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赶路吧。”曲山说道,眼神示意不要在继续说下去了,身后还跟着这么多士兵,有些话不能随便议论,这些日子朝中的形势很紧张。
王三儿一声令下,人马再次朝着京城而去,又是行进了三天,总算是到了入京的官道上。
众人看去不远处一座巨大的城池就在眼前,官道上的行人也越加地多,远远可以看见城门前站在一队官兵和几个文官。
见到人,王三儿立即警惕了起来,上前问道:“你们拦在这里做什么。”
“我等前来迎接岐南王世子。”文官开口说道。
何年看着王三儿的神态,他的脸上带着一些怒意,只听得他开口说道:“人是我王三儿带来的,你们文官折腾了这么多年办不成,本我这个太监办成了你们心里是不服气还是怎滴?世子是咱家接来的,自然是咱家送入宫中面见陛下!”
“世子之事,涉及国事!你个阉人岂敢插手朝政!”
王三儿也来了脾气喝道:“好你个酸书生,咱家千里迢迢送来的人,若是不交给你们是咱家误国?!你们好大的架子!”
萧县丞来到何年的身边小声说道:“看到那几个文官了吗?站在最中间年纪最大那一位是如今的吏部尚书,柳元庆这位老大人在朝中大半辈子,若不是先帝走了他现在是最有可能进入内阁的一位。”
“你倒是清楚。”何年也小声回应道。
“说来也是缘分。”萧县丞小声说道:“当初下官之所以被贬是因为得罪了他,林江被打发巡查江南如今想要林江性命的人也同样是他。”
“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还没进京城就好像已经得罪人了。”何年说道。
萧县丞接着说道:“站在这个吏部尚书身边的两位是礼部与刑部的人,很奇怪吧,按理说来迎接怎么说都是礼部的官吏,为什么刑部和吏部的人也来了,而且是吏部尚书亲自来了。”
“要是吏部也就算了,怎么刑部的我也得罪了?这还没进京城也得罪了礼部与刑部?这是什么意思?”
萧县丞沉默下来也在思索着,“总而言之,看不清情况,我们最好是以不变应万变。”
王三儿正在和吏部尚书争吵着,城里又跑出一队官兵,带路是一个东厂太监他见到王三儿说道:“王公公有令,任王三儿为八局内官,统领八局。”
听闻这话王三儿喜笑颜开,“咱家这就回去答谢义父提拔之恩!”
“这又是什么意思?”何年问着萧县丞。
萧县丞回答说道:“这内管八局掌管着宫里一些闲杂事,宫中所有太监都分在内宫的二十四衙门,这二十四衙门又分十二监,四司,八局共称二十四衙门,在这二十四衙门之上也就是太监的总管司礼监,正事如今王鼎王公公为司礼监秉笔太监。”
“王三儿如今被任为掌管八局,他以后距离王鼎就更近了,将来也是司礼监下独当一面的太监。”
“这些死太监的事儿还挺多。”何年苦笑着。
带来东厂番子的太监说道:“还请王公公带世子速速入宫面见陛下!”
“好,咱家这就带着世子进宫面见陛下。”
王三儿就要往前走一步,文官大喝道:“尔敢!”
一时间站在文官身后的官兵全部拔出了手中的长刀,另一方东厂的番子也拔出手中的刀,数百人在城门口对峙着,眼看就要打起来,围观群众立刻四散看来。
刑部也大喝道:“岐南王府世子事涉一宗命案,想要进宫面见陛下须有我们刑部断案之后才可入宫面圣。”
“好你个刑部,想抢人你直说!”王三儿尖声喝道。
“尔等阉人,莫不是要枉视律法!”
萧县丞小声对何年又说道:“这个刑部尚书这般顶撞王三儿,看来是早就已经把东厂给得罪死了。”
曲山倒是看着这个场面悠哉说道:“几位莫要见怪,这东厂和文官之间的斗争从来没停过,这些年文官的三法司衙门和东厂之间打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死了不少人。”
何年感叹道:“我这才刚到京城就可以看到一场大火并,也不失是一场好戏。”
“被三法司衙门盯上不是一件好事。”曲山笑着说道:“可是被太监盯上也不是一件好事,何公子这次来京城怕是凶多吉少啊,怪就怪金陵城的一场大火,那位总捕头死得太离奇了。”
何年也回想起当初在金陵城自尽的那个六扇门总捕头,原来是冲着这件事来得。
双方正在对峙,京城人又出来一伙人,看着官服与东厂和这些文官都不一样,来人走到两方人的中间笑呵呵说道:“诸位,这大冬天不要这么大火气,何必动刀兵呢?要是死了人还要抚恤,又要费银子多划不来。”
何年看着正在给两方的人打圆场问道:“那个家伙是谁?”
曲山见了回答道:“六扇门主事任远,别看他笑呵呵的,他可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这些年六扇门游走在三法司衙门和东厂之间,这个人的处世之道特别有一手,随说六扇门是由三法司衙门统管,可在这个家伙手底下的六扇门反而和东厂与文官之间都保持着距离。”
任远对吏部尚书说道:“我说老大人,您都一大把年纪了,来这里掺和什么要我说早点告老还乡得好,还有你!王三儿,你家义父好不容易让你做了八局主管,你就不能消停点?闯了祸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你来做什么。”王三儿盯着任远问道。
“哈哈哈哈,我啊?”任远笑了好一会儿说道:“今日陛下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拉着下官一起在校场练兵,这不知道世子殿下来了京城,特意让下官来送进宫,诸位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着话,任远拿出一份圣旨说道:“这也是你的义父王鼎亲自让人写的旨意,还请过目。”
吏部尚书一把夺过圣旨看完后甩甩衣袖瞪了一眼任远与王三儿,“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