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总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两位先生,现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我看拍卖明天再举行吧?”
两个老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黄普端站起来说道:“我不参加你们的宴会,我去湖边坐坐。”
说着往外走,夏风赶紧过去说道:
“老人家,我陪您去。”
卫理远喊道:“小伙子,我找你还有事。”
夏风只好作罢,静静地站在一边。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是白苏阳打过来了,夏风接通电话,小声问道:
“白叔叔,我在后面一个房间里。”
白苏阳道:“宴会快开始了,你赶紧过来。”
夏风抱歉的说道:“白叔叔,我走不了,一位姓卫的老人家说找我有事。”
白苏阳一怔,随即问道:“姓卫?没说什么事?”
“没有,他儿子也在,还有那位常总。”
白苏阳沉吟一下说道:“等事情完了,赶紧给我打电话。”
放下电话,夏风这才发现房间里就剩卫理远和自己了。
“小伙子,陪我吃顿饭,我不喜欢那种吵闹的场面。”
说着,卫理远站起来迈步往外走,夏风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
两个人在长廊里走了不远的距离,才来到一个类似咖啡厅的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几乎没人客人,估计都去吃饭了,卫理远一进房间,就大声喊道:
“嘉言,你在哪儿?”
一个服务员赶紧过来说道:“老先生,嘉言小姐在湖面看书,我马上叫她过来。”
卫理远说道:“给我安排几个小菜,清淡点。”
服务员答应一声转头就跑。
卫理远找了一个能看见湖面的卡座坐下,夏风坐在了他对面。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文静的姑娘,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
“爷爷,你们谈完了?”
姑娘说完话,才发觉还有一个陌生的小伙子。
她略显羞涩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叫卫嘉言。”
夏风赶紧站起来笑道:“我叫夏风,鲁省人。”
卫理远大手一挥:“都坐下吃饭,边吃边聊。”
卫嘉言坐在了爷爷的身边。
几碟小菜陆续上来,卫理远要了一瓶红酒,三个人边吃边聊。
“小夏,你在瑞宁多长时间了?”
“已经一年多了,当初迫不得已到了瑞宁,待的时间长了,现在反倒是有点割舍不开。”
“梁园虽好,非久恋之乡。”
卫理远问道:“你刚才说你欠了很多钱,看你这个年纪,走上社会也没多长时间,怎么能欠一大笔钱?”
老头似乎话里有话。
“唉,人家偷驴我拔橛子了,...”
夏风简单把自己表哥携款外逃的事情说了一遍。
卫理远没说什么,卫嘉言倒是仗义执言:
“夏风哥,你就这么认了?那可不是小钱啊?”
夏风苦笑道:“不认不行,连我爹妈都不敢惹家乡那些老头老太太。”
他一指额头:“我远房舅爷爷打的,一拐杖下去,留下一个疤。”
卫嘉言浑身一抖:“这也太狠了!”
夏风摇摇头:“没办法,那些都是多年积攒下来的养老钱,就这么没了,他们只能不管不顾了。”
卫理远问道:“钱还完了?”
夏风长出一口气:“还完了!故事悲惨,但结局还是皆大欢喜。”
三个人都笑了。
夏风看了一眼卫嘉言,这个姑娘很漂亮,非常文静,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年轻人荷尔蒙旺盛,他也有意表现一下自己,就说道:
“我做了一件大善事,古语道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我从此就转运了。”
“救人?”
卫嘉言来了兴趣:“你救了谁?”
夏风看了一眼卫理远,见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就说道:
“有一个老人去瑞宁,在姐告昏倒在地,我把他送到医院,抢救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这期间所有的费用都是我出的。”
夏风就把当时的情景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那种不安,惶恐,紧张的心情让他描述的活灵活现,甚至连一碗米线都吃不起的窘态都说了出来,两个人听的有点入迷。
最后,夏风说道:
“幸亏后来找到了老人家的亲属,否则,我破产找地方打工去,十年八年别想回老家,赵立群老人也没钱治病了,凶多吉少。”
“善心可嘉!”卫理远赞叹道。
“后来呢?”卫嘉言似乎没听够。
美色当前,夏风似乎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老人的外甥在海关工作,他帮了我很大忙。。”
卫理远不动声色的问道:“海关,哪里的海关?”
“春城海关。”夏风随嘴说道:
“李亚文大哥介绍个朋友给我,我买了几次罚没的翡翠原石,这才慢慢有点起色。”
他看着卫嘉言微微一笑:“也许是老天怜悯我,从那时候起,我赌石基本没垮过,一个是我心细,另一个就是运气了。”
卫理远暗中盯着夏风,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卫嘉言长出一口气说道:“夏风哥,你的经历太刺激了,我怎么没遇见过。”
夏风看了一眼卫理远,见对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表情,就说道:
“你才上大学,还没走上社会,到时候你就知道人心叵测了。”
“切!你才比我大几岁,还敢来教育我。”卫嘉言把桌边上的书往前一推:
“看过这本书吗?”
夏风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暗喜,他本来喜好读书,否则也不可能考上大学,但这几年书读的少了,不过这本...
他略微思考一下,高升朗诵道: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这是一个智慧的时代,这是一个愚蠢的时代。”
“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背诵完,夏风看着卫嘉言得意地说道:
“狄更斯的双城记,你比我厉害,大一就看英文原版的,我到毕业英文都是勉强及格。”
“嘻嘻,爷爷你听见了吗,我很厉害的。”
“你当然厉害。”
卫理远溺爱地看着孙女,随即他站起来说道:“我去一趟卫生间,你们慢慢聊。”
卫理远走到没人的地方,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前两天你说李亚文提副关长了,有这事?”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卫理远又道:
“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找他了解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