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在台上讲话,夏风坐在台下听得晶晶有味,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参加过这种大会了。
“在市政府的领导下,在工商局全体职工的努力下,在各地协会的大力配合下,我们瑞宁经济形势一片看好,去年一年新增企业上百家,投资额也大幅度提高。”
“其中,又由以边贸最为活跃,红木,翡翠,木材,玉石,以及农副产品等产业蓬勃发展,据不完全统计,在瑞宁开展商业活动的外地商人已经有十万人之多,不但给瑞宁带来了新思想,新观念,而且也极大促进了瑞宁的房地产业,租房,餐饮等行业的发展。”
......
工商局领导侃侃而谈,下面的人都是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夏风数了数,来开会的人将近两百人,除了各地商业协会的人,还有瑞宁本地各行业协会,剩下的就是工商局内部的员工。
鲁省商会来了四个人,一个会长吕海安,还有两个副会长,再就是自己了。
各地在瑞宁的商会普遍都是做翡翠生意的,但也有例外,比如闽省商会会长就是个做红木的老板,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个有钱的样子。
各个协会代表上台发言,无外乎遵纪守法,良性经营,给瑞宁经济建设添砖加瓦等等。
年终总结会,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求的是一团和气。
至于相互之间有龌龊的,台前握手,回去接着干。
开完会就是会餐,不过不用工商局掏钱,都是各个商会赞助的,参加商会要交会员费,钱倒是不多,每年一两百块钱。
商会基本没有支出,比如鲁省商会的办公地点,就在会长吕海安店铺的楼上,一个房间,平时都是一些本省人聚在一起聊天打屁,传递一些消息,碰上好石头,大家一起和赌。
商会也不定期给会员做点培训,讲解一下翡翠赌石的经验。
刚坐到餐桌边,夏风就见对面一个中年人恶狠狠盯着自己,他不由得纳闷,这人没见过,似乎对自己有点敌意。
吃了几口,那个人对吕海安说道:“吕总,我那件事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吕海安看了一眼对方:“蔡总,白素海现在在监狱,你跟他的矛盾我们商会不便介入,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
蔡总一指夏风:“白苏阳的摊子都是这个小子接了,我就找他算账。”
吕海安皱了一下眉:“蔡总,白总那边料子废了,你也没受损失,不过就是点加工费的事,我还是觉得就这么算了好。”
“不行!”蔡总断然拒绝,他看着夏风:
“小子,白苏阳的事情都归你管,白素海当初在我这里做了一批成品,还差三十多万加工费,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结清?”
夏风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就把矛头往自己身上推,而且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是谁?”夏风很不客气。
“他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蔡总指着夏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桌上的人都窃窃笑了起来,无知者无畏,这个年轻人厉害!
吕海安轻声咳嗽了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蔡群蔡总是豫省人,很有名的雕刻大师,自己的生意做的也很大,他还是瑞宁珠宝协会的副会长。”
“蔡总,他叫夏风,是我们鲁省人。”
吕海安回过头又对夏风说道:
“白素海委托他加工一个料子做成品摆件,结果出来之后,白素海说蔡总给雕刻错了,加工费也没结,矛盾就这么产生了。”
“狗屁雕错了,白素海他自己没说清楚怨谁?”
夏风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这个人嘴里不干净。
“怎么雕错了?”夏风来了兴趣。
吕海安看了一眼蔡群:“按照白素海的说法,他那块冰飘花的料子准备雕一个卧观音,也不知道那里出现问题,是白素海没说明白,还是蔡总听错了...”
蔡群抢过话头强辩道:“当时我明明听着他说的是立观音,绝对不会错。”
蔡群边上一个人拉了他一把:“让吕会长把话说完。”
吕海安接着说道:“最后蔡总雕了一个立观音,事情就是这样,白素海让蔡总赔料子,蔡总让白素海付加工费。”
“东西在哪儿?”
吕海安道:“被白素海拿走了。”
夏风突然噗呲一下笑出声来,蔡群恼怒道:“别得意,这件事没完,白素海进去了,我...”
夏风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我想起一个故事,各位都是长辈,我给大家讲讲,就当图个乐吧。”
没人吱声!
“从前有个工程队,一直揽不到活儿,后来好不容易有个老板给他们一项工程,他们拿过图纸一看,是建一个三十米的烟筒,对工程队来讲,这个活儿很简单,那就垫资干吧。”
“等到工程结束,包工头请大老板过去验收,老板到现场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把包工头臭骂一顿,不但一分钱不给,还要对方包赔损失。”
“各位知道为什么吗?”
碍着身份,没人搭话。
夏风看了一眼吕海安,后者道:
“质量不好?”
夏风笑了:“包工头把图纸拿倒了,老板想挖一口三十米的井,结果包工头修了一个烟筒!”
“啊!”
“噗...!”
顿时,食物,酒水横飞,每个人狂笑不止,甚至有的人笑的肚子疼,只能蹲在地上叫唤!
蔡群的脸变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