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鱼儿回来了?”男子“吱”的一声,开了门。
“他们怎么就回来了?”女人也出了门。“都是你纵容的,好端端的一个儿子……黑更半夜的,说走就走……”
“他执意要去,我有什么办法?”男子气呼呼的。
皎洁的月光之下,马的四周没有一个人影。
男人一个箭步窜到大道上,慌张地四下张望:“是空马?鱼儿没回来!鱼儿……!”
“鱼儿!……鱼儿!”女人已扑到在大道上,抽噎着:“他不该跟着那个小妖精走!我早疑心她是那个凶手!”
“不可能的!”男人争辩道:“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可能是凶手?你想多了。”
石屋的前面是个草棚,是喂养马的。
男人将马牵进马棚。“缰绳断了!”他大声惊异道:“鱼儿一定遭遇了不测!”
女人在四周搜寻了一会儿,走进马棚,带着哭腔:“鱼儿的确没回来,那个小妖精也没回来。”女人抚摸着挣断的马缰绳:“鱼儿被杀了,他的马跑回来了。”
“是不是凶手有意放回来的?这样一匹好马,凶手难道不动心?”男子警惕着,显得很惊慌。
“你说凶手有意让马挣断缰绳,来报信的?”女人大惊失色。
“为什么马回来,而人没回来?”男人慌急地栓了马,道:“也许凶手会跟在马的。”
女人一个箭步跳到大道上,手中的长剑已出鞘。
月光下,女人的剑泛着寒光。
男人也跳到石屋顶上。
林峰在石屋内叫道:“我不是凶手,是给你们带信儿来的。”
男女同惊,双双跃至门前。
灯光下,林峰正坐在石床边的一张石凳上,两眼凝视着木门。
“打扰了!受惊了!”林峰断定两人是夫妻身份,武功平平,说话口音不是本地的人,料想那个鱼儿的是他们的儿子。所以,在两人争吵出门的瞬间,从石屋后绕到屋内。
男子的飞镖紧紧地攥在手中,厉声质问:“你是杀害鱼儿的凶手?”
女人急着想去刺杀林峰,却被男人强行拉住了。他目视着灯光下的林峰,暗道:“这小子也不大,看年纪和我鱼儿差不多,不像是令人胆寒的凶手。”
“我给你报信!”林峰招招手:“进来说吧。”
“你不像个好人!”女子性情急躁,还想窜进屋内。
“对,你不像个好人!”男子也说同样的话,一脸的愤怒。他已料想到,他们夫妻加在一起也不是坐在屋内石凳子上的那个男人的价钱。
“我如果站在大道边的那匹白马前,你们一定认为我是凶手!”林峰从石凳上站起来:“平常人都会那么想。所以,我不能和你们起任何冲突。我这是避开你们锋芒的一种有效的方法。”
“你真的不是杀害鱼儿的凶手?”男子攥着飞镖的手有点放松了。“你亲眼见到他被人害死的?”
“你们进来谈。”林峰语气极为和缓,“我也想知道凶手的模样,更深一步地说,我也想杀死那个恶贯满盈的凶手!”
女子眼含清泪,“你不会骗我们?你想仗着武功高恣意耍我们,然后,再杀了我们?”
林峰拍拍手掌,微笑道:“你们都武器在手,而我却两手空空,我像杀你们的人吗?”
男子道:“好。我暂且信你一次。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消息,快说!”
林峰将今晚见到飞马来回跑两趟的怪异举动,以及在河床内见到的情况详细地对门前两夫妻说了。
男子道:“马上的那个男孩就是鱼儿,另一个和他同骑一匹马的侧是刚刚儿子结识不就的女朋友。”
“你们知道那女子是哪里人吗?”林峰问道。
“不知道!我们三人在徐州集市上卖艺时认识的。”女人说道。
“多长时间了?”林峰追问。“她一直和你儿子在一起吗?”
“没……没有。”女人道:“就在十天前的上午,我们在徐州集市上卖艺,那个女子砸了我们的场子……之后跟踪我们到旅店,又是给钱,又是赔不是,反倒弄得我们不好意思。”
“她什么意思?”林峰不解,问道。
“她说用那种方式,是叫我们不要在大街上卖艺了。她想做我们的儿媳妇。不过,人太怪!”男人道。
林峰说道:“这不是好事吗?你们应该高兴才是!”
女人道:“她很奇怪,就是不告诉她的姓氏、家乡。她和鱼儿只是晚上出去,每一次出去的那个夜晚……这地方都恰好死人!”
“今天也死了人,可惜我们去晚了,没有见到凶手的模样!”男人接着说道。
林峰突然想到了刚到大道上,听到了石屋内的夫妻的对话,问道:“你们进去看到了?”
“可惜,凶手的速度太快了!我进屋时,那个男人已死了。”女人不无惋惜地说道。“我怀疑是……是和鱼儿一起的那个女子!”
“对!我也这样认为!这次鱼儿只怕……凶多吉少了。我们怎么也想不到她是个大魔头!”男人愤恨道。
“一切猜测还为时尚早。”林峰道。“我极想去见见死者的样子,据说,死者的十个脚指头被砍掉了,脸部被烙印一个‘帅’字,真有这回事?”
“是这样的,你说的对极了。”两夫妻同声说道。
林峰道:“你们陪我去,我想见见死者被杀的场面。”
男人惊恐着:“你不能去!去了,也许会把凶手带进门。再说,那死人早已被人抬走了,你根本见不到的。”
“什么人抬走的?”林峰问道。“他的家人吗?”
“是他的家人!哪个家人也不想看到自己人那种惨状。这里都有死人入土为安的风俗,所以,当时人们发现人死了,就把死者埋了。”男人说道。
“照那么说,凶手杀人时,人们是知道的?”林峰问。
“不知道!但凶手割断人的脚指头时,总会叫喊的,叫喊总会惊动四邻八舍的,所以,邻居们都知道,但也没有一个敢叫喊、报官的。”
林峰问道:“你们怀疑那女子是凶手,为何还要自己的儿子和她在一起?她和你儿子真要好吗?”
“我们对那女子只是猜测……也只是猜测。”男人道:“可她古怪的举动又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怀疑。”
林峰道:“不知你们尊姓大名,我也好称呼。”
男人道:“在下湖州人士。只因此次从家乡出来到云龙访友,不想友人搬迁走了,断了音信。所以一时断了盘缠,就出此下策,在此集市上卖艺。不想,弄出了这样的事来。”说完,脸现悲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