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你不是我们公安系统的人,说实话,这种立功受奖对你没有实质性的好处,当然,这不是抹杀你的功劳,至少对我,对我们治安总队,我们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你是个商人,在公安部门立功受奖会引起其他人的联想,会产生戒心,也会丧失一些机会。”
沈平盯着夏风:“其实,我上面说的都不重要,最重要一点就是你还得在瑞宁做生意...”
夏风瞬间就明白了沈平的用心,他是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一个普通人在公安缉毒工作中立功受奖,你能保证那些毒贩为了杀一儆百,不对自己下手?
瑞宁又是那种地方,同样杀一个人,在瑞宁的难度是简单,在春城是地狱级的。
杀完人得跑吧,在瑞宁十分钟就可以逃之夭夭,而且一劳永逸,即使罪犯与警察隔着边境一道铁栅栏,警察都干瞪眼,啥也干不了。
在春城,没有一个小时你就别想出城,出了城还有检查站。
飞机场,汽车站,火车站,高速公路全是警察。
夏风叹了口气:“沈队,我听你的,不过...”
他嘿嘿一笑:“以后你可得罩着我,我最近...”
沈平道:“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只要不违法违纪,我可以帮你,就像下午的事情。”
他玩味似的看着夏风:“我记得你跟刀美茵不熟啊,怎么还替她出头?”
“她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照顾一下她的企业,我当时有事,没想就答应了,结果就出了下午的事,实在很麻烦,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说着,他还偷偷看了沈平一眼。
沈平用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在权衡利弊。
过了一会儿,他说:“刀美茵案子不复杂,就是权钱交易,权色交易,涉及的事情都不大,需要她到案,不过...”
沈平又说道:“估计她是不敢回来,最近很多有分量的人在替她说情,当然,理由很光明正大,无外乎女人是个弱者,手下的企业很多都是关系到民生,一旦倒闭,会影响就业和社会稳定...”
沈平有句话没说,有人保就有人落井下石,甚至公安内部都有人建议对刀美茵重刑处理。
夏风静静地听着。
沈平叹了口气:“我是内地来的,这里有些生活习俗我不太习惯,比如男女关系,刀美茵在这方面很放的开,按照内地观念,至少一个生活作风糜烂的恶评是跑不掉的,可...”
夏风怪异的看着沈平:“你不会不知道吧,一百多年前,滇南的大山里只要进去一个男人,几乎全寨子育龄女人都会借种,当丈夫的根本不在意,甚至还高兴。”
沈平瞪了夏风一眼:“你是不是后悔晚生一百年?”
“说正事说正事!”夏风赶紧摆摆手,这帮当警察的,都属变色龙的,说变脸就变脸。
“我帮你把那些街头混混挡住了,他们不敢再闹事,不过股份的纠纷我没法处理。”
夏风乐了:“谢谢沈队,股份的事我能处理,麻烦的是这些混混,滚刀肉,我也不敢动手了。”
沈平气的一指夏风:“还不敢动手了?你现在都升级到阴警察了,你不敢动手?你逼着警察替你动手,你的胆子真不小,要不是我管着你,你想上天啊?”
两名保护夏风的警察一汇报,沈平就知道夏风耍心眼子了。
夏风赶紧举起双手投降了,让人抓住现行,太丢人了。
“沈队,你把人撤了吧,我这两天就回瑞宁,不会有事的。”
沈平点了点头:“如果杀手是甘池派的,不会派第二回了,他人已经回瑞宁了。”
夏风一愣:“我明白了,他这是进退自如,一旦有事,往缅北跑也方便。”
他笑嘻嘻说道:“沈队,我马上要回瑞宁过年了,你看叶力那件事怎么处理?”
沈平没好气的说:“晚上我们开会讨论这件事,大家普遍的观点是取保候审,毕竟有功有过,而且马上过年了,有事年后再说。”
“谢谢沈队!”
沈平故作严肃的说:“夏风,叶力不是个穷凶极恶,毫无底线的人,会武功不是错,只要学好,对社会应该有一定贡献。”
这是夏风今天听到的最好消息,只要叶力出来,自己就有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沈平道:“你回瑞宁,我有两句忠告,第一,不要主动接触甘池,那个人疑心太重,你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哪怕他主动找你,也要能推就推,尽量远离这个人。”
“第二,最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去木姐,甘池在那里应该有不少眼线,如果被发现,你想跑都来不及。”
“沈队,谢谢你提醒。”
夏风知道,这是沈平的肺腑之言。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夏风告辞,他刚走到门口,不经的问道:
“沈队,您认识一个叫郭胜利的人吗?”
“认识啊,春城商会副会长,前两天我们刚吃过饭,有什么事?”
夏风摇摇头:“有人跟我提起他,没事!”
出了治安总队的大院,夏风招手打车,猛然,他想起一件事了,不由得使劲打了脑袋一下,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打车到了建湖酒店,开上自己的汽车,又来到一家超市,买了很多东西,然后开车直奔城外。
开了有四十分钟,拐上山坡,刚一进墓地,就见江治国的奔驰轿车停在楼前。
江治国的煤矿现在可是鸟枪换炮了。
一阵鸡鸣狗跳的明争暗斗之后,他竟然和滇省首富合作了,说句好听的话,竟然是他的小煤矿吞并了人家的大煤矿,虽然董事长换人了,但总经理还是他。
“江大哥,赶紧出来拿东西!”
江治国快步走出来:“夏总啊,我可算见到你了,找你吃饭你也不去,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是不是瞧不起我老江啊?”
“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夏风故意说道:“我看你是新娘娶进房,媒人丢过墙。”
“哎呀兄弟,你这是跟谁打架了?看来没少吃亏。”江治国见夏风满脸伤痕,惊讶的叫道:
“今天晚了,明天我拉一车工人去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夏风都烦透了,到哪儿都得解释满脸的伤是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