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真人怎么会看中你收为弟子。”
一想到他们同席而坐，就让人无比恶心。
景青易无话可说，确实是景家先祖做了对不起萧家的事情，导致萧家元气大伤。
席元无声地咬破口中的坚果，从空间里掏出一堆厚厚的书。
书本是崭新的，没有丝毫翻动过的痕迹。
凭着过人的眼力，从里面抽出来两本，一本名景，一本名萧。
随着席元翻开第一页，光洁的纸张显现出文字的形状。
嗯……在神魔之战结束后，整个上界都进入修生养息的状态，各族间关系平和。
这时景家的一位子嗣，掀起了波浪，起初并无人在意，大多数人都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结果让后来事态日益严重。
但凡是对那名景家女子稍有好感，就会不由自主的爱上她，为她付出一切，反之，厌恶她的人，会越发厌恶她，并且厄运缠身。
萧家当代家主就是其中之一，等注意到的时候，各大家族均有青年才俊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各家投鼠忌器，偏生老祖们心灰意冷，闭关修身养性，一时之间竟对她无可奈何。
后来，许是众人的追捧让景家女飘飘然，她习惯了被所有人宠爱的日子，与她的男人们游玩时，遇上了隐姓埋名，四处流浪的铉归帝君。
她对铉归帝君的容貌惊为天人，当即表示愿意嫁给铉归帝君，铉归帝君只当做是个昏了头的疯子，后来她越说越离谱，言语间对鸿煊大帝不敬，被愤怒下的铉归帝君挫骨扬灰。
她的男人们当即就要为她报仇，被不耐烦的铉归帝君直接废去修为，彻底绝了他们的修炼之路后，随意的扔在附近的城镇里。
此事就此了结，之后却带来一连串的隐患。
萧家憎恨景家出了这么个灾星，不惜以血为咒，萧家人世世代代都与景家势不两立。
不然，依照曾经两家的关系，景青易和萧施然本该如同兄弟一般亲近。
景家对萧家心怀愧疚，对萧家的敌视向来放任自流。
萧施然对景青易的态度也受了血脉影响，只要他身上还流着萧家的血，他就会一直厌恶景青易。
席元合上书籍，透过光镜仔细打量着萧施然，看来那位萧家先祖还是记着曾经的情谊手下留情了，诅咒并不深刻，萧施然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压过本能。
他自己应该也有这种自觉，不然萧施然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出来。
光镜中，萧施然‘温柔’地回望景青易，他就喜欢景青易憋屈又不能反驳的模样。
感谢先祖给了他这么顺手的一个‘玩物’。
景青易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随便你吧。”
天色愈发黑暗，已经看不清彼此的模样。
尽管看不见，他们依然能够感知到周围传来的敌意。
时间在不断的厮杀中流逝，已经数不清究竟死去了多少次。
靠着这种不死的能力，他们终于掏出了鬼王的心脏。
天空瞬间放晴，眼睛被刺痛，几乎要流下眼泪。
“走吧。”景青易捏碎晶石状的心脏。
席元轻轻弹了弹手指，法阵悠悠飞到大殿正中。
展开，分解，重组。
所有的可能性汇聚一起，被揉碎，再组合。
“这是什么……”
云灵归呆呆的望着前方，车微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们的身后是无垠的碧空草原，身前是星河浩瀚。
“怎么办。”是进是退？
车微澜闻言合了合疲惫的双眼，她的能力早就到了极限，她再有天分，也不过是在常理之中，作为一个存在的‘人’而已。
从未见过之物，无法理解，也无从破解。
“没有办法，只能试试，总会找到阵眼。”
席元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主城外面的土地里还埋着一个人。
心念一动，他出现在城外，脚下土地微微颤动，席元微微放出一些气息，地下的东西像是感知到什么极恐惧的东西，如潮水般退去。
席元指尖聚起一点灵力，击碎空洞的地面。
“咳咳咳……”
齐天韵双目无神的倒在地底，被土块掩埋了大半身体。
席元挥出一道灵力，在灵力接触到齐天韵的瞬间，他轻微的瑟缩了一下。
“席……”
齐天韵的视线聚焦，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你是真的，还是……”
他的眼中带着恐惧，席元拎着他，随意的往地上一扔。
齐天韵狼狈的倒在地上，内心却安定了。
这个粗暴冷漠的手法确实是席师弟没错了。
他做了梦，梦里他的师尊，族人，师兄弟，都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的理想破碎，在将要摘取胜果的时候，被人轻易践踏，被踩着脑袋狠狠羞辱，被游街示众，被万人唾骂。
他想要摆脱这个噩梦，醒来后，又是无法脱离的残忍现实。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席……席师弟……”
齐天韵去抓席元的衣角，怎么都碰不到，他无奈的垂下手。
“你就不能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扶我一把？”
席元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向齐天韵。
“自会有人扶你。”
“等……！”
齐天韵话音未落，就消失在原地。
席元点了点虚空，把土地恢复，回到大殿。
景青易和萧施然刚刚从兽群里爬出来，就听到头顶风声作响。
一个人影重重的砸在他们两人身上，三人心口一堵，歪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