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君家大抵都不是贪念权柄之人,清客与小白放心,若非不是不可,阿言言想解甲归田,眼下这般儿骨肉分离岂是他之愿?又岂是我之愿?”。
这话慕秋白是信的,他与君言相交多年,从不曾见过君言有多少功利之心,无非是无可奈何罢了。
“表嫂,莫要担忧,想来至多下半年阿言便可平安归来,北境之事已是定局,不论是新月城还是北海之地大多已收入囊中,若非为着稳固北境,便是大军班师回朝也不过是转瞬的事。”。
武梅莛却是觉着不尽然,她比之慕秋白更清楚自己的父皇和那位智多近妖的十皇妹有着甚样的心思。
“北边已是定局,东北已成大周心腹之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战事我瞧着只怕不是这般儿好结束的。若是未曾有这场大案之前,国库许是不济,眼下只怕是充盈的紧,便是这战事在拖上个一两年,想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们要的是开疆扩土功绩不输太祖太宗的千秋基业,只怕是一时之间却也不是这般容易结束的。”。
慕秋白无奈的瞥了一眼武梅莛,他的这位公主并非不聪慧,相反什么事儿都看得透透的,以前还知道藏拙,眼下却是无所谓,只自个儿高兴便好,那里还管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武梅莛这话周灵素却也不觉着有甚,不论是她叔父言语之间还是君言家书之中皆有提及,不过是更隐晦些,不似武梅莛这般儿直白罢了。
“总有结束之时,剩下那么个孤地且又能折腾到什么时候,不过是迟早的事儿便了。清客而今却是随性的好?”。
对上周灵素调笑的眸子,武梅莛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只笑笑不语。
“表嫂,她性子这般,却也无法,不论是我还是母妃早劝诫了她多少回,只却是一次儿也未曾听进去。只我们却也没甚野心,这公主的身份总归应是护得住她的,索性叫她随意些却也没什么。”。
若是以前慕秋白便是瞧见了却也不见得上心,而今却是便是未曾瞧见也要将这人牢牢护住。
毕竟太医多有言语,这人当真儿是老天怜悯方才送回来与他们的,若不然那次儿当真是熬不过去的。便是而今身体康健了许多,慕秋白却仍旧总觉着这人也会似是随时都可能乘风而去似的,故而大多时候待武梅莛自然是多有纵容。
慕秋白话里的意思,秦青桐如何听不出来?她本以没有介意,便是当真介意冲着慕秋白和君言的情谊,周灵素却也不至于如何。
“自然,小白不必如此,若是以公主的身份且不能逍遥?这身份且又有什么意思?至于旁的本就是不争的事实,我自是不会在意,何至于小白这般儿紧张兮兮的护着?当真儿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周灵素忍不住出言调侃,逗得武梅莛夫妻羞得脸都红了。武梅莛含羞带却的横了慕秋白一眼。
“表嫂莫要听他胡说,若是我言语之中偶有冒犯的,还请表嫂海涵,你也知我这嘴向来有些擅长得罪人。”。
“还说不是,清客当真是调皮的紧。”。