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龄衍的面上看不出丁点儿的情绪,轻轻拍了拍明心,便抬腿悄然离去。
明心一脸的愤怒,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对着二人就是一顿打骂。“殿下,”
明心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沮丧的看着武龄衍,“今天的事,你就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可是,可是,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武龄衍自嘲的笑了笑,一双眼睛带着悲戚和凌厉。
“你却又如何,不过是白白误了性命罢了,该还的,谁也跑不掉。”
武龄衍的声音飘散在风里,一点一点的将这偌大的皇宫悄然覆盖。
“小姐,小姐,你猜我找到了什么?”织儿从远处跑来,浸着汗水的俏脸上纤毫尽见,生动的模样,尽显活泼可爱。
周灵素摇了摇头,却是继续翻着手中的烤鸡。老君山,去也是去,去也不是去,虽有他事,却也不用太过着急,求的不过是……,
因而一行人一路上却也是慢悠悠的,犯不着连夜赶路。遇驿站自是住驿站,有农家却也不会委屈着自己,只是到底一路上却也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得地儿。
因此,趁着天尚未黑,却是要忙着安顿下来,幸而云涯本就是军旅出身,一身的武艺却也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一行四人,除周灵素与织儿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的弱女子,其余两人却不是吃素。
这一次赶车的,并不是素来赶车的喜子,而是云涯从边关带回来的军士。
见周灵素并不理她,织儿也不恼,自个儿将身后的东西献宝似的拿了出来。
“小姐,怎么样,厉害吧!”瞧着织儿一副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样子,周灵素忍俊不禁,却是忍着笑点了点头。
原来织儿手上拿着的是一把野菜,绿油油的煞是可人。
“厉害,织儿去河边将它洗干净了拿回来,我们煮一个汤吧,免得白白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意。”
织儿连忙点了点头,说着便朝河边走去,出门在外,自是不能与家中想比。
便是几人皆不是吃不得苦的主子,只是能过得好些,谁会亏待自己,更何况织儿手中的野菜难得的鲜嫩,看着就叫人口齿生津。
“嫂子,你就惯着她吧,你看她那样子,都快要上天了。”云涯一脸的不舒服,只话里话外怎么听,却有种酸溜溜的味道。
周灵素将手中的烤鸡翻了一翻,撒上些调味的香料,方才道,“我觉着这样挺好的,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如今这样子,瞧着叫人忍不住的乐呵起来,没什么不好的。快点,将你手里的兔子翻翻,都要糊了。”
云涯连忙将手里的兔子翻了翻,“那也不能如此惯着她呀,你瞧瞧她那样,那里有一个姑娘家家的样子,整整一个泼猴儿似的。”
便是一旁沉默寡言的岳山都忍不住开口打趣云涯两句,“云涯莫不是还吃一个小姑娘的味儿不成。”
云涯往兔子上撒了些盐,嘴角抽了抽,“岳山,你是闲的吧你,你那只眼睛看出来了,就她那样,有什么值得吃味儿的。”
“诚然如此,云涯你又何必处处看不惯于她呢,我瞧着织儿这样甚好,莫不然,与你二人同行,却是怪闷的,一个是锯了嘴的闷葫芦,一个是撒了蹄儿的马儿。”
周灵素往火堆里扔了一些干材,岳山却又不说话了,只是专心致志的考着手中的兔子。
周灵素朝着云涯挑了挑眉,一副你看吧,果然如此的模样。
云涯干笑了两声,“那个,嫂子,怎么也考得一手的好鸡呀?”
周灵素却也不在意云涯故意将话题往一边儿待,尚未来得及说,不远处的河边便出来织儿惊慌失恐的声音。
三人对视了一眼,云涯将手中的兔子丢给岳山,抄起脚边的大刀,便朝织儿飞奔而去。
岳上将兔子插在火堆旁,虽未曾站起来,只是脚边的武器,却已经提在了手中。
周灵素与岳上对视了一眼,仍旧从容不迫的翻着手上的烤鸡,只是一旁杀鸡的匕首已经放入了怀中。
云涯方才一到,织儿连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颤抖着指了指河边。一张俏脸苍白得吓人,云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除了散落一地的野菜,便只有平缓的水面,余者在无其他。
云涯睥了一眼织儿,示意她说,只是织儿此时却是已经吓破了胆,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涯眼中闪过冷凌,却也知道眼下不是计较其他的事情的时候,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留在这儿。
织儿虽然怕及了,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只是一双眼睛里眼泪水一个劲儿的打转,整个人抖得不行。
云涯心里叹了口气,拎着刀便小心翼翼的朝水边走去。
一眼看去,什么都没有,忽而云涯眼神一凌,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见周围并无异常,连忙将手中的刀扔在岸上,连忙吓到水中。
周灵素与岳山两人看得直皱眉头,略思索了片刻,周灵素将手中的烤鸡插在火堆旁。
二人便快步朝云涯二人走去,方才走到河边,只见云涯从水中抱起了一个人来。
周灵素却是怎么看,那身形都有些熟悉,当下却也顾不上许多,连忙快步走到云涯的旁边。
这一看之下,周灵素忍不住吸了一口冷起,这人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许是被水泡了许久的缘故,被利器所伤的伤口出,跑得翻白。
便是一身上等的衣衫,眼下却也是破败不堪。周灵素也不敢耽搁,便是心下在是好奇,却也还是连忙让开了去,好叫云涯将人给抱到马车那边去。
云涯脚下的步子不停,却还是连忙道,“嫂子,你快来,找身干净的衣衫给她换下,顺道给她上些药,在拖下去怕是救不回来了。”
周灵素怔了怔,随即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