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离开
高苒芝不愧为高青青的妹妹，商业头脑及眼界都有其独到的见解，那能言善道的本事更是不在话下，隐约有自承一脉的态势，几次的语言攻防，高苒芝以一人之口，狭着公司因该与实渐近舍弃旧时代的大义，身后众多设计部辖下课员为其撑势，说得台下一干老人面面相觑，中间份子更是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林清风独自一人面对设计部一众，这样咄咄逼人的场面，饶是一向老神在在的林经理，竟险些难以招架，要不是台上黄首席等三部部长在一旁帮腔，总算是勉强将其言论压制住，而对这一切还压根摸不着头绪的寇小九则是频频的被夹在中间，完全无法答上半句话。
虽然乍听之下，两方说的都有其一定的道理，各自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寇小九也从中听出，看似一片祥和的湖中月，私下大致分成两派，守旧与新时代。
只是让寇小九疑惑的是，撇开两方所坚持的理念不说，隐约间，好似感到双方之间，都有着什么样的厌恶感，尤其是黄首席，冷眼冷语句句诛心，话中带话，语中藏剑，不仅仅如此，其他如陈语嫣、王怡芳，同为女人，竟然没有帮高苒芝说话的意思，反而不知为何，处处防着她，要嘛不说话，要嘛就是岔开话题，这一切的种种都让寇小九感到疑惑与不安。
两方言语交锋持续近半小时，这半小时竟让人觉得，比稍早众人轮番承上计划时，还要激烈还要精彩，甚至比之左大厨来说，只差一把菜刀而已。
终于六点的钟声响起，众人才停止辩论，这统一闭上嘴巴的举动，更是让小九感到万分的讶异，明明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竟在六点钟声响起的一刹那，竟都选择停止一切动作，在陈语嫣的暗示之下，司仪杨一二则在疑惑中宣布会议结束，未完成的议案则由清风经理宣布择日在议，众人才纷纷离去。
高苒芝更是在离去前则特别当着大家的面说道
“小九啊~这计划书你有时间仔细看一下，别忘了你才是董事长，这名头别让人一直捏着，别忘了你父亲可是寇总啊，对了，我也好久没有跟你馨姨叙叙旧了，改天约一下，倒时你可要在家喔”
寇小九腼腆的点头说道
“嗯~这…我可能有点不方便，我平时不在台北，所以…”
“所以，高部长就不劳烦走那一遭了，省得白跑一趟，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都回去收拾收拾吧，等等七点到，警卫可是不会等人的，喔对了，尽管我们意见相左，但是~我们也很肯定高部长对湖中月的诸多贡献，只是扩编这一事我们都还可以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五楼设部，不好意思，这路恐怕是走不通”清风再次起身打断小九，插嘴说道
“喔~没事的经理，现在…我也没时间跟你辩，总之这事让董事长自己决定吧”高苒芝对着众人微笑的道
“这路在我这里是走不通的”清风再次坚定的说道
“是吗~没关系到时候我绕路走”高苒芝说罢，便径直转身，离去。
“她怎么了”寇小九见高苒芝已经走远，便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刚刚太于强硬”林清风缓缓的道
寇小九俏眉一紧，缓缓的点头。
人事部陈语嫣边收拾桌上文档边说道
“高苒芝，蓝羽集团航空董事长高青青的妹妹，是当年梁董离世后，由二夫人介绍而来，当初主要是配合文化部的转型，适逢需要美术设计这嫣专业的人才，才新设设计课，归于企划部的辖下，历经数次变革扩充整编，才成立为现今的设计部，其辖下有美术课、平设课、电设课等等，是湖中月阵容最庞大的部门，尤其是三年前整年度更是分批数次的扩编近百人，这才以管理方便为由，由二夫人直接指示，这才成立专门的部门，但是主管权限还是在企划部手中”
“为什么不让她们上五楼，五楼怎么就那么的…”寇小九似是有话说不出口
“阶级制度是吧~您要这样理解也是可以，但是我们比较喜欢用权力这二字来说”黄首席突然开口到
寇小九点点头
“五楼其实什么都没有，她们要的…不，是她要的是权力，是一个可以不经过其他部门自己决定的权力，主计管钱，人事管人，人钱分际这因该不难理解，营运部顾名思义就是跟营运有关的都是归营运部管理，而企划部则是我们公司对外的必然部门，湖中月各种计划或企划案，对外还是对内都必须经过企划部，而设计部要的就是一个可以不用经过企划部同意的权力”
“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寇小九侧着头说道
“她要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林清风缓缓的道
“怎么那么复杂，我还是不懂…”寇小九皱着眉说道
“这些，让我们来烦恼就行了，董事长暂时不须要知道那么清楚，免得增加烦恼，以后有机会在跟你细聊”
“嗯…”寇小九心中带着满腹的疑问，只是林清风等众人不说，小九也不好再问，毕竟自己本就不是为了当这董事长而来，虽然阴错阳差走了这一遭，不过该离别的时候，还是得离开。
不久之后，寇小九与杨一二来到了杨一二的家里，老婆婆见到一二带着那个早上给自己弄头发的女子，自己也是愣了一下，正想开口问。
却在一二兴奋的对老婆婆说自己，终于成功成为湖中月员工后，祖孙俩兴奋的抱在一起旋转举动而暂时作罢。
“原来你是梁董的女儿”老婆婆边夹着菜边说道
寇小九腼腆的点着头。
“是啊~姥姥，你不知道，我跟她还结拜成了姊妹了呢，你说将来咱俩走起路来还不是得刮起一阵风~”杨一二一面夹着菜一面兴奋的说道
“老婆婆您认识我母亲？”
“当然，我们杨家在这里已有数代，一二他爷爷爸爸啊~都是以开出租车来养家活口，当时还是你母亲的专属司机呢，记得你母亲每次都给大张钞票，还不让人找钱，然后有一次…”
老婆婆话夹子一开，怎么也收不住，竟将往事的种种一一说出，杨一二也兴奋的在旁搭腔，祖孙俩一搭一唱，竟让寇小九越听不神情越是落寞。
老婆婆说完，见寇小九脸色一暗，便知自己说的太过火了，于是急忙道
“不好意思，我这老婆婆，管不住嘴，不好意思吃饭吃饭”
寇小九勉强挤出微笑的说道
“我没事我没事”终于拾起碗筷正想夹菜却发现，盘子里已经空了只剩下汤汁，看着寇小九的筷子悬崖半空中，老婆婆尴尬的道“哎呀我只顾着说，顾着自己吃，倒是忘了你还没夹菜，抱歉抱歉，我再去给你煮过，等等喔~”
“婆婆不用了，我…不饿”小九赶忙阻止的道
“没事没事，等我一下”老婆婆坚持要做，转身便进了厨房
“是啊~九姊~再等一下，奶奶煮很快的…咳~抱歉哈哈哈哈”杨一二说着说着竟打了个饱嗝
寇小九看着这祖孙俩的交互，轻摇着头，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