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封包就是双方把石头用编织袋包裹起来,骑缝上买主签上名字。意思是在约定的时间内,货主不能打开包裹给别人看,但最终成交的价格还要商量。
一般情况下,买主开的价格已经离货主的心理价位相近了,才会同意封包。
送走猜蒙,老刀回来低声说道:
“夏总,这个人最近才回到内地,他的亲叔叔是当年的知青,跑去缅北讨生活,现在是阐帮的大佬,管着军队。”
“劫道的是他们?”
老刀解释道:“那倒不一定,劫道的人很复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包括军队,不过遇上大买卖,还要上供,否则一旦被上面的人知道,连命都保不住。”
老刀笑着说道:“你没看见他们枪毙人,在广场上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对着后脑开枪,脑浆子流一地,就是为了震慑人心。”
他接着问道:“石头怎么样?”
夏风摇摇头:“那点表现不值两百万,不过不动石头,直接卖进内地应该还有赚头。”
老刀说道:“我听说曼德勒那些高手对这块石头也有不同看法,有的人说里面保证有翡翠,价值不菲,不过让他开窗他还不敢,那个狗屁局长是个财迷,结果在公路被人突突了。”
夏风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寨子,低声问道:“陶家怎么样了?”
两个人坐在寨子里。
老刀也是低声:“陶家兄弟应该吃枪子了,手里里有人命,那个小崽子没个二十年也出不来,几桩强奸案就够他呛。”
老刀感叹道:“陶家算是没落了,在寨子里都得低头做人,新上来的村长书记,都是政府选定的。”
“在我们民族寨子里,如果内部团结一致,政府还真不能把我们逼得太狠,谁有事谁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政府也不会太为难我们。”
“不过这次就不同了,寨子里起来一批人,他们更恨陶家,把持村里几十年,个个富得流油,谁看见不眼红,按照规矩,先抢了再说。”
老刀嘿嘿冷笑两声:“夏总,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陶家剩下的孤寡,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根本没人管。”
夏风有点发蒙:还有这种事?
“这要是往前一百年,出了这么大的事,陶家男丁全部杀掉,女人抓回家生孩子,这是我们千百年形成的传统和规矩。”
看着老刀神往的样子,夏风差点没吐出来,这老小子不知意淫多少次了。
夏风有点不明白,他一指饭店:“这就是你抢来的?村里镇里能同意?”
老刀一翻白眼:“敢不同意?原来的主人欠我钱,我拿他房子顶账天经地义吧?”
“这也行?”
夏风直接被干懵逼了:“人家承认吗?”
“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反正都是口头协议!”老刀笑着说道:
“本来我抢了四套,后来寨子逼我退了两套,不过我就是有个使用权,产权还是寨子里的,我按时交租金,他没理由往回收吧。”
他嘻嘻一笑:“夏总,这还多亏了你,陶家倒台的消息我知道的早,下手比别人快了点。”
夏风哭笑不得,这种奇葩做法在内地根本不可想象,还抢东西抢房产,警察分分钟教你如何做人。
“抢这种房子是小儿科。”
老刀说的有点得意:“木姐和姐告的仓库那才是大头,只要采准了点,到时候大门一开,有什么拉什么,然后赶紧出手,即使警察来了也没法管。”
“警察不管?”
“管不过来也不太管!但太贵重的不行,比如内地过来的机器什么的,我们也不敢拿。”
“我们就要木材,粮食,白糖,肉类等等,这些东西换钱容易。”
“干这种事,忌讳一个人单打独斗,最好找几个人一起干,到时候在寨子人多势众,私下给管事的点好处,事情就摆平了。反正都是寨子里的财产,不是我拿就是别人拿,有区别吗?”
夏风还是没明白,抢仓库这种大事警察为什么不管?
“我跟你说,夏总,寨子里出事,哪怕天大的事,几乎都在寨子里解决,政府基本不干预,明白了吗?”
夏风似乎有点明白了,国家对少数民族的政策很宽松,只要不闹出大乱子,基本都是放任自流。
这些大山里的民族,千百年来形成的传统和规矩很难在几十年内改变,要知道,解放初期,好多民族还是土司管辖的封建制度,甚至还有原始形态的共产社会。
改造是个漫长的过程,有些习惯只能慢慢改变。
就一个让少数民族的孩子上学,政府就费劲了脑筋。
瑞宁学龄儿童上学,不但一日三餐全免费,而且课间还发水果面包,就怕孩子饿了跑回家。
碰上爱学的孩子,各种荣誉噼里啪啦往你脑袋上掉,就怕你不好好学。
瑞宁的建筑要多破有多破,但你看看学校,甚至比内地绝大多数学校还要漂亮宽敞,草坪,各种锻炼器材,标准体育场,应有尽有。
别说孩子去上学,就像进了花园玩耍。
改变一个民族,首先从娃娃抓起,这是铁律!
“刀哥,发财了吧?”夏风揶揄道,在他认知里,不可能的事被这些人干的理直气壮。
“嘿嘿,木姐有些原木,不过价值太高,我自己不敢私吞,方方面面都打点了一下,自己也剩下点。”
正说着话,饭店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阵嘈杂声,似乎还有摔酒瓶子的清脆声,老刀站起来说道:
“我得过去看看,估计又打起来了。”
夏风一听,连忙也站起来往外走,他也怕自己带来的人跟人打架。
走出饭店,夏风心放肚子里了。
李俊海几个人站在路边,朝着远处看,隔了几家店铺,两伙人正打的不亦乐乎,小凳子,酒瓶子满天飞,不时有人被打倒在地。
夏风心里高兴,李俊海的酒是喝不成了。
“刀哥,我们撤了,明天白天我有事,晚上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