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城主跳入自己与丈夫一步一步设下的圈套之中,宁婉的心里是窃喜不已,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极为镇定的样子,天知道她憋笑憋的有多辛苦。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如果不拿出钱来圆自己这个谎,以后有他受的。
“哦,那还是本官错怪你了。本官定会把在城中所见之事一五一十的上报给圣上,向城主这样菩萨心肠的,理应获得嘉奖。”
“哪里哪里,下官只是做了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抵得上钦差大人您的辛苦?毕竟作为一方的父母官,看到城中的百姓受苦,下官也是真的感到感同身受,好在盛世又逢明主,下官相信这场灾难一定能过去的。”
这人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了些,再确定了是钦差大臣之后,他也顾不得心疼自己这些年存下的银子了。
如果能够通过钦差大臣将自己的壮举上报给朝廷,以后还少得了银子吗?升官发财怕是都指日可待了。
又一番虚与委蛇之后,秦漠表示自己累了,城主立刻安排下人,给宁婉和秦漠收拾了一处院路,让他们先在城主府安歇下来。
给两人安排住的地方,也装饰的很华贵,在吓人走之后,宁婉开始在院里转了起来,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玩的不亦乐乎,倒是把秦漠冷落在了旁边。
“这些东西有那么好吗?”
瞧这宁婉财迷的样子,秦漠很难想象那个将自己几乎所有的身家都捐出去的人是宁婉。
那可是500两银子,能轻易的拿出这么多银子的人,在京城中都不多见。
“你不觉得挺有趣的吗?走时候我要带走几个,也让那老家伙肉疼一下。你是没看到之前他跟你说话的时候脸憋的是青的,这次可是要让他大放血了。”
只要他们两个人一日不离开城池,城主就不能够在哄抬粮价,甚至还要想方设法的把之前城里的人都请回来。
那些百姓也不是好糊弄的若是不给些实在的好处,必定是不愿意在这继续等死的。
这一切也不出宁婉和秦漠的预料,此时的城主已经气得要吐血了,一旁跪着的手下也是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大人,非是小的不用心,只是那些刁民实在是不愿意回来,他们说没有粮食回来也是等死,宁远在外面流浪。”
这可怎么是好?钦差大臣还在自己的府邸里住着,如果让他发现百姓们都离开了自己的城池,别说替他美言几句了,不去参他一本都不错了。
“出粮食,一人一斤粮食,让他们回来。”
“一斤不得够吧?这些刁民可是奸钻着,就这一斤粮食怕是换不回来多少人。”
……
“加,加,加。加十斤,一定要让他们回来,再不回来连房子一起给他推了。”
城主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可没有什么办法也就只能忍着了,等钦差大臣走了以后,他就可以把这一笔又一笔全都讨回来了。
这次可是让他大出血了,不仅是自己平日里囤的那些粮食全都散了出去,还从粮商手中换了一些来。
自然是不能再让他们哄抬物价的,万一被钦差看见,后果自然是极其严重的。
普通百姓们欣喜与自家父母官总算是良心发现了,确实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为了他们假传圣旨冒充钦差。
在秦漠和宁婉的帮助下,这个城市重新焕发出了生机,这天城主还想陪同秦漠和宁婉继续在城里逛一下,夸赞自己的功绩,但秦漠却婉拒了,执意自己转转。
城主也没有多想,以为钦差怕他在看不到真实的情况,想着自己现如今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谅他也挑不出毛病来,就让他走了。
一直到了傍晚,也没有见秦漠和宁婉回到城主府,城主也就派人在城里寻找,但不论怎么找还是没有见人。城主也便去了他们客居的房间,这才看到桌子上留下了一封文书,只说他们还有别处要去,就不多留了,改日回程一定绕路过来,再大醉一场。
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城主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城里的百姓自然也不会把辛苦的来的粮食再交出来,他这次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怨也只能怨这钦差来的太不是时候,害的他积蓄彻底空了。
此时的宁婉抱着从城主府里拿来的塑金银雕笑的正开心,这次他们是赚了,没想到这城主这么好骗,成就感爆棚。
然而这也只是杯水车薪的事情,受灾的人太多了,像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办法复刻,只能寄希望于真正的钦差大臣能够办出一定的实事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显得平淡无奇了,又用了一周的时间,两个总算是回到了清河县。
清河县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好,苏大显一直在布施,百姓们虽然清苦了一些,但日子还算获得过去。
这也是从一方面证明了一个合格的官员,对百姓的影响有多么的大,坐马车经过镇子的时候,宁婉又去了一趟化妆品铺子。
最近这段时间行业不景气,大家都没银子了,她们的铺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好在县城中的富贵人家消费力依旧还在,也能够勉强维持着营收。
薛清远在见到宁婉以后表情有些复杂,宁婉一下掏空了所有的底子,也让他变得有些举足无措。
原本这些日子他准备再开一家分店的,现在也只能拖延了,好在钱还是可以再赚的,只要这次灾荒能够过去,他们就可以东山再起。
“哎呀,这么久没见了,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这样的表情?不好吧!对不起,我承认我不该把钱都花了,这不是事出有因吗?我们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大不了接下来几个月我不要分成了,都给你们补着。”
“东家!”
“行了,别说我了。钱是王八蛋,能赚就能花,你们放心我下次带你们把化妆品铺子开到京城去,赚京城权贵的钱,一定都让你们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