷迭香。”沈薇细心的用一块布把它的根部小心包裹起来一边说道:“我很喜欢这种花。”
这种话不常见,也就富贵人家和宫廷才种,魏晋时期引入中原后这才开始流行在坊间,倒是难得在路面见到。
“拿回去好好养。”沈薇笑着。
原来这女人还喜欢花,何年心里暗暗想着。
回到金陵城,沈薇在走下马车前问道:“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你收粮是要做什么?”
“我……”
“小姐,时辰不早了。”马车外的侍女说道。
话被打断,沈薇看了一眼天时急忙走下马车又对何年说道:“晚上回家我们再好好谈谈。”
说完她就急匆匆离开了,一个事业心很重的女强人,对她的认知从来没有变过,说来现代虽说不缺女强人,可是在古代女强人倒是不多,这个年代女子总是比男子要弱一头,心里想着即便她再努力也不过是个女子。
不过这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她现在不寻根问底探个究竟也好,自己正好想个借口搪塞过去。
“何公子去哪儿?”车夫问道。
“我这就下车吧。”何年懒洋洋下车舒展着四肢。
转头再次走出城门,来到城西外的村子,沈立办事不错,吩咐他收一些江南的陈粮,这才一天时间就已经收了不少了,此刻何外正在看守着这里的秩序。
“大哥!”沈立见到何年就跑上前,“一天就收了几百石,我厉不厉害。等会儿还会有更多的陈粮送来。”
“那再好不过了。”何年拍着沈立的肩膀。
何年看向一旁的何外说道:“那个家伙还算老实吗?”
“老实,现在就算请他出去,他也不会离开这里了。”何外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