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宁开原石店,手电,喷水壶,地秤和牙机都是必备的工具。
刚一进店的时候,夏风就发现店里的一些小物件都不见了,甚至连扫地的工具都没了。
夏风估计都是被前任租客拿走了。
这位仁兄也是点子背,既然破产了,但贵重的红木家具一个都没拿走,就拿了点零七八碎的东西,也够悲催的。
夏风端详着自己的胜利果实:
整个石头非常完整,但就是皮壳不太好看,沾了不少泥土碎石,夏风用手抠了抠,泥土和碎石扑簌簌往下掉,不一会儿,就露出指甲大小的皮壳。
夏风仔细看了看,心中暗喜,皮壳对!
正在这时,寸晓萍气喘嘘嘘地回来了。
夏风站起来说道:“晓萍,你打盆水,沾着水刷这个皮壳,不用太用力。”
他看了看手表,又说道:“我有点事得赶紧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回来。”
他骑上自行车直奔姐告。
大吉利加工厂在瑞宁很有名,不但规模大,主要是有一批水平相当高的师傅。
这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切石头,做手镯,赌石的人有点迷信,大吉利这个名字起的很对胃口。
夏风以前来过这里。
整个厂区就是一个大院,建了很多简易平房,水切锯,油切机,线切机,大小型号,应有尽有。
还有就是做手镯的各种机器。
夏风停好车,见左边草棚子下十几个工人一字排开,都在埋头打磨手镯,另一边是一排切锯,很多机器都在轰隆隆运转。
在最里面,一台线切机前围满了人,个个颠着脚,往机器里面看。
夏风紧走几步,还没来到地方,就听人群‘轰’地一下炸了:
“暴涨啊!”
“上千万了,太牛x了!”
“谁的石头,发红包不?”
一群人都往前涌,整个切机被围得水泄不通。
夏风站在后面苦笑:
应该是来晚了!
他问边上一个人:“切的什么石头?”
那个人兴奋的说:“一块正场木那白岩沙,两条色带绕身,据说好几百万买的,这下子挣大发了。”
夏风想上前看看,但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挤不过去。
他站在边上,听着众人议论:
“色不但全进了,还全化开了,一条手镯都得大几十万了。”
“只切了一个盖子,赌性还不小。”
“真是阳绿,木那的料子就是牛x!”
“最少涨了十倍,太刺激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夏风不由得也有点兴奋,玩石头的人都喜欢这种场合,都喜欢这种氛围,暴涨给了每个人一个深深的暗示:
不是不能发大财,只是你运气没到。
过了有二十分钟,人群渐渐散去,夏风这才来到机器前,几个工人正在往下卸石头,夏风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石头就被拿进了屋里。
夏风转身出来,这种快乐,这种兴奋他坚信自己一定也会有。
他刚骑上电动车,手机来信息了,他拿出来一看,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张霞打过来的。
白苏阳找自己。
他骑上车赶紧过去,要不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机就会被张霞打爆了。
来到院子门前,就见白苏阳正往外送客人,一见夏风来了,他点了点头。
送走客人,白苏阳问夏风:
“你最近忙什么,找你总也找不到。”
夏风笑着说道:“白叔,我刚才去大吉利了,一块木那的石头切个暴涨。”
两个人往里面走,白苏阳说道:“我也刚刚听说了,是外地客人的一块石头,说是值两千多万,你看了吗?”
“我就简单看了一眼,说实话,到那个品级,多少钱真看不明白。”
白苏阳笑了:“看不明白最好,又给你找了点小活。”
夏风坐下问道:“又找石头?”
“张总想找一块老蓝水,我有一块,不过他没看上,他要雕一个牌子,我那块不够大。”
夏风玩笑道:“尽是疑难杂症,找老蓝水不比找满黄的省劲儿。”
白苏阳也笑了:“李老师很是夸奖了你一番,那块石头他非常满意。”
“蒙的!”
夏风心里一阵心虚,那块石头等于天价卖给了李老师,他赶紧转移话题:
“白叔叔,我开了一家店,就在亚龙后面。”
夏风又解释道:“我自己可没有钱,我认识的一个大哥给我投的资,不过经营都是我说了算,他什么都不管。”
“哪家?”
“靠左边第三家,原来的老板姓吴,说是干不下去。”
“吴高才的店?你盘下来了?”白苏阳吃惊地看着夏风。
“我就知道原来的老板姓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白苏阳紧紧盯着夏风,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道:
“小吴比你大,来的时候将近三十岁,几年的功夫就起来了,他当时在瑞宁非常风光,做了很多年翡翠的人都赶不上他。”
“谁知后来有点太自大了,连续几块石头都垮了,他又去了赌场,最后被打了一顿,灰溜溜离开了瑞宁。”
白苏阳长叹一声:“临走的时候,我给了他两万块钱,你不知道,他是我们的老乡,胶东的。”
夏风有点奇怪:“那么大的身价说没就没了?”
白苏阳说道:“他应该有难言之隐,临走的时候,我们见了一面,不过应该有人给他禁言了,他不敢说。”
“水这么深吗?”夏风喃喃自语道。
“夏风,你这孩子不错,还是我的老乡,我有句忠言,你现在还很弱小,没人搭理你,等到了一定阶层,记住,这地方鱼龙混杂,到处都是吃人的猛兽。”
“你千万别贪便宜,另外,千万别惹缅北的人。”
几句话说的夏风犹如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发寒。
见夏风有点魂不守舍,白苏阳长叹一声:
“也许没我说的那么严重,你要记住一句老话,听人劝吃饱饭,千万别自以为是。”
夏风机械式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夏风吓了一跳:
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