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镇的隅顶口的旺旺酒楼里,掌柜正忙得不也乐乎,楼上几十间房,全部爆满。据说今天是一个人的生日,三月初六,可无论如何,那个人本人是不会出面的。这已经是江湖三年来不成名的规定。
其实,在武林的其它地方,今天也会在着名的酒楼里举办盛大的酒会。但绝不会超过五家。那个被庆生的人照例不会参加。究竟是谁筹资举办,为谁庆生的,谁也不知道。一些江湖人物大多以亲临现场助兴为荣,尽管他们根本不知这是谁的生日。不去的反而沦为笑柄。
而芳子就在一楼。二楼、三楼、四楼、五楼、六楼、七楼、八楼都是为远道赶来的准备的。
今年旺旺酒楼的人比往常多一倍。第一年,八层楼只占据七、八两层楼,第二年,六、七、八楼全被包了。
林峰、海葵儿到虞姬街寻找芳子,才听说今天是那个神秘人的生日。虞姬街的生意自然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许多酒楼的店主只有唉声叹气,羡慕旺旺酒楼的位置好,生意好。
林峰、海葵儿也在旺旺酒楼,可惜他们来晚了,只能被安排在一楼的过道上。外面不时还有人进来,眼看一楼过道也满了。
突然,八楼人声喧哗,有个小二从八楼直摔下来,砸到林峰、海葵儿不远的一张菜桌子上。那小二下落的声势极猛,不像是自己失落掉下来的。桌子上的菜散落一地,桌子的腿被砸断了三根,小二死了。
像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发生在酒楼里自然由掌柜的出面调停,可掌柜出来只露了一下脸,连一个屁也没敢放,就灰溜溜地退回去了。
立马有几个壮汉将小二的尸首抬了过去,地上的东西也被勤杂擦弄干净了。旺旺酒楼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又恢复了平静。
林峰桌子的对座是个中年人,见此情景,明显显得不平,“就这么算了,掌柜的是个孬种?”
隔桌的一个女子道:“近来,江湖怪事连连。老兄不必在意。今天是人家庆生,碰了这档子事也是晦气。”
“可那小二不像自己失足掉下来的。分明……”中年男子道。
“我们也不眼瞎。”女子提高了嗓门。
“老子干的!”一个鹰脸鹤腮的人掐着腰不知何时,突然站在那中年男子后面。“你想多管闲事?老子成全你!”
说着朝中年男子肩头就是一抓。
中年男子急忙一闪,竟没有躲过。肩头的衣服被抓了一个大洞。
鹰脸鹤腮的人笑道:“像你这样一招的货,也来凑热闹。”
“吆,哪来的鸟人?”芳子走出一楼,左手里提着个铁打的圈子,那个圈子足有三百斤。
“这家伙是乎和风!”海葵儿审视了良久,终于认得那个鹰脸鹤腮的人。“他是鹰击门的人。最近十年完全倒在了呼延睿的麾下。”
乎和风见找茬的是个年轻的女孩,黑发,红脸,两只胳膊极为粗壮,手里的铁圈粗的像胳膊,却异常精光发亮。“也许她的铁圈是空的!”乎和风想。“那东西真是实心的,老子也拿不动。”乎和风紧跟着芳子走到楼下的广场上。
那架势,两人要决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广场上的地面甚为平坦,是个一百米见方的地方。
“我是鸟人?”乎和风笑了。“鸟人特喜欢小妞儿。”说着一双手朝芳子肩头抓去。
掌柜的腰里系着围裙,正神色慌张地向这里张望,并不时用围裙擦拭着脸上的因紧张而流下的汗珠。
鹰击门的飞抓天下无敌,速度极快,很少有人能躲得过。
芳子一笑:“你吃吃铁圈的味道。”
手中的铁圈一抖,竟向乎和风当头砸来。同时身子轻灵的一转,已到乎和风身后。
乎和风一抓竟然扑了个空。铁圈已离他脑门半尺。乎和风是不要命的打法。此刻,他醉乎乎的,飞抓自然失了准头。
广场四周已围拢了许多人,楼里的人都跑到广场上看热闹。一些人小声嘀咕。不知说些什么。
这铁圈砸到乎和风的脑袋上,非开花不可。三百斤的分量,带着呼啸的风,力道可想而知!
正在危机关头,突然八楼的一扇窗子“哐”的一声打开,声音极大,众人不约而同地向窗子张望,只见一个人影贴着窗子迅速伸出两只手,轻轻往广场方向一推,一阵凶猛的罡风急速向众人卷来。
广场上的人只有一人没倒。其它的人呼啦啦地倒成一片。芳子的铁圈抛在一边,身子倒在地上。乎和风则被风带到了七八米的地面上,身上堆放着几个被风刮倒的人。
事出突然,几乎无人防备。而站着的那个人就是林峰。
林峰因在漩涡洞学习了《天罡旋涡阵法》,已能在漩涡洞的风中自由出入,且运功还能将风击退,所以安然无恙,仍直挺挺地站在当地。
风头一过。
众人倒地后纷纷站立起来,都惊讶地望着八楼窗子的那个人,可惜那个人却不见了。
而乎和风像中了邪一样,爬起后,却仓皇出逃。
正当众人惊魂未定之时,突听一个极入耳的声音,道:“场上的那个站着的小子可否到虞姬林里一见。就是现在!”
“我……”林峰立马醒悟。
海葵儿走到他身边,“问你呢。”
场上的几百人同时惊奇地看着林峰。场面极为肃穆。
“啊,可以!”林峰大声答道。他想这个人不是野骆驼就是呼延睿,其他的人几乎没有那么重的掌风。去虞姬林?那儿是他回去的必经之道,再说,老妖怪在那儿,他没有什么害怕的。
林峰、海葵儿离开了旺旺酒楼。
“你真想见见他?”海葵儿道。“他会杀了你!一个少年能抵住他的掌力,他能放过?”
“我极想和他较量较量。不管他是谁?”林峰道。
芳子提着铁圈从一个高楼拐角处走了过来,高楼的纱灯映照着林峰的脸,芳子仔细打量着林峰。“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峰也仔细地看着她,几年不见,芳子长高了,身体壮实地像头牛。“你是芳子吧。”
“你是……”芳子犹豫着。她没有认出林峰。
“你小时的一个朋友。”林峰说道。
“朋友?”芳子走进林峰。“林峰?是你?”
“是我!”林峰极为高兴。
“恕我眼拙,我没有及早认出你。那个人叫你去,你去了,恐怕凶多吉少。”芳子担心道。“你尽管武功超群,可很难是那人的对手!”
林峰道:“你知道那人是谁?”
“也许是过生日的那个人。那个人来头不小。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